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太子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珠兒便將湯碗放在一邊,在牀榻邊上跪了下來,伸出手來忐忑的放在太子的腿上。
“本殿可以留下你的性命,但是你必須喫下這枚藥丸。”說着,他伸出入牀的裏側,拿出一個青色的瓷瓶,放在了對方的面前。
珠兒咬了咬牙,嘴脣有些發顫,直覺告訴她,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她現如今爲了保命,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單手伸出,接過太子手中的藥丸,珠兒顫顫巍巍的將藥丸扔進了自己的嘴中。
藥丸入嘴即化,太子大笑的聲音同時傳進了珠兒的耳朵裏面。
“好,是本殿下的乖珠兒。”太子伸出手來,直接將珠兒給拉了起來,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軟香溫玉在懷,太子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滿足的嘆謂道:“珠兒的頭髮可真是香。”
珠兒咬着紅脣,嬌俏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比還要難看的笑容。
“你去,傳本殿下的命令,就說從今天開始,珠兒就是本殿下的侍妾了。”說着,太子低下頭來,一雙手探進女子的衣裳肆意作亂,挑眉道:“就封爲玉姬吧。”
珠兒珠圓玉潤,十分襯他的心意。
“是。”小廝看了一眼珠兒,既然對方已經喫下了主子拿出來的藥丸,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連忙退了下去,將此事昭告給府中衆人。
太子墜馬,許多人都猜測和寧止有關,太子更是直接將這筆賬算在了寧止的身上。
可處在風口浪尖的當事人寧止,倒是十分的悠閒自在,全然不曾將此事給放在心上。
自那日帶顧雲姝去鼓花樓吃了鯽魚之後,顧雲姝十分高興,寧止爲了討她歡心,便經常帶她出去,變着花樣給她喫東西。
近來天氣又冷了下來,顧雲姝整日窩在房中不願意出去,寧止便翻牆過來,將她從牀上鬧了下來。
“你若是再這樣養着,只怕是明年開春,會養成一頭豬。”見顧雲姝不情不願的坐在椅子上,懶得動彈,寧止伸出手來,捏了捏少女的鼻子。
顧雲姝聞言,便撅起了嘴巴,不樂意的道:“外面冷,我可沒有王爺這麼好的精神,只想好好的在房間裏面縮着。”
寧止聞言,頓時皺了皺眉頭,目光在她身上環視一圈,挑眉道:“合着,本王給你拿過來的貂皮大衣,你根本就沒有穿?”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來,顧雲姝就忍不住白了寧止一眼,無可奈何的道:“王爺將那貂皮大衣拿給我,卻不想想,那東西那麼珍貴,我若是真的穿出來,到時候別人問起來,我要怎麼說?”
那紅貂毛,是皇宮裏面賞賜下來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官家小姐,哪裏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寧止的好意,她只能用來壓箱底了。
倒是寧止聽見她的話,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好意思,搖頭道:“本王原本只想將最好的東西給你,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喫什麼好喫的?”顧雲姝眨了眨眼睛,聽到喫的瞬間就來勁了,方纔看見寧止都不曾這麼激動。
寧止便將她給拉到了院子裏面,拍了拍手,從院門外面進來兩個小廝,手中拿了一個火盆,另外一個手中拿了一個盆子。
兩人將東西搬進了房間裏面,擺上好酒好菜,而後不等寧止吩咐,便十分有眼力勁的退了出去。
室內頓時只剩下兩個人,顧雲姝聞得一陣肉香從鍋裏面飄出來,不由揚眉道:“這是什麼肉?”
肉味聞起來,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是狗肉。”寧止挑眉,將鍋蓋給掀開,果然瞧着鍋裏面的飄浮着一層湯,湯上面有幾顆紅棗,還有一點紅辣椒,湯裏面是黑黑的狗肉。
狗肉若是請了會煮的廚子煮的話,喫起來必定十分香。
不過,顧雲姝素來不愛喫狗肉。狗是忠誠的動物,看家護院,對主人忠心耿耿,比人要可愛不少。這樣的動物,她自然不願意去喫。
寧止卻揚眉道:“這隻狗可不是本王殺的。”
“不是王爺殺的,是王爺手底下的廚子殺的,跟王爺動手有什麼區別。”顧雲姝無奈的瞧了對方一眼。
這狗肉實在是太香了,滿室都是肉香味。顧雲姝連忙站起來,在內室之中點了薰香,而後將內室和外室之間的簾子放了下來。
“是駕馬的小廝殺的,”寧止挑眉道:“這狗要來咬我,結果卻被馬車給壓死了。你說得對,狗是忠心的動物,只可惜的是,它跟錯了主人。”
顧雲姝原本不曾放在心上,聽聞此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寧止,而後皺眉道:“是不是弄錯了?”
話說出來,卻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現如今在這大齊,還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放狗咬寧止,寧止說起來的時候,又是這樣的神情,顧雲姝幾乎已經能夠想到了。
她沉吟片刻,而後道:“你與太子……”
上輩子,她在寧止身邊陪伴了三年之久,故而也知道,太子一開始不過是針對寧止,可到了後來,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已經開始白熱化。
最終,太子不過是個草包,自然是寧止略勝一籌。
可就在太子已經失去了皇上的寵幸的時候,寧止忽然被毒死了。不僅他被毒死了,自己也和對方一樣,無辜受害。
顧雲姝至今仍然能夠回想起,上輩子,自己是如何倒在牀前的。
那模樣,兩人衣衫不整的,委實狼狽,也不知道後人會怎麼說了。
這輩子,顧雲姝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可寧止的再三糾纏,撥亂了她的心絃,兩人早就已經如同上輩子一般綁在了一起。
故而,顧雲姝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邊上提醒寧止,讓他小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