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陳亮的劍身倒映出殭屍無所畏懼的眼神。
“嗖!”
“啪!”
劍落之刻,兩聲清響在一秒內炸起。
“噗!”
鐵劍飛了出去,在空氣中打着跟頭,斜插進青色的草地。
殭屍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瘦的身影。
又一隻末影人。
它的手緊緊地攥住了洛陌的手臂。
“安德大人,計劃已初步完成。”
當着這位驚訝不已的怪物族城管的面,殭屍向對它來說異常陌生的同族稟告着。
“做得不錯。接下來,把它毀了。”
安德紫色的眼睛盯着殭屍,點了點頭,指向狼藉一片的城牆。
“是——”
殭屍低下頭,恭敬地回答。
“至於你,我們到別的地方慢慢談。”
它看了看殺機四溢的洛陌,一個瞬移,抓着它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就是我們懲罰叛徒的時間。”
領頭殭屍見城管一走,看向城牆的表情變得殘忍冷漠。
而失去了指揮和領導者的走廊上不免慌亂無比,不知所措,猶如一盤散沙。
……
“咻!”
第三次的三箭,在醞釀了半分鐘後,才遲遲地帶着無數人的怒火,直指血瞳的眉心。
天曦緩緩地放下弓,如同踩在棉花般一樣,趔趄了兩步,連忙臉色蒼白地扶住原石牆壁。
一旁拉弓拉到有些手痠的破曉眼見自己的上層差點摔倒,下意識地空出右手來扶她。
哪知天曦一個瞪眼,嚇得他被火灼了似的縮回手去,一聲不吭地搭上箭矢繼續抗敵。
城牆之下,雙手疼痛到連劍都擡不起來的血瞳面對能要它命的箭矢,依舊不閃不避地凝視着城牆後的血月,一雙血色的瞳孔呆滯無神,宛若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希望能結束了。”
天曦喃喃着,提前放下了那一口氣。
只要血瞳一死,怪物大軍就會慌亂成一團,直到最後迴歸它們原來待的地方。
但,由於沒有經歷過戰爭,經驗沒那麼豐富,她沒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這會成爲血的教訓。
“嗖!”
一隻浴血的末影人猛地出現在血瞳身前,丟出一塊灰色的小石頭。
“咔嚓!”
那一剎那,遠遠不及第一次三發的箭矢竟被一塊附加了末影人一點力氣的石塊打得偏移了軌跡,與先前就插在附近的一大片箭一樣,一頭栽進了染血的泥土。
“如何?”
血瞳露出駭人的獠牙,總算是問了一句話。
“差不多了,城主。”
安德背過身去,俯視着自己的王,輕聲回答。
“看來自然城的城管給你熱了不小的麻煩。”
它看着它手上的,紫色的鮮血,兇惡地笑了。
“比起王的大計,這些麻煩算不了什麼。”
末影人撇了一眼走廊上放箭的居民:
“事到如今,攻不攻破城門已經不重要了——王,不妨多分一些兵力,對敵人的內部進行攻擊,將他們徹底打垮。”
“不,在此之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解決上面的那兩個。”
血瞳沒有接受它的意見,而是看了看失去力氣又受到驚嚇的天曦的蒼白臉龐。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南方……南方!”
“南方怎麼了?!”
她認出來是隻水族的河豚,蹲下身來,拿出一個水桶。
“南方城牆……破了!”
河豚熟練地蹦入水桶中,拍打着小小的魚鰭。
這一消息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心上。
“不僅如此,敵人在南方城牆聚集了大約五成以上的怪物!渝寒城管被它們耍計殺死了!”
“咻——啪!”
河豚剛慌張地彙報完一些令她大驚失色的消息,一隻煙花從南方升空,綻放出一朵藍色的巨大花朵。
水族城門破的消息,此刻被徹底證實了。
“怎麼辦,城主?”
破曉也注意到了煙花的綻放,不由得表情一變。
“咻——啪!”
但令人絕望的是,還沒有等到天曦平復下心情,想出對策,西面怪物鎮守的城牆也放出了一隻煙花。
是紫色的,含着一份神祕。
“西面城牆也破了……”
靜了許久,河豚才害怕地往水桶底部縮了縮,試圖把自己的身子變得更小。
現實殘酷到了如此地步,遠遠超出天曦的想象。
現在,要繼續死守城牆……還是……
“分一半人前去城內西區、南區!順便告訴北方城牆負責的城管,儘量分一點能作戰的動物到西區與南區,快!”
她先是朝着自然城的人族居民們下令,接着弱弱地一揮手,招來一隻早有準備的鸚鵡,對着它急聲說。
那隻鸚鵡立即會意,拍拍翅膀,飛向和平族鎮守的城牆。
“可是眼下分了人,城門很快就會垮掉的。”
破曉聽到她這麼決定,忍不住提醒道。
“就算這樣,也不能讓它們進入住宅區大肆屠殺。”
天曦堅定地說着:
“再者,死守城門,等到怪物把其他居民殺光,會有更多的精神放在我們和和平族上!到時候仍是死路一條!”
說此句話時,她扇了扇蔓延到城牆之上的刺鼻的血腥味,看了一眼血月。
距離午夜,還差大約一兩個小時……
但夜未過半,城牆就破了兩面……
她感到自然城岌岌可危。
“安德,麻煩你把上面的那個傢伙抓下來。”
血瞳聽見煙花的爆炸聲,臉上笑容更盛,似乎自然城已是它的囊中之物。
“遵從城主指令。”
安德看了一眼它手指之人,點了點頭,向着城牆緩緩走去。
在戰火中,在殺伐聲中,在飛濺的血液中,它會想起了剛纔洛陌說的話:
“可惜啊,同是末影一族,因爲走的道不同,卻要在此互相殘殺——”
“爲什麼呢?和平難道不比混亂殺戮更好嗎?”
“你是勸服不了我的……既失了城牆,中了詭計。殺了我吧,否則我會來爲死去的、愛好和平的生物們報仇的!”
它的眼前到現在還浮現着,它用劍刺穿洛陌胸膛時,那包含着滿足,諷刺,嘲笑的笑容。
“我知道這一點,深深地知道,自從我踏上這片不安寧的土地開始。”
安德踩歸一具具屍體,躲過箭矢,劍刃的襲擊,口中喃喃自語:
“可我只是,在報答我的恩人而已。”
……
怎麼感覺少了一些人。。。
上學太忙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