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鉞定九州 >第0036章 父子修好
    當第一縷霞光剛照射到銅頭峯的時候,司空府的大門就被人咚咚的敲響,守門人開門,衝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空吉、司空鈞、司空晴如和司空月如。.biquge四人連夜從五礦村出發,爬山蹚水,走了一晚的夜路,批着被露水浸透的衣衫回到司空府。

    進門後,四人直接衝到司空夫人的房門前,停頓了一會,揩了揩臉上的汗水,捋一捋稍顯蓬亂的頭髮,輕輕的敲門。

    過了一會,屋裏才響起一陣吧啦吧啦的腳步聲,房門打開,開門的是司空夫人的丫鬟小雨。

    小雨見來人,趕緊施禮:“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月如姑娘!”

    小雨話音剛落,屋裏便傳來哎呦……哎呦……的**聲。

    四人疾步進屋,來到司空夫人的牀榻前,司空夫人依舊躺在牀上不停的**着。

    “母親……你怎麼樣了?母親……”司空吉跪倒在目前牀前,含着眼淚呼喊道。

    “吉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司空夫人骨碌爬起來,坐在牀上,雙手捧着司空吉的腦袋。

    四人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母親,爹爹的信上不是說您病,病危……的嗎……”晴如不解的問道。

    司空夫人一把推開司空吉,笑呵呵的說道:“傻丫頭,不這樣說你們兄妹倆能回來嗎?母親我好得很呢!”

    衆人說話間,司空老爺已經站在門外。司空老爺板着臉,雙手抱在胸前,嚴厲的目光掃射着屋內衆人,雙脣緊閉,面無表情。

    “父親……”“伯父……”衆人朝司空老爺施禮。

    “鈞兒你先下去,趕了一晚上的路,歇息去吧……”司空老爺對司空鈞說道。

    司空鈞向母親道別,走出房門。

    丫鬟小雨搬來一顆凳子放在大門口,司空老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吉兒,晴如,你們倆跪下!”司空夫人厲聲說道。

    二人瞧了司空夫人一眼,面朝司空老爺跪下,低着頭,不敢出聲。

    房間裏陷入沉寂,落針可聞。晴如和樂如都在等待,司空老爺的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你們倆還不認錯!”司空夫人在二人身後厲聲喝道。

    這猝不及防的聲音,把晴如和月如都嚇得直哆嗦。晴如偷偷的瞄了司空老爺一眼,怯生生的說道:“爹爹,我錯了,我不該不辭而別……”

    “你是錯在這兒嗎?”司空老爺厲聲質問道。

    晴如低垂着頭,不敢做聲,只等着父親的疾風驟雨。

    過了許久,司空老爺並沒有發飆,他順了順氣,壓低嗓門,說道:“從今天起,晴如搬到聽松苑去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院門一步。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其他人探望,包括月如!”說完,司空老爺狠狠地盯了月如一眼,月如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早已候在司空老爺身後的小陶和小紅,上前架起晴如就走,晴如回頭看着母親,滿眼都是哀憐和乞求。

    晴如被架走以後,月如也知趣的回了房間。

    跪在母親身前的司空吉已經站起來。

    “是我把你誆回來的!”司空老爺站起身來,朝司空吉慢慢靠近,炯炯雙目一直盯着司空吉。

    司空吉毫不退避父親凌厲的目光。

    司空夫人察覺到,生怕十多年前父子反目的一幕再次上演,拽了司空吉一把,說道:“吉兒,母親多年未見你,眼睛都哭瞎了,纔出此下策,誆你回來,讓母親看看你,你莫非要怪母親嗎?”

    司空吉的目光離開司空老爺,轉向母親,哽咽着說道:“母親,吉兒何嘗不想您,只是吉兒有家不能回啊……吉兒怎敢埋怨母親?”

    “好了,吉兒終於回來了,趕快跟你父親認個錯吧,以後就不要再離開母親了……”司空夫人滿含淚水,滿眼都是乞求,希望父子倆能盡釋前嫌。

    “吉兒他沒錯,是爲父錯了!”這聲音低沉厚重,這話從司空老爺嘴裏說出來,司空夫人和司空吉都着實愣了好大一會。

    “吉兒不想入仕途,我不應該逼迫他,他想成爲金牌法衛,就讓他去吧,爲父不再強求……”司空老爺坐在司空夫人的牀榻前,距離司空吉僅咫尺之遙。

    惡語傷人六月寒,好言一句三冬暖,更何況他們是父子關係,一個老父親主動向兒子承認自己的過失。籠罩在司空吉心裏的陰影瞬間煙消雲散,他心裏厚厚的寒冰霎時就分崩離析,一顆赤子之心昭然。

