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羅浮星盤 >第二十九章:太桓驚變(五)
    燕棠此刻也一拍靈獸袋,無數黑色螞蟻從靈獸袋中陸續爬出,地面突然像是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紗。.biqugev這些螞蟻頭**着強有力的鉗子,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花精被這些螞蟻嚇得不敢攻擊。

    “哼,你們一起上,我來解決這些蟲子。”

    紫色花精被公孫詡斬去許多花蕾,懷恨在心,張開花苞噴出一口濃稠的紫霧,甚至不能說是紫霧因爲裏面已經有大量的紫色水珠。霧氣在花精強大的精神力推動下緩緩向蟻羣靠近。

    螞蟻遇上紫霧立刻化爲膿水,所向披靡的蟻羣立刻被紫霧溶解了大半。燕棠的心都在滴血,這些螞蟻是他千辛萬苦才培育好的。此刻在這裏折損了這麼多,連忙將還沒有死去的螞蟻全部召回靈獸袋中。

    “哈哈哈,人類變成我們的花肥吧。”

    其餘花妖見了放聲大笑,揮着劇毒的藤條將二人圍得風雨不透。公孫詡袖袍一抖,鎮妖劍芒大放,逼退幾根藤條。真言全開,那些還匍匐着的植物狂性大發,碗口般粗細的藤條激射向那些花妖,將所有的攻擊阻斷。

    燕棠催動真言,十二道符文流轉不定。他一拍靈獸袋跑出一隻不過兩尺(注:本書所有度量衡按唐代的標準)大小的小猴,十二道符文沒入小猴的體內。猴子身體暴漲了十倍轉眼間已經有一丈高,厚密的銀色毛髮將其完全包裹。

    其嘴裏長出兩根長長的獠牙,在日光下泛着青光。其實力已經不輸於普通的悟道境中期修士。

    燕棠的真言很是特殊,它是一種將真言之力轉接到動物身上,控制動物進行戰鬥的奇妙真言。那隻被他放出的小猴並不是靈虛神猴,真正的靈虛神猴腳踏虛空,掌開乾坤、力大無窮能撕裂空間。

    縱然是尊者境的強者也不敢與之正面交鋒,這隻猴子不過是一隻變異的力大無比的猿猴,只是爲了好聽燕棠纔將這種前所未有的真言命名爲靈虛神猴。

    雖然是個冒牌夥,不過仍有萬夫不當之勇,巨猿雙臂狂錘自己的胸口咆哮着伸出鋒利的爪子衝進了紫霧中,紫霧貼在銀色的毛髮上嗞嗞作響但是巨猿竟然沒有受到傷害。

    反而砍瓜切菜一樣將四面八方的藤曼切的粉碎,公孫詡提着鎮妖劍施展滄浪法身穿過空擋來到了那朵紫色巨花面前,凌空橫斬。此花精是所有花精的首領,它一死其餘的都將羣龍無首成爲烏合之衆。

    花精知道鎮妖劍的厲害將頭頂的花苞爆開,那些紫色的花瓣像螺旋飛刀般一片接着一片從花朵上被擠出,在公孫詡頭頂鋪成一片花海。紫色花瓣如天女散花般從空中激射而下,一時間紫影漫天、花香四溢、殺機四伏。

    一個鷂子翻身躲開前面的幾道花瓣,鎮妖劍挑了幾個劍花,劍光之下花瓣再也不能進公孫詡身前半步。天空中的紫影一變化爲一條紫色巨龍伏身衝下,其力道讓公孫詡連退幾步。

    本以爲巨龍還會再度重來,誰知巨龍再次炸裂,化成三柄飛劍快若奔雷般已經到了公孫詡面門前,這一招讓太兇、太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飛劍的勁風割得它口鼻生疼。

    鎮妖劍被他一腳踢飛,正面衝向左側的那一道紫色花劍。兩劍相撞嗡鳴不止,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爆炸過後紫劍瓦解,一道白光倒飛出十丈開外,插在地上劍身還在劇烈的抖動。

    趁着右邊有一個缺口,滄浪法身挪移之下避開了中間的那一柄花劍。但左側的花劍無論如何也閃不過了,紫色花精醜惡的臉浮現一絲怪笑,簡直比哭還難看。不過很快它就笑不出來了。

    一隻漆黑的眼睛出現在公孫詡的眉心,隨即射出一道藍光。藍光一閃即逝沒入空中穿過紫色花劍。花劍仍舊在空中飛了一會,然後寸寸崩裂沒有發出一絲哀鳴,就像是被絕對強大的力量抹殺掉了。

    接着花劍後面的石壁上發出一聲驚雷般的炸響,堅硬的山體上被炸出一個大洞。此招讓一旁的燕棠倒吸一口涼氣,這一招要是落在他身上他恐怕會像那些花劍一般不會發出任何聲響便會消滅於無形。

