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碩鼠開了麥克風去罵陳瘦子。陳瘦子把插頭拔了。飛天碩鼠捋着電線找到插頭，然後摸到插座。由於雙目失明，插了1個小時也沒ha j去。
飛天碩鼠摸爬滾打着去大街上找人幫忙，一出大門差點被東陳莊來的一輛電三輪撞着。那開車的沒認出他，穢語大罵：“瞎舅子，你沒長眼嗎？”
飛天碩鼠從沒被這樣褻瀆過，在後面跳着腳回罵。
開三輪的是那村的坤隊長。坤隊長捱罵後踩了剎車，正在氣頭上，要過來揍他。走近了才認出來，叫聲：“碩鼠哥，你的眼睛呢？”
飛天碩鼠從地上摸到了一塊磚頭，擲過去。
東陳莊村的大狼狗追上來後，見狀，撲向了飛天碩鼠。
這大狼狗雖不像科幻小說裏的狗那樣睿智，但還是很聰明的。它知道如果把飛天碩鼠咬傷，監護人就要賠償錢財。它便只是給他寬衣解帶。
這下飛天碩鼠的就便公之於衆了。
有人便暗歎：他的雞原來沒有蛋啊。
也有人暗猜：他啥時候得罪過劁豬的，被整成這樣？
有人則大喊：“老主任，不好了，你的炮車的兩個車輪子被狗叼下來嚥下去啦！”
他聽到有人喊他老主任，立即精神了百倍，昂首挺胸跺跺腳，說：“我老村主任能上能下，能起能落，身殘志不殘，官降威不降。不聽我話的人，到地獄裏我也收拾她！”
村支書聽說後，來到村兩委辦公室門口，命老婆拿了件大風衣來給飛天碩鼠裹上，派村會計把他送回了家去。
黃昏中的垂柳辭靈那晚，飛天碩鼠沒出來鬧。
出殯那天一整上午，飛天碩鼠也沒出來。人們討論說：“他這是沒臉出來了，不再鬧了。”
可當車拉了棺材，送葬的隊伍來到墳上，卻見飛天碩鼠正坐在墳坑子裏。管事的請他騰地方，可誰拉誰抱他也不上來。
陳瘦子跳下去，對飛天碩鼠說：“好狗不擋道，你礙着事了你知道不？”
“我沒礙事。”飛天碩鼠說。
“那我們可埋了啊！”有人扔進去一杴土嚇唬他。
“埋了正好，我要和她合葬。”
“人家坤大娘有男人，就是坤大爺，死了正好併骨的，你憑什麼和人家坤大娘合葬？”
“我和她纔是兩口子！”
“你？你有結婚證嗎？”
“沒有。”
“那不等於放屁嗎？”
“可我和他做過事實夫妻。”
“閉嘴！”陳瘦子罵着，抓了一大把土捂進飛天碩鼠的嘴裏。
飛天碩鼠難受地嗚嗚亂叫。
陳瘦子打個手勢讓陳二狗等人下去，一起把飛天碩鼠擡起來，擡出坑穴，擡往遠遠處。
黃昏中的垂柳的大墳頭巍然立起後，飛天碩鼠也沒能爬回來。他雙眼瞎，兩手刺，背道而爬，爬到漆黑半夜，才爬回了他自己的家門裏。
黃昏中的垂柳入土爲安，當晚就給陳瘦子託了夢：我人死了，魂沒散。我的魂魄是由無數弦子組成的一大串電磁波。因爲微西風，我隨風飄行至了飛天碩鼠家裏，因當時只有飛天碩鼠的兒媳婦紫玲在家，我鑽進了紫玲的身體，和紫玲的魂魄一起做紫玲身體的主。
陳瘦子夢醒後，沒有相信。因爲他是一個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