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女人從小道上走了出來。
“媽媽。”
艾瑪從草叢裏主動現身,跳出來頂包。
簡短聊了幾句,她和諾曼跟着女人離開,只留下周遊一人。
還真是險啊。
周遊起身,看着掉在地上的土豆,撿了起來。
事發突然,弄髒食物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周遊也不介意,來到小溪邊洗了洗,配合着水袋裏的水,吞入腹中。
兩塊土豆,飽腹感很強。
在這找不到野生動物的區域,有喫得就不錯了。
周遊沒什麼可挑剔的,尤其是食物可能是艾瑪和諾曼自己不喫,省出來的。
剛纔,他們叫那女人爲‘媽媽’。
周遊在白天的時候查探過,有看到那女人跟許多孩子玩耍,其樂融融。
孩子們很黏她,彼此相處的時間應該很長。
顯然,女人不是超生游擊隊,一個人可生不了那麼多孩子。
那些年齡參差不齊的孩子們,不會全是她的親生骨肉。
女人在農場裏的角色,像是保姆一樣,負責日常起居。
根據農場的封閉環境,還有白天沒看見其他成年人,周遊大膽地做出推論。
這裏,或許是類似於孤兒院的地點?
結合掌握到的情報,這樣的可能性很高。
首先,跟惡鬼合作的人類女性,在這裏培養孩子。
等孩子們達到一定階段,再進行收割,製成商品。
至於收割的理由,如果是孤兒院,就可以用有人收養當幌子。
只要在收購時限制孩子們的活動區域,不被瞧出破綻,就很難識破。
這種幾近完美的謊言,哄騙小孩子是完全沒問題的。
太陽還沒落山,周遊沒有閒着。
古人云,狡兔三窟。
他開始在林間小心遊蕩,逐步熟悉附近的環境,找尋儘可能多的藏身處。
後續要是出現突發事故,也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選擇躲在樹林裏,還是翻牆逃走。
“噹噹噹。”
夕陽西下,染透了雲朵。
從教堂那邊,傳來了連綿的鐘聲。
像是集合鈴一樣,聽到聲音的小孩子都朝着那邊聚攏。
周遊爬到一顆大樹上,利用脖子上掛的夜視望遠鏡遠瞭。
一天下來,除了那女人,農場內沒看到過第二個成年人。
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夕陽即將落山,孩子們坐在教堂外的山坡上,像是在等着什麼。
鏡頭裏出現的孩童,比白天看到的更多。
周遊粗略數了一下,大概有二十人左右的樣子。
年齡普遍偏低,有襁褓中的嬰兒,也有五六歲的孩子。
像艾瑪、諾曼那樣十歲左右的孩子,竟然是最大的那一批。
一個六歲左右的小胖子從樹林裏竄出,哭哭啼啼的跑向教堂。
過了一會兒,那女人獨自一人,朝樹林的方向走來。
周遊心頭一緊,連忙俯低身子,避免暴露蹤跡。
那女人從容的走到樹林邊緣,摸出懷錶看了一眼。
後續,她轉向東南方走了幾十米,又摸出懷錶看了一眼。
多次查看懷錶的舉動,令周遊很是在意。
她在做什麼?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女人在一個樹洞後,竟然抱出了一位睡着的孩子。
看到這樣的景象,周遊眉頭一皺。
女人扣上懷錶的蓋子,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
她抱着孩子,朝教堂的方向走去。
這懷錶,肯定不止是用來看時間的。
通過剛纔的舉動來看,懷錶似乎還有某種定位的功能?
不然沒法解釋,爲什麼她只看了三次,就能精準的找到躲藏的孩子?
這個農場的孩子,跟降臨農場的孩子相比,很不一樣。
不僅受到教育,還埋設有跟蹤器,真捨得下血本啊。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空被夜幕接管。
教堂裏的仍有燈光從窗戶溢出,但不見任何人離開房屋。
周遊尋了個背風的小山洞,捱過一夜。
……
降臨的第十二天。
周遊把農場內部的環境,全都摸透了。
接下來,該怎麼逃離農場?
是繼續等待卡車,然後藏在車底去碰運氣?
還是嘗試到南邊的懸崖對面,進入森林?
出去以後,該怎麼找尋斯加德避難所?
一個個的困惑在腦間縈繞,令他很是頭疼。
最麻煩的是,周遊攜帶的食物和水快要告罄了。
這意味着,接下來如果沒有那兩個孩子的幫助,他恐怕撐不下去。
簡直是地獄開局。
周遊一度想過放棄,可又想起在現實世界的家人。
對於生的渴望,最終戰勝了人性的懈怠。
到了下午三點,白髮男孩諾曼來了。
他看起來很小,但眸子裏卻流露着一股超乎當前年齡段的沉穩。
周遊與之對視,良久不語。
諾曼脫口,直切主題“我需要你的幫助,先生。請帶我們離開這裏。”(英)
話音方落,周遊腦海中傳來了機械音的提示。
嘖。
周遊抓了下頭髮,顯得很是爲難。
他現在連斯加德避難所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帶孩子走?
孩子們身上有跟蹤器,光這就是個大麻煩。
還有,幾歲大的孩子,體力是很差的。
帶的人越多,目標就越明顯。
一旦被惡鬼發現,基本沒有跑掉的可能。
帶着一羣孩子逃離農場,既要找目的地,還要躲避惡鬼的追捕。
真的能做到嗎?
見眼前的成年人神色掙扎,諾曼皺着眉頭“拜託,請幫幫我們。”
周遊抿着嘴脣,拿起樹枝在泥土上寫道“do you know sgard?”(你知道斯加德嗎)
避難所的單詞,他忘記怎麼拼了,只有省略掉。
真是有夠丟人的,以前學的英語,全都還給老師了。
諾曼看向地上的文字,蹙眉細思。
片刻後,他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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