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了下去,而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爬上了一層紅暈。所有的血液好像一瞬間凝固,而後飛快的涌上了臉龐,讓她滿臉通紅。
顧雲姝快要瘋了,倉皇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無所適從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之後,就立馬往後面縮了過去。
只是,她還沒有來的及逃開,寧止忽然收緊了手指。
小荷才露尖尖角,可現如今尖尖角被人抓住,任憑是後面的荷葉在怎麼後縮,也逃不掉了。
“王爺……”
顧雲姝的脣瓣忍不住輕輕顫抖了起來,雪團一般的小臉佈滿紅暈,如同春日陽光下,嬌媚的桃花瓣一般,又像是剛剛被夏日暴雨洗禮過的嬌嫩薔薇,柔弱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將花瓣捏碎,狠狠的欺負他。
腦海之中一冒出這個念頭之後,寧止便猛然將少女翻身壓在了錦被上面,而後狠狠的壓住了對方的嘴脣。
顧雲姝睜大了眼睛,嬌弱的身子輕輕發顫。男人的氣息十分霸道,將她整個人全部都包圍在了其中。他就像是一個睥睨天下霸道的君主一般,非得要讓她如同俘虜一般臣服在他的腳下,否則君主就化身爲土匪,狠狠的掠奪城池,在城池裏麪點燃罪惡的火苗。
胸腔裏面的空氣幾乎被奪走,桃花眼裏面滿是霧氣,此時此刻的顧雲姝就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離開了她的紅脣,少女立馬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寧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瞧着她明明是委屈到了極點卻又隱忍不發的惶恐模樣,伸出手來,將她耳邊的碎髮拂走,皺眉道:“是不是隻有這種時候,你才能摘下面具,用最真實的樣子面對本王?”
寧止的話,顧雲姝聽不懂,她也不想要聽懂。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鬼。一旦招惹上對方,生生世世就別想離開。
深吸了一口氣,顧雲姝咬牙道:“王爺親也親了,摸也摸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可以。”寧止挑眉,有些無奈的道:“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親完摸完之後就會走了,本王今晚無處可去,除夕之夜總不能流落街頭,故而,本王今夜在這裏待定了。”
“王爺這樣於理不合。”顧雲姝從牙縫裏面擠出一句話來。
寧止卻無所謂的道:“如何於理不合?你遲早是本王的女人。此處北疆戰事大獲全勝,本王會進宮,讓父皇將你賜給我,等到及笄的時候,就讓你做我的王妃。”
他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可是卻句句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即便知道讓他愛不釋手的小貓咪,有會抓傷他的利爪,有咬傷他的牙齒,可是沒關係。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他掌控不了的東西。
寧止對自己有着絕對的信心。
就算是顧雲姝對他心懷不軌,沒關係,他總有一天會讓對方乖乖的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她上輩子背後那人能給她的,他寧止都給得起。
不可否認,顧雲姝在聽見對方這句話的時候,着實是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她從未想過,寧止竟然會許給自己王妃之位。就像是上輩子,顧雲姝在王府裏面呆了三年,始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妾室,所有她一直從心底裏面認爲,這輩子寧止找上自己,也是和上輩子一樣的想法,看中了她這張臉,只不過是想要將她養在王府裏面,當一個小小的姬妾罷了。
她的心裏面着實是有感動的,可是感動過後,理智重新佔據了她的腦海。
王妃之位?
顧雲姝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說的好聽,是平洲首富之女,可其實也不過是個商賈人家而已。寧止是天家貴重,她這樣的身份,在別人眼中看來,就算是當寧止的侍妾都是擡舉,何況是王妃?
說出去,簡直會笑掉人的大牙。
就算是寧止此刻的話是真心的,可他的婚事,他自己就能夠做主嗎?他的上面還有云貴妃和大齊皇帝,他們會允許一個身份如此低微的女子做他們的兒媳嗎?
想想都覺得是癡人說夢。
心中所有的僥倖和感動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顧雲姝轉過身,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
倒是寧止,彷彿讀懂了她眼中的情緒,挑眉說道:“怎麼,你不相信?”
“王爺快下去。”顧雲姝不想回答對方,伸手推開寧止的胸口,男人如此高大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弄得她渾身上下都很難受。
“本王不。”
他一路從北疆趕來,路過平洲,本來應該跟大軍一起進京,可是想起少女的狡黠的笑容,終究還是忍不住連夜快馬加鞭,頂着風雪前來平洲。
他雖然身強力壯,可也是血肉之軀,這一路上的顛簸,身子早就涼的像是一塊寒冰一般。
如今身下的牀榻如此溫暖,少女的身體如此嬌弱,寧止沉溺其中,根本不願意離開。
將錦被拿起來,蓋在兩人身上,寧止睡在被窩裏面,將顧雲姝嬌嬌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中。
兩人面對面,寧止挑眉笑道:“本王今晚賴定你了,說不走,就不走。”
顧雲姝氣結,瞧着對方那模樣,她大概也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寧止都不會離開了。
腰肢被男人摟着,顧雲姝怎麼睡都覺得不舒服。更何況,他方纔還對自己做了無禮的舉動,眼下,少女根本就不想看見面前這張臉。
在有限的空間裏面,顧雲姝索性轉過身去,用後背對着男人。
寧止也不建議,不管顧雲姝怎麼睡,總歸都在他的懷中,他只要伸出一隻手來,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給摟入懷中。
內室的檀香慢慢的燃燒着,外面的炮竹聲還在不斷傳來,顧雲姝原本想要強撐着精神一晚上不睡覺,來提防寧止,以免對方做壞事。
可過了半響之後,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