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必會掀起一波腥風血雨……
……
“哈欠——”
霄青龍揉了揉眼睛，坐在後院的一樓房頂上，無力地倒向一旁的龍末。
“喂，別靠在我身上。”
龍末放下手裏的書，動了動結實的軀體。
“唔……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睡覺了……好～困～啊！”
她勉強睜大眼睛，疲憊地瞧着院子牆壁外的那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長路。
大道甚是寬廣，鋪滿落日的餘暉。在朦朧的遠方，是沒有被建築物擋住的一輪夕陽。
“唉。”
龍末瞅了她一眼，微微嘆着氣，把書放到一邊，抓住她的衣袖。
冷冰冰的巨龍第一次把它摟在了懷裏。
當然，不是擁抱。
準確來說只是讓她坐在了自己前面。
此時，如人一般坐在屋頂上的龍末和她的身高形成了巨大的差異。又加上這一次，它挺直了自己的脊樑和脖子。
“落日……好看嗎？”
寂靜着，意識微微模糊的霄青龍聽到它主動問了她一個問題。
她強打起精神，擡頭望向不再刺眼的落日。
“它是金色的，地平線也是金色的。天空卻是火紅的，橘黃的。就像有一個人，拿着他的畫筆，爲這單調的畫卷塗上濃一筆，淡一筆的顏料……”
她無神的眸子反射着金色的餘暉，仰頭望了望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龍末：
“它很好看……我覺得比日出好看一點。”
“那你知道爲什麼日落比日出好看嗎？”
龍末冷不防又補了一句。
“呃……因爲它一點都不刺眼？”
“這是一點。還因爲在一天裏，初生經歷了磨難，挫折，到達繁盛，又再次衰落。”
它自言自語着，搖了搖頭。
“咦？那，你的意思不應該是最盛的中午最好看嗎？”
她來了興趣，耳旁的長髮在晚風中飄舞。
“它最盛的時候，你能去直視它，欣賞它？”
“不能……”
“它向着最高處前進，達到穹頂，最後落入深谷。”
龍末凝視太陽的沉沒，沒入地平線。
“由盛轉衰？”
霄青龍吐出幾個詞語。
“算是吧。你不覺得，它的一次輪迴，就像一條生命嗎？
“初生的時候，純淨無暇，爲了某些東西，被迫爬向巔峯，走上不歸之路，於是，那天真就在艱難和漫長的路中泯滅了。它燃燒着自己，只爲讓所有人都看到它，但這一切爲了什麼？只爲了在頂點放出最刺眼的光芒。
“隨後啊，屬於它的時代就過去了，就那麼一秒鐘，真正成功的一秒鐘。而它，就只能在時間的長河裏慢慢墜下去，墜得無比緩慢而沉重。”
“最後？現在？”
“現在，它才醒悟，但它的光——或者說生命已經耗盡了。它在最後一次拋灑自己的光輝，做出最後一次貢獻。黑夜之後，又有多少人還記得它的存在和繁華的一時呢？”
龍末笑着，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什麼。
或許是在嘲笑它自己。
“所以，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一直盛強下去的。當它到達自己所能觸到的最高點後，就得走下坡路嘍。
“繁華總會落幕的。”
它紫色的眼睛低頭看了看她，瞳孔深處的一絲金芒跳動不止。
“好吧，咱們理解貌似都不同。”
霄青龍攤了攤手。
“那是肯定的。一千個人面對一件事情，說不準就有一千個方法。”
“所以你剛纔在說自己嘛？”
“可能吧。”
“然而我覺得你不可能會有衰落的那一天啊，畢竟你那麼厲害。”
“那是當然。雖然說未來之事誰也想不到，但起碼現在不會。”
“切切切！誇你一句你就不會推辭的嗎？”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我爲什麼要推辭？”
……
“叮！”
兩把普通的鐵劍相交，頓時火花四射，組成銀色的十字。
光滑反光的劍身映着周圍的螢石光輝，從遠處乍一看，像是被塗上了層金黃。
“麻了麻了麻了……”
銀狼的肩膀不停地抖着，急忙抽劍後退，然後把鐵劍扔到石桌上，甩了甩右手。
“不練了不練了，我畫畫去！”
接着再看看面前一臉無辜的劍凌，氣哼哼地坐在桌子邊上提筆作畫。
“怎麼了？”
剛賞完落日的龍末抓着快要睡過去的霄青龍跳了下來。
“銀狼找我練劍，打了兩下，輸掉了。”
龍城主把自己手裏的劍也扔到桌子中間，拍拍身上站着的草屑，坐在石凳上。
“我和你打打看。”
龍末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一翹。
“我打不過你。”
然而他直接承認。
“試試嘛，不打怎麼知道啊？”
“你轉身的時候一個尾巴就能把我抽飛了。”
“呃……好像有道理……”
“除非你能把你的翅膀綁起來，把你的尾巴管好，然後再變小那麼一點。”
劍凌無奈地聳了聳肩。
要說他最不想和誰鬥個一場劍，那就是龍末了……
沒辦法，它體型實在太大，而且還會飛，會咬人，尾巴還能當鞭子用……
“好吧，我做不到。”
龍末只能收斂了這個想法。
還是有些遺憾啊，畢竟十年前這傢伙真的讓它很敬佩，如今它很想試試能不能超越他。
不過，以後還是有機會的，並且是一場巨大的交鋒。
這都是後話了。
“哈……欠……嗷～”
霄青龍懶散地趴在桌上，然後，呃，發出各種奇怪的叫聲？
呸，不對，打哈欠……
順帶瞟了一眼邊上躺着的兩把劍。
唔，上一次碰這東東是什麼時候來着？五天前？
反正每次碰劍都沒啥好事……
儘管如此，她還是牢牢記着那幾個奇怪的夢。
“什麼屠龍，白袍，戰爭的，這些夢怎麼都怪怪的……算了，都說聰明人做夢比較多，可能是因爲我比較聰明吧！”
某人嘀咕着，傻傻地自戀一番。
“做夢那是睡眠不好。傻瓜。”
龍末瞟了她一眼。
“我天，你怎麼聽到我在說話？！”
霄青龍嚇了一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
“唉，你不能聰明點嘛，這裏就我們幾個，自言自語如此大聲誰聽不見。”
它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白袍？你見過他？”
但隨後，反倒是劍凌略微有些疑惑地問。
“夢啦夢啦，我夢見一個穿白袍的男子在和一羣人打架。”
霄青龍解釋。
他沒有說話。
似乎也對……這人行蹤不定，而且喜歡到處閒遊，衣着平常普通，應該沒多少人見過他。就算見過，也不可能知道是……
最近聽墨前輩講故事，貌似注意力有點不集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