    公孫詡的實力讓他覺得深不可測起來,而公孫詡則是眼前一黑許久才緩過氣來。當他收回鎮妖劍時,巨猿已經將所有的花精清理乾淨。那株自爆花瓣的紫花因爲元氣大傷,被巨猿一掌就解決了。

    看着眼前滿地的狼藉,公孫詡心中一沉。還沒有進墓就已經讓他手段全出,墓中的東西多半不時善茬。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了這裏打退再堂鼓不是他的風格。

    二人不管地面上的狼藉,徑直朝石門方向走去。

    鑰匙插入後,石門緩緩轉動僅留出一個窄窄的縫隙恰好夠一個人通過。石門是用堅硬的黑曜石鑄成。強行突破是不可能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了之前的教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條之前被用來探路的白蛇極不情願的爬進石門後面,剛纔的慘烈戰鬥也把這隻畜生嚇得不輕,迫於燕棠的淫威它無奈的爬進石門。

    向前爬了大約幾米,白蛇沒有徵兆的發狂起來,雙眼通紅地扭頭對準自己的脖子一頓亂咬。硬是將自己的脖子咬了下來,還沒死透的身軀在地上不住的扭動。

    詭異的一幕讓福寶嚥了口口水,神色一變道。

    “媽呀,那是什麼東西,蛇怎麼會突然自殺呢?”

    向石門後看去,門後面黑呼呼的一片看不清楚,陽光從山谷外面射在石門裏只能看見幾米遠的距離。可就在陽光照射下的那幾米內,白蛇詭異的用極其殘忍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公孫詡示意燕棠等一會在放一條蛇進去探路,他推測墓門緊閉多年裏面可能是滋生了許多的有害氣體,白蛇不小心吸入了其中一種有害氣體發狂而死。等通了一會風有害氣體散盡就可以進去了。

    爲了驗證推測的準確性,他讓燕棠每隔三分鐘放一條蛇進去,在死了五條白蛇後,毒氣盡散。二人才敢走進石門,一股涼意襲來。

    石門後是一座巨型迷宮,迷宮內漆黑陰冷。古樸的黑曜石石牆像一隻巨獸蹲伏在黑暗中,一陣陰風掃過吹得他背心發寒。吱呀一聲身後的石門緩緩關上最後一絲光亮也被吞沒。

    燕棠點燃了一隻火摺子將迷宮給照亮,公孫詡站在那堆死蛇的屍體那裏向裏面張望。迷宮的入口有一個小水池,池水黝黑沒有半點波瀾,水池的中央有一塊小型凸起的土地。

    上面長着一朵奇異的花朵,花朵呈現出一種奇幻的透明色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花苞半開。他身上一輕,一團肉球從他身上飛出,福寶見了花了狂一般,都沒跟他打聲招呼就已經動手。

    作爲靈寵的主人公孫詡現在絲毫感覺不到和福寶聯繫,見福寶奔向那多怪花,他上前要將福寶攔住。墓主佈置在外面的花草那樣已經殘忍陰毒,墓內的東西只會更兇險。

    福寶受傷主人也會受到牽連,剛使用完羅浮之眼的神祕力量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反噬,要是再來一次。重傷之下可能更難逃離此地。福寶大嘴一張將那朵花一口吞下,咽如腹中,一頭扎進左邊的墓道中。

    來不及細想,公孫詡施展滄浪法身緊跟其後。福寶雖然肥胖但速度並不慢,全力之下腳下生風,二者的距離不僅沒有變小反而變遠。下一個拐角處福寶就消失不見。

    剛到拐角,迷宮裏出來一個很是熟悉的男子,男子身材中等,面若冠玉揹負長劍。公孫詡一臉錯愕,那男子和他的長相、衣着一般無二。連動作都和他一樣,他小心的接近那名男子,對方也很小心地靠進。

    莫非是一面鏡子,走到男子跟前公孫詡打量着另一個他。對方的動作突然一變,手中長劍直逼面門,鎮妖劍悍然出鞘迎上了這一招。

    哐噹一聲,火星飛濺。公孫詡只覺虎口一麻倒退幾步,而對方也是如此。有交手幾招後。他發現對方的所有東西都和他沒有分別,他用十成的力量攻擊對方也用十成的力量回敬他。

    一時間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迷宮裏都是堅硬的黑曜石,公孫詡的真言此刻已經發揮不了半點作用。只得靠鎮妖劍和另外一個他對戰,一個機會對方露出一個破綻,鎮妖劍順手一遞。對方的手臂上立刻多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涓滴而下。

    同時他手臂上也是一疼,同樣的口子憑空的出現在他的手上。傷口不是另外的一個人造成的,而像是皮膚自動撕裂。傷口的大小位置和對方絲毫不差。

    難道他受的傷也會連帶着出現在我身上不成,公孫詡心想,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受了傷對方會不會同樣受傷?

    心念一動他小心的在自己手背上割破一道傷口,同時目光緊盯着對面的那個“他”,對方白皙無痕的手背上竟然也出現了一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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