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打之前問一問,還是比較保險的。
“這點不必費心。”
大鳥露出不屑的神情,頭上的鳳冠迎風飄舞,幾乎讓人快忘了她只是虛假的生靈:
“還有備用的第四回合心練,再不濟,主人會親臨挑選。”
“亡城,過來一下”
規則完畢後,龍末頭上頂着個毛茸茸的冰冥,朝被一衆怪物們圍着的亡城招了招爪子。
“怎麼了”
看到龍末的舉動,它立即不顧它們的歡呼打氣,離開怪物團,小跑着來到了它的身邊。
“有把握麼”
龍末幽紫色的眼中寫滿了憂愁,一伸龍爪,按在了它的肩上。
亡城搖了搖頭。
沒有和血瞳交過手,它真的不明白對方的底細。
“按我的記憶來看,它的對戰風格和大部分殭屍一樣,稍顯瘋狂魯莽,力氣很大,可依舊帶着它們沒有的狡猾。但它也不是特別地聰明,智取或許有用。”
龍末細聲輕語:
“不過,千萬不要認爲我的話一定是對的。我也只和它交戰過一次,掌握的經驗也並非充足。記得要隨機應變。
“趁武比還未開始,我先教你幾招,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盤龍谷。
北冥吟月蹲在湖畔,無所事事地把一條烤魚塞到邊上的夜凰嘴裏,然後在一串骨碎的聲音裏無趣地托腮看着水裏的游魚。
“踏”
直到一陣微弱的腳步聲打破了谷內的寂靜。
“啪”
一隻厚實的棕色熊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你到底要賴到多久”
蒼竹一雙既幽怨又透露着寒光的雙眼出現在背後。
“我忘了總得給我些時間好好想想吧”
某人無聊地划着水,瞅見水花在自己的指尖飛蕩,小小的漩渦攪碎了平靜的鏡面。
好吧,我承認我是把你拐騙過來划船的,其實我一點也不會吹笛呀
所以能騙幾天就幾天
蒼竹聽見這熟悉的話語,嘴角抽了抽。
然後,把另一隻爪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作出慵懶式,趴在他的身上,眼睛眯起,身體朝前傾倒。
“等等”
感受到背上越來越沉的壓力,北冥吟月迅速停下划水的動作,立馬服軟:
“咱有事好好商量是吧別這個樣子,會壓死人的”
“別別別別別,要掉下去啦”
“我教我教你快下來啊”
“真要掉下去啦”
“噗通”
“嘩啦”
巨大的水花濺了夜凰一臉。
幻翼一臉懵逼地看着波瀾擴散的水面,乞食的動作都還沒收回
因此被滋了一口冷水
“主人”
它呆呆地用翅膀點了點深不見底的湖水,爾後遲鈍地撲打翅膀,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他掉下去了啦”
湖的對面,樹蔭之下,旭陽慢慢放下手中的書本,看着那漣漪和到處亂飛大聲喧譁的夜凰,嘴角抽了抽。
一旁,妖豔的九幽凝塵正迎着谷中涼爽的清風,一片片花瓣無聲招展着,好似少女的裙襬在空中優雅飄搖。
沒過多久,站在高柱上閉眼歇息的大鳥輕輕睜開了雙眸,淡淡地掃視着挑戰者與被挑戰者兩怪。
“嗖”
翅膀展開,兩片羽毛飄飛,在空氣中撕開兩條裂縫。
在星光的點綴下,兩把雪白的長劍從中抽出,在陽光下亮得耀眼。
“唰”
站在高臺上的亡城舉起右手,那劍便於空中打了個轉,自動飛入了它的手裏。
爾後,只感覺背上碰到了什麼涼颼颼的東西,微微一沉。朝後一摸,才瞭解到那是一把粗糙的木弓和裝着三支箭矢的箭筒,被陽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滴”
柱子下,三秒倒計時靜靜響起,好似金屬碰撞的滴答聲一下接一下敲擊着臺上臺下生靈的內心。
歸零。
數字飛散的那一剎那,血瞳那猶如野獸的血紅豎瞳中瞬間閃過一絲兇光。
“踏”
腳步聲響起。
原本佇立在相對入口的兩道身影在圓臺中央兇狠地相互碰撞
“叮鏘吭”
耳畔迴盪着鐵器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濺,卻在陽光下黯然失色,撞擊在無形的屏障上,無聲熄滅。
莫星辰一手託着下巴,作沉思之狀,任憑劍氣斬向眼前仍然不動聲色。
身後,一些膽小的城民朝後退了退,距離圓臺好一陣距離,生怕被戰鬥的餘波傷到。
但她連眼睛都不曾一眨。
“若是平局了”
狼城主看着戰場上的局勢,默默打着算盤。
說到底,她並不相信亡城會贏下武比,畢竟血瞳坐了這個位置十多年,連他們這些城主與其交戰時都覺得棘手。
就憑這一個剛冒頭的殭屍
讓它參與計劃都算是給它尊重了。
況且,因爲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她並不想見到界主。
所以,他人信不了,只能靠自己。
“它能贏麼”
凌簡緊盯着戰況,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劍凌。
“或許吧。”
他搖了搖頭:
“但是,不知道是因爲猜測還是心理緣故,我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啪”
亡城的背重重地砸在了一根石柱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即使身上疼痛,大汗淋漓,它根本沒有時間去喘息,一個翻身,背上的箭筒擦着鋥亮的劍鋒而過。
“嗤”
劍氣直接在柱子上崩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炸出無數白色的石塊,擊打在亡城臉上,帶來一陣寒冷。
趁着血瞳抽劍的那一刻,它立馬與其拉開距離,目光凝重地在這位城主身上掃視。
龍末猜得不錯,殭屍一族揮劍的最大特點是重和沉,因爲它們擁有巨大的蠻力,而常年征戰的血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它手下喪命的生靈數以百計,培養出來的戰鬥意識,直覺,真的是亡城無法比擬的。
怎麼打
死局
想到這裏,它額頭上的汗流得更多了。
難道真的戰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