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起來很平靜，但靳封堯還是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哥，我不是在笑嫂子，我就是開玩笑，活躍下氣氛。”說完，靳封堯尷尬地笑了兩聲。
“昨晚的事是我不對，乖，不生氣了。”靳封臣收回目光，落在江瑟瑟素淨的小臉上，輕聲哄道。
江瑟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知道啦，纔沒有生氣。你逗我，我就逗你嘛。”
靳封臣不禁失笑，笑得一臉寵溺。
“哥和嫂子可真有情趣啊。”靳封堯突然有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
“宛宛呢？”江瑟瑟問。
“她還在樓上。”靳封堯一口喝完杯子裏的牛奶，說：“嫂子，今天上午辛苦你了。”
今天是宋青宛做產檢的日子，本來應該是靳封堯陪着一起去，但因爲公司還有事需要他處理，他只能拜託江瑟瑟陪宋青宛去醫院。
“不辛苦。”江瑟瑟笑了笑，“那可是我的侄女，我陪宛宛是理所當然的。”
“嫂子，你真好。”靳封堯一臉的感動。
“公司的事交給我，你陪宛宛去。”靳封臣忽然開口說道。
靳封堯轉頭看他，有些不確定的問：“可以嗎？”
“可以。”靳封臣點頭，“本來就該是你陪宛宛，這樣醫生交代什麼你也會清楚。”
“是啊。宛宛肯定也希望是你陪她去。”江瑟瑟贊同道。
靳封堯想了想，點頭，“也好，那公司的事就麻煩哥你了。”
靳封臣笑笑，沒再說什麼。
……
得知靳氏拿到了亞太銀行的貸款，克里斯明氣得將手機狠狠往地上一砸。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大聲衝上官謙吼道。
上官謙哪裏樂意被他這麼吼，整張臉都黑了，冷聲道：“你問我，我問誰？”
“你不是派人盯着靳氏的一舉一動嗎，你派出去的人都是廢物？”克里斯明氣得口不擇言。
“如果你覺得是廢物，那就自己派人去盯着。”上官謙毫不示弱的反擊回去。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劍拔弩張。
一旁的助理看得額頭直冒冷汗，但還是硬着頭皮出來勸道：“總裁，克里斯先生，你們都冷靜下來了，別爲了一個靳氏傷了和氣。”
聞言，上官謙深吸了口氣，先冷靜下來，看了眼克里斯明，說：“這事確實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我們應該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克里斯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上官謙繼續說：“靳氏現在有了貸款，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我們之間做的都白費了。”
克里斯明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原以爲就算靳氏不倒，也會元氣大傷，沒想到恢復得這麼快。”
“靳封臣果然厲害。”
這是他最恨的事。
他不想承認靳封臣就是比自己厲害。
他一定要弄垮靳氏，要讓靳封臣身敗名裂！
“屈總怎麼說？”克里斯明開口問道。
一提到屈總，上官謙的臉色更不好了，“他已經被李書開除了。”
“開除了？”克里斯明詫異的瞪大眼睛，
當初，他們爲了收買亞太銀行信貸部的部長屈總，可費了不少功夫。
可誰能想到，靳封臣會親自去找李書。
有了李書的同意，屈總怎麼敢再卡着靳氏的貸款。
“李書覺得屈總是在破壞銀行的規矩，就把人開了。”上官謙說，“屈總找到我，要我們給他一個交代。”
“交代？”克里斯明冷嗤了聲，“事情沒辦妥，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那現在要怎麼辦？”上官謙問。
克里斯明眯起眼，透出一絲陰狠，“李書敢和我對着幹，我就要讓他知道和我對着幹的下場有多慘！”
上官謙眉頭一皺，“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給他一個教訓。”克里斯明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
靳氏一切恢復正常後，克里斯明他們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
儘管如此，靳封臣還是沒有掉以輕心，依然派人盯着他們。
只是他沒想到，李書會出事。
這天晚上，他剛處理完工作，起身準備回房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顧念。
一接起，手機那端就傳來顧念慌張的聲音：“少爺，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了？”
“李行長出車禍了。”
靳封臣一聽，神色一凜，“你確定？”
“新聞都出來了。”
靳封臣掛了電話，匆匆往外走。
差點和門口的靳封堯撞上。
“哥，你這麼着急是要去哪裏？”靳封堯奇怪的問道。
“李書出車禍了。”
靳封堯聽過了，臉色也變了，“怎麼會這樣？你現在是要去醫院嗎？”
靳封臣“嗯”了聲，徑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瑟瑟靠坐在牀頭看書，看到他進來，嘴角一彎，柔聲問道：“忙完了？”
“瑟瑟，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睡，不用等我。”
這時，江瑟瑟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對，關心的詢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有個朋友出事了，我去看看。”
靳封臣邊走進衣帽間邊回道。
過了會兒，他出來，身上換了套簡單的休閒服。
“那你小心點。”江瑟瑟說。
“早點睡。”靳封臣走過去，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才轉身出去。
到了樓下，靳封堯已經換好衣服在等他。
“哥，我和你一起去。”
靳封臣點了下頭，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李書被送進手術室，他年紀老邁的父親站在手術室門口，不停的抹着淚，一時之間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靳封臣和靳封堯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兩個人心裏都有些難受。
“叔叔。”靳封臣走近，輕輕喚了聲，“李行長情況怎麼樣？”
聞聲，李父眼淚掉得更兇，“醫生說特別嚴重，有可能……有可能……”
看到李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靳封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擡手輕輕拍撫着李父的背，安慰道：“叔叔，一定不會有事的。”
靳封臣擡眸看着手術室亮着的燈，神色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