老頭拾起一根菸遞給他
“天太熱了，也沒人坐什麼車，下個禮拜你們每個人少跑兩圈，可以提前2個小時下班，”
“這算是給工資減少找理由嗎？”
孟夢半天才嘟囔出一句，
“我每天正常跑車，一天也沒遲到早退，工資爲啥還減了，這個月一點獎金都沒有不說，還扣上工資了。.biqugev”
隊長使勁嘬了一口，斜眼看了看孟夢
“小孟，你看現在有錢沒錢的都開個破車，坐公交的都是老弱病殘，有老年卡的，咱們車隊能保證開支就不錯了”
他把賬本攤開在桌上，
“你瞧瞧，現在賬上除去油錢和保養費用，還有保險等着我去交，下個月能不能發出工資來還不一定哪！”
老頭平緩的語氣這裏升了一個調，似乎給孟夢狠狠錘了一拳，孟夢把隊長給的煙嘬完了扭頭出了辦公室。心裏迷茫起來，他想起神祕人催促他去省城面見豪哥，孟夢怕這是個騙人的圈套，這幾天跟神祕人沒少交流，神祕人還給了他電話，公司名和地址。
看公司名倒是挺有氣魄，東山省4d演藝集團，孟夢上網查過這個公司，倒是有這樣一家公司，下轄有廣告，ktv，汽車租賃等業務。孟夢問過神祕人，簽約公司的收入能有多少，神祕人告訴他，這跟他每天的收益有關係，像他這樣的沒有任何從業經歷的主播，沒有底薪，只能靠刷禮物的分成，遊客刷的禮物平臺拿走30%，公司拿走40%，孟夢拿剩下的30%，孟夢覺得這剝削的太多了，個人開直播還能拿走一半的收益。
可是神祕人又解釋說，如果孟夢簽約了以後，公司是包喫住的，還有一些包裝費用，再說，公司在8聊平臺擁有幾個時段的熱門推送，能讓孟夢上熱門，神祕人爲此還打來電話分析厲害
“你現在自己幹不溫不火，也賺不到錢，可是有豪哥捧你要是火了，賺得可不是這塊八毛的。”
他說大的主播都是有團隊在捧的，如果沒有大主播的提攜，小主播忙活一輩子也不會有人賞識，特別是那些金主，怎麼讓他們爲你刷禮物，加入軍團纔會有可能。
孟夢把大毛和二流子叫了出來，將這個事告訴他們倆希望他們能指點迷津。
“去省城發展肯定是好事，大不了沒火再回來開公交被”
二流子提議到，他建議孟夢先以媽媽病重請幾天假去做幾天試試，二流子平時也看8聊，他也關注了豪哥。
“豪哥手底下的主播可不少，而且好多都是咱們省城的，長的一個個溜光水滑，美若天仙”
二流子還介紹說，他見過豪哥直播的時候開着一輛奔馳的大g越野車，那輛車至少得200萬，而且豪哥拍的段子經常出現勞斯萊斯和賓利，奔馳500等豪車，要是能跟豪哥混，肯定是好事，不過二流子疑惑的問孟夢
“光喫東西就能讓豪哥收你當徒弟，還一分不要？豪哥圖什麼哪？”
孟夢說他也沒跟豪哥溝通過，都是他下邊的小弟聯繫的，如果去省城也未必能見到豪哥，只是說面談而已。二流子一聽來了興趣，他列舉了幾個平時豪哥的徒弟
二流子眼睛眯成一條線，一臉的**，他描繪中的婉兒皮膚細膩，身材錯落有致，能開一字馬，還拿出手機給大毛和孟夢看，視頻中的婉兒一身黑色的練功服，頭髮盤成一個大髻，瓜子臉，杏核眼，朱脣輕啓，飄出綿軟的嗲嗲的聲音，孟夢感覺像是小時候看的日本動漫裏的女主人公的聲音。
看的大毛和孟夢口水連連，大毛說這娘們要是在牀上能解鎖不少姿勢，光是兩條大腿就能讓他玩一個月，二流子樂道
“瞧你那出息”
二流子建議他可以開車拉孟夢去趟省城
“你跟豪哥他們約時間，我隨時都能走，要是能跟婉兒見個面我就不白跑一趟。”
他還慫恿大毛也去，說實話，大毛去省城的次數有限，主要是他得給他爹看店，孟夢去過幾次他店裏，狹窄的門店裏堆滿了拖布頭，電風扇，暖風機，熱水壺等等五顏六色的小家電和日用品，大毛瘦尖的腦袋就淹沒在這些小東西的海洋中，更多的時候他低頭玩着手機，頭上微卷的頭髮就像一團黑色的拖布頭讓人不容易分辨，大毛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不過和孟夢還有二流子除外。
本來大毛也想去當兵的，不過體檢沒過去，說是他先天的平足，打破了他的軍營夢，沒辦法先在他爸的五金店打工，也讀了一個成人教育的專科，據說畢業就打算去考個公務員，找個鐵飯碗。孟夢給神祕人打了一個電話，定了一個時間，二流子教他藉口還有兩個朋友也想做主播，神祕人同意了。爽快的說：
“孟哥抓緊來吧，豪哥也想見見你那！”
夏日的東北太陽毒的很，好在二流子的老款捷達王空調十分涼快，愜意的三個人一路說笑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進了省城的市區。省城這幾年起的高樓大廈真不少，路也越修越寬，二流子不開導航都不敢開了，豪哥的公司不難找，在省城主城區的一座4層小樓，樓房顯然不是新建的，周圍都是高層，不過顯然重新裝修過，牆外裝飾着銀色的亮條，極具現代感，碩大的招牌“4d演藝集團”黑色的吸塑字讓人覺得神祕而高大。
孟夢給神祕人打了一個電話，神祕人說讓他們在大廳等一會，不一會，一個20多歲青春洋溢的小夥子就從裏邊走了出來，他國字臉，乾乾淨淨，眉目清秀，頭髮打了髮膠，高高的聳起，打理的很精緻，穿着一件套頭的運動衫，右胸上有一隻貓眼的標誌，寬鬆的褲子配上休閒鞋，妥妥的一個潮男，小夥子伸出手和他們一一握手，
“孟哥，我叫李辰熙，就是跟你聯繫的神祕人，”
孟夢連連說幸會，看着他，孟夢又有一種自己白活了感覺，不在一個層次上，這次他把唯一的西服皮鞋穿上了，感覺像面試一樣，可是對面的李辰熙穿的這麼休閒，說話又這麼親切，一點都不像是來面試他的，是啊，對於李辰熙來說，已經在直播平臺看過他吃了好多次麪條和豆瓣醬，通過他的直播，李辰熙已經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對於孟夢來說，之前一直不知道神祕人叫李辰熙，只打過幾次電話，到這種專門的直播公司來還是頭一次，他心裏充滿着好奇，這個公司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公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