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生在北京,長在北京的正統的北京人,我大姑父怎麼會幫到那種忙呢?天方夜譚!”美穎感覺聽到了妖怪說話。
她說完話去瞅她爺爺。她爺爺不動聲色。
“行了,別提那些陳蝨子爛跳蚤了。”姥娘趕緊做總結髮言。
這時,大舅又發話了:“我是這家裏的長子,長兄如父。父母不好意思說的話,由我說。我說了話大妹二妹都必須聽。往前父親要去住院看病,提前做個心臟搭橋。不要等到徹底堵了再搭橋。”
“哪有還沒堵就去搭橋的?”雅雅爹說出不同意見。
“是吧?我就知道有人會反對。你們沒看見河渠上搭橋嗎,不能等到洪水來了再搭橋,那就晚啦!”
“我同意你大哥說的。”姥爺說。
“我也同意。”姥娘說。
“聽見兩位老人的心聲了吧?我說話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是兩位老人的代言人。老人既然有那個心願,那我們當兒女的就應該無條件滿足。世界上什麼人最沒朋友?那就是不孝敬老人的人。那種人臭的沒人味。不孝敬老人,天打雷劈,知道不?”
“把話說這麼狠幹什麼?”雅雅爹說。
“你別說話。你是親戚,沒有發言權。”雅雅娘阻止丈夫說話,然後轉向她大哥:“那你就說打算讓俺掏多少錢吧?”
“你和二妹每人10萬吧。”
“那哥你和弟弟呢?”
“你弟弟不能掏。他媳婦知道他有多少錢,說不準什麼時候查賬。”姥娘說,“他掏也只能掏1萬,那是少向他媳婦報工資,騎驢騎出來的。”
“啊?!”美穎哭笑不得的樣子。
“工資還能騎驢?”雅雅把頭轉向爹,“爹,你每個月騎多少錢呢?”
“騎個一塊兩塊的。”雅雅爹說。
“膽子太小。”大舅說,“我也不用掏錢。我從部隊上病退後民政上給的優撫款,從最初每個月幾塊錢長到現在的每月八00多,這錢我老婆不知道,就放在咱爹孃這兒了,就等於我已經掏錢了。”
雅雅悄悄用手機拍了錄像。
“你們先等會兒。”雅雅娘說話了,“爹,娘,你們倆一個有退休金,一個是五七工也有退休金,你們那天炫耀說攢了近30萬了,這錢爲什麼不花呢?”
“這事是我拍板的,這錢他們留着看花兒玩,有錢心裏踏實。”大舅說話雖沒男子漢聲音,卻挺有男子漢霸氣內容。
“合着你們有錢人不掏的不掏,不花的不花,就逼俺這窮人出去借錢,對吧?”雅雅娘義正辭嚴地問。
“窮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是笨豬,是笨蛋,沒出息,混的打鍋。”大舅說。
“你可不是笨豬笨蛋,你可有出息,沒混打鍋。”雅雅娘表揚大哥道。
“這話對!我現在在一家公寓當電工,每月5千,五險一金。我家蓋的那6層樓,斷成了50多個小間,每間每年掙好幾千。聽說還要拆遷,能賠償我4套房子,那就是兩千萬呀!跟我比,你們得坐上太空電梯追!”
“你也別這樣驕傲,你要記得,當初你們和我嫂子家打架鬧離婚,咱爹咱娘把你老婆孩子的戶口偷回來,後來你要不回去,是雅雅他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給你要出來的。後來你蓋房子,咱爹咱娘又攥着你的錢不鬆手,又是……”
“俺攥着俺大小子的錢不鬆手,是怕他沒有了養老的錢,出心是爲了他好。”姥娘打斷她女兒的話。
這邊越來越人聲鼎沸,雅雅悄悄把視頻給大舅媽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