    司空吉面朝父親,重重的跪下,熱淚奪眶而出。

    “父親,我錯了,往後盡聽父親大人教誨……”

    聽松苑是一處僻靜的小院子,位於司空府的東北角,院子後邊就是司空府硃紅高大的圍牆,這裏遠離司空府的正堂。晴如被父親鎖在這裏,算是軟禁了。

    月如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不住,想去找晴如,可老爺的禁令擺在那裏,百無聊賴,只好出門去軍營瞧瞧樂俊和漆馭了。

    餘大將軍的剿匪大軍在東較場操練,就一千多人,由老兵們領着,餘鎮本人多天未露面。

    由於主將不在,軍紀如一紙空文擺設在那裏,操練期間,請假的,生病的,有急事的,以及給長官塞銀子免被太陽曬的,大有人在。編制裏一千三百多人,居然只有八百多人在操練。

    這一切都被樂俊看在眼裏,他之前從軍剿匪報仇雪恨的豪情壯志,才幾天就被這羣懶散得不成樣子的兵丁消磨殆盡。

    操練課間休息,軍營大門的哨兵跑來偷偷告訴樂俊,外面有位姑娘找他,這哨兵當然不會白跑腿,月如給他塞了銀兩的。

    樂俊和漆馭湊到操練管事身前,遞過去五兩紋銀,說道:“準我們兩天假,理由你自己編。”

    操練管事瞥了樂俊手中的銀子一眼,搖搖頭:“倆人兩天,這點銀子不夠!”

    樂俊又掏出五兩銀子,管事一把奪過去:“去吧,三天後來記得回來,否則要罰銀子的,如有緊急狀況,鳴鑼爲號!”

    二人出了軍營大門,月如正躲在樹蔭下等着呢。

    “月如,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月如雙手背在身後,踱了幾步,支支吾吾的回道:“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們,嘻嘻……”

    “真沒事?真沒事我們就回家了。”樂俊作出一副要走的姿態。

    “哎,哎,哎……有事,有事……晴如她被老爺軟禁起來了。”

    “軟禁?怎麼回事,爲什麼要軟禁她?“

    “老爺要把她許配給司馬宇,她不願意,所以我們才逃到了五礦村,昨天被老爺誆了回來,今天早上,晴如就被軟禁了。”

    雖然在五礦村時,樂俊就已經知道司空老爺將晴如許配給司空宇的事情,然而這事尚且撲朔迷離,而且司空博裕又下了禁言令,當時就沒有問。

    司馬府雖然不能跟司空府比,除了司空府,司馬府也算是糧富縣數一數二的門族,就門當戶對這一條來說,沒毛病。司馬府已然向司空府提請親,而且司空老爺已經應允,父母之命這一條也沒毛病,一共就兩條,既然兩條都沒毛病,那還有什麼毛病呢?

    “所以,月如,你爲這事來找我們,是想讓我們怎麼做呢?”樂俊問道。

    “呃……”月如一時語塞,她好像並沒想到這一層,只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樂俊和漆馭而已。反問道:“怎麼?朋友有難你漠不關心嗎?”

    “呃……這個……”樂俊也啞口無言。

    “哪能啊,我們倆請了三天假,就是爲了給晴如解決這事的!”漆馭答道。

    樂俊和月如都睜大了眼睛看着漆馭,樂俊滿眼都是驚訝,問道:“哥,你想好了怎麼幫晴如姑娘了嗎?”

    “啊……這個嘛……月如,你是不是還沒喫飯,我請你喫你最喜歡喫的肉夾饃、涼皮、牛肉泡饃、臊子面、biangbiang面……”漆馭扯着月如就走,月如也是個沒心沒肺的,這會兒肚子正好有點餓,聽到漆馭說這麼多好喫的,遂跟着他走,樂俊被晾在樹蔭下。

    “哥,你說你沒那本事,在別人面前誇什麼海口嘛,這不是害苦了我?”樂俊邊嘟囔,邊跟着二人走。

    司空吉十多年後回家,這場景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昨晚,在路上,他腦海裏無數次的演練過,今天應該怎麼應對父親的種種粗魯行爲。然而,現在的劇情卻是,父親主動向自己低頭,主動與自己修好,這種劇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父親答應了自己可以做金牌法衛,那麼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二叔司空浩,讓他主持金牌法衛的考覈,只有通過考覈才能成爲正式的金牌法衛。

    司空浩不難找,不在魔法學院就在銅頭峯。司空吉身爲司空府的大少爺,司空府未來的主人,出入這兩個地方都是暢通無阻的。

    魔法學院圖書館的人說,司空浩在小院子裏,司空吉敲門,沒有迴應,再敲還是沒有動靜,而門卻自個兒開了一大條縫隙,足夠一個人側身而入,司空吉沒多想,從門縫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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