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年紀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回城
    秦媛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回頭望向陸、文二人。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文江這才上前一步,笑道:“那你可帶了巡撫大人的手令”

    秦升笑容不變,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封蠟完好信封,雙手捧到文江面前,笑道:“請文大人過目。”

    文江略帶幾分疑惑的將那信封接過,展開略看了幾眼,轉手將信遞給一旁的陸其重,然後笑着對秦升說道:“巡撫大人可還交代了其他事宜”

    秦升略想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旁的事情。”他說罷,轉頭看了正在看信的陸其重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不知卑職何時能夠將人帶走”

    陸其重聞言擡起頭來,將信遞給了一旁的秦媛,冷聲說道:“此事不急。”

    秦升微微愣了愣,看了三人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那幾名細作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那倒是沒有。”秦媛將信摺好,這才擡起頭來望向秦升,“不過本官有個疑問,還請秦捕快代爲解惑。”

    秦升面上似是更加疑惑,對着秦媛拱了拱手,道:“百戶大人但說無妨。”

    “這軍中發現細作之事,我等並未向巡撫大人稟報,巡撫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秦媛直視着秦升,見他臉上一片迷茫,略微緩和了語氣,問道:“這封手令,是巡撫大人親手交到你手上的麼”

    秦升表情仍舊一片懵懂,他愣了半晌這才猛的搖了搖頭,說道:“此手令乃是張掣張大人交到卑職手上的,說是巡撫大人的命令。”他說罷,略帶幾分慌亂的看着幾人:“可是這手令有什麼不妥”

    “手令倒是沒什麼不妥,不過信中並未提及什麼細作之事。”一旁的文江開了口,又問道:“這細作之事也是張大人親口與你說的”

    秦升點了點頭,回道:“張大人說,新兵之中出了細作,留在軍中恐會攪亂人心,倒不如一併帶回去,細細審問,巡撫大人定也是同意的。”秦升說着,似是終於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張大人確實說了,這細作之事,巡撫大人並未提,是他擅作主張。他還說,此事于軍營無害,想必幾位大人定然能夠理解通融的。”

    幾人聽了他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這事情似乎更加的混亂了。

    秦媛看向陸其重文江二人,沉思了片刻,拱手說道:“如此下去,事情依舊沒完沒了,倒不如卑職隨着這位秦捕快回去,也好與巡撫大人說個清楚明白。”

    秦媛與秦升一行人,騎了快馬,徑直往贛州府城方向而去。

    贛州府城距離崆峒山不過半日的路程,幾人又是快馬而行,不過兩個半時辰便就已經到了城門口。

    蕭晚這個時候正在陪着王恕說話,二人說起這匪患之事,蕭晚把玩着那把小壺,口中感慨道:“這鄭武畏罪自盡,先生以爲這府衙中的細作可全清了”

    王恕舉杯輕啜,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那鄭武之死,仵作可是查清了,確係自盡而亡麼”

    蕭晚自是明白王恕擔憂的是什麼,執壺添了茶,這才頷首回道:“學生親自看着那仵作驗的屍,確係自盡而亡。”

    王恕沉默,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聞了聞,又再再次將杯盞放下,望向蕭晚道:“崆峒山那邊這兩日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並無,”蕭晚沉聲回道:“不過今日一早,我倒是命人送了信過去。”

    王恕擡了擡眼皮,問道:“你派了誰送去的”

    蕭晚想了想,這才應道:“我想着旁人或許不可信,這才請了通判張大人派人送了出去。”

    王恕點了點頭,又問:“我聽聞昨日那位湖西道的按察副史溫大人來拜見了你。”他瞥了蕭晚一眼,“可是說了什麼關於崆峒山的事情”

    蕭晚微微一愣,繼而笑着頷首回道:“先生說的是,昨日那位溫大人的確來了贛州府。”蕭晚頓了頓,想着昨日那溫琮一派溫和,舉止得體,並不似其他官員一般,見了他便一味地溜鬚吹捧,倒也生了幾分欣賞之意。他望着面前的王恕,笑道:“這溫琮倒也是個值得結交的,先生可曾見過此人”

    王恕卻只是搖頭不語,微抿了脣似是在側耳傾聽。蕭晚頗爲好奇,轉了頭看向窗扇外的庭院。

    庭院中只站着幾名僕從,似是來了什麼人,紛紛往門口跑去。

    不多時,便見到秦媛跟在那僕從身後,大步走了進來。

    王恕眼睛微闔,此時才微微笑了起來,嘆道:“小姑娘怕是遇到難事了。”

    蕭晚不明所以,還想問上兩句,卻聽阿昌隔着簾子稟道:“太公,蕭大人,秦百戶求見。”

    蕭晚立刻應道:“快請了秦大人進來。”

    秦媛微微向阿昌點頭致意,躬身進了內室。

    王恕與蕭晚皆是坐在軟塌之上,秦媛上前兩步,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禮,這纔在一旁的圈椅中坐了下來。

    蕭晚見到秦媛,略帶着些不解的笑道:“綏華怎的這個時候回來了”

    秦媛面露苦笑,擡眼看了看面前的二人,這才站起身來,再次躬身行禮道:“卑職無能,出兵半月有餘,卻仍舊不能拿下崆峒山,請大人責罰。”

    蕭晚一愣,轉頭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王恕,心中更加疑惑:“綏華可看到了蕭某的手書”

    “自是看到了。”秦媛緩緩直起身,望向蕭晚,“也正是因爲受到了大人的手書,卑職纔不得不快馬趕回,面見大人。”

    蕭晚更是不解:“此話何解”

    “秦小友先坐下喝口茶,”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恕此事才緩緩開口,“這一路奔波辛苦,先喝口茶,緩一口氣,在慢慢說與我們聽不遲。”

    聲音剛落,阿昌便端着茶盤走了進來。

    秦媛道了謝,這纔再次坐了下來,拿起茶盞匆匆灌了兩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王恕眼神慈愛的望着眼前的姑娘,見她將茶盞放下,這纔開口問道:“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說來與王太公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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