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明斂眉想了會兒，說：“我們要想辦法和李曦見一面，當面談合作的事，或許她會看在我們的誠意上，選擇和我們合作。”
“見一面？”上官謙嗤笑了聲，“你以爲我沒想到這個嗎？我打過電話了，對方的態度是暫時不見任何人。”
“不可能！既然JR選擇把重心移到國內，肯定巴不得每家公司都主動求着他們合作纔對。”
“反正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上官謙往後靠着沙發，本來心裏還很煩躁，但這會兒他反而平靜下來了。
“總會見到人的。”上官謙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李曦不想見任何人，那就讓他親自去見她。
……
下班後，靳封堯按自家大哥的意思，驅車前往李曦約定好的餐廳。
進了餐廳，服務員帶着他來到二樓走廊最後一間包廂。
“李小姐就在裏面。”服務員朝他點了下頭，轉身下樓。
靳封堯站在門口一會兒，才推開門進去。
李曦提前半個小時來餐廳等待，她知道靳封臣一向喜歡守時守約的人，所以第一印象很重要。
如果他看到了她的誠意，那麼答應和JR合作的機率就高些。
只是……
李曦捏緊手心，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覆着一層陰霾。
她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迫不及待想見到靳封臣，一方面很恨靳封臣，怕看到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已經不是上官媛，你是李曦。你的心早在被關進看守所時就死了，死得很徹底！”
李曦小聲的對自己說，眼裏滿是濃烈的恨意。
這時，她聽到開門聲，猛地轉頭，心提了起來。
但在看到進來的人是靳封堯時，她眼裏的光瞬間滅掉，心也跟着跌入了谷底。
靳封堯看着她，劍眉微微蹙起。
她好像很失望啊。
是不是因爲來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哥？
按道理，她和他哥應該不認識才對，所以有什麼好失望的。
難道又是一個暗戀他哥的女人？
想到這，靳封堯一下子提起精神。
爲了他哥和嫂子的幸福，他必須斷了李曦的念想。
他擡步走過去，臉上掛着客氣疏離的笑容，禮貌地做自我介紹，“李小姐，你好，我是靳氏集團的靳封堯。”
李曦站起來，神情淡淡的，“你好。請坐。”
待靳封堯坐下後，李曦邊給他倒茶，邊狀似隨意問：“靳董怎麼沒親自來？”
“謝謝。”靳封堯端起茶喝了口，嘴角一勾，“我來，和我哥來，是一樣的。”
“是嗎？”李曦輕笑了下，“那合作的事，你能做決定嗎？”
靳封堯擡眸看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合作的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就能做決定的。是需要團隊做評估，如果可行，才能拍板決定合作。”
李曦看着他一會兒，纔再次開口：“不過靳董沒來，已經可以說明靳氏的態度了。”
這個時候的靳封臣，應該已經在家陪江瑟瑟和孩子了。
想到這，李曦捏緊手裏的茶杯，指節都泛白了。
靳封堯蹙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怎麼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怨氣。
他見李曦陰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小心的喚了聲：“李小姐？”
聽到聲音，李曦迅速斂下所有思緒，對他笑了笑，“希望以後有機會能見到靳董。”
靳封堯眉梢一揚，“會有機會的。”
他端起茶杯喝茶，目光落在對面的李曦身上，神情若有所思。
沉默在兩人之間慢慢蔓延開來。
良久，靳封堯纔開口：“李小姐，你這剛回國，就立馬向靳氏提出合作，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竟然覺得這是草率？”李曦露出一副很詫異的表情。
靳封堯聳了下肩，“難道不草率嗎？且不說靳氏業務涉及的領域，根本和JR完全不同，兩家公司怎麼合作呢？”
李曦靜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解釋：“在回國前，我已經讓人調查清楚國內一些知名的企業，靳氏是合作的最好選擇。”
“那你想合作什麼？”靳封堯問。
“恩……”李曦認真思考了會兒，“最近靳氏不是在做人工智能方面的項目嗎？我很感興趣，我乾爹也很感興趣，這是我們從未涉及過領域。”
“人工智能？”靳封堯笑了出來，“國內做這個項目的可還有上官集團，或許你可以找上官謙合作。”
一提到上官集團，李曦神情微變，但很快恢復正常，淡淡的說：“上官集團暫時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哦？”靳封堯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李曦微微一笑，“靳氏盛名遠揚，誰不想和靳氏合作呢？當然，傻子除外。”
“哈哈……”靳封堯爽朗一笑，“謝謝你這麼誇靳氏。但合作的事，我們還需要考慮。”
“無妨。我可以等。”李曦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期待可以合作的那一天。”
兩個茶杯碰了下。
靳封堯仰頭飲盡杯中的茶，落在李曦身上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之前在電視上看到她的時候，就給自己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現在看到真人，才明白爲什麼他會覺得不舒服。
這個女人時不時就會透露出一些陰冷的氣息，而且字裏行間都透着虛僞，不真誠。
“靳總，怎麼了嗎？”李曦見他不說話，奇怪的問。
靳封堯回過神，笑了下，“沒什麼。”
“靳總，回去後還請你幫我在靳董面前說幾句好話。畢竟，我們JR是真心實意想和靳氏合作。”
李曦說得一臉真誠。
靳封堯心裏冷笑連連，臉上堆滿了笑容，“當然。我一定在我哥面前替你多多美言。”
他故意把“美言”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李曦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
這一頓飯，兩個人雖然嘴上都說着客氣的話，但各自心裏心思各異。
喫完飯後，李曦和靳封堯同時走出餐廳，又客套的說了幾句話，才道別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