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願和我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也要表現得敬而遠之吧,不必表現得像遇到了臭不可聞的狗屎吧?
也就小花,還有種欲哭無淚的樣子。你哭喪個臉做啥呀?再差也是練武之人,心再酸臉也要剛毅啊。
他實在自覺沒趣,再說他學練太極拳的目的只是因爲小花。所以他就去找芳芳大嬸,告訴她要退班,不再練了。
她說:“來歡迎,走歡送,但錢一律不退。”
——我是祖祖輩輩qng ren啊!我的寶貴的錢啊!
他瘋了一般,抄起了一把長柄大刀,把她的太極武館的電腦顯示器砍成兩截,把一把木椅子砍成了碎片,把牆壁砍得像僞藝術畫。
他們看他失去理智,誰也不敢攔他。
他感覺把她坑的他的錢沾的他的便宜毀的差不多了,就離開了她的武館。
從此一提芳字他就發抖,一提太極拳他就痛恨。
他也知道,一些辦太極培訓班的特別是一些所謂名師收費太高。他們不能真把學員教出功夫。他們只送給學員一個紙糊的好看靈樓,就收真樓房的錢。
他們本來是大糞,卻插上了太極拳的花枝,就要賣出藝術品的價格。
就先撿着最不順眼的開始挑戰,逐一打敗他們。
一般是幾秒鐘就讓他們四腳朝天,顏面掃地。
他們的虛榮心太重,把他們的臉皮撕開個跳蚤般大的口子,他們就認爲完全毀了容,無地自容。然後他們就吹捧說徐夏夏是世間奇異高手,無人能敵,以提高他們自己的武林地位。
沒人和他打了,他就離開大城市,回到老家,休閒般地開了家湖城中華武術館。
他招工招了倆人,小準小正,守着武館,自己偶爾做做指導。因爲招的學生多是幾歲的小孩孩,他們只教些中華武術入門方法。先是推小車,然後倒立,側翻,前後翻,空翻。掙不了幾個錢,能餬口就行了。
他也不虧待小準小正,免費教給他倆他所會的一切。
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在老家遭遇一個奇異的太極高手。
那天他路過北大屯美食節時,看到有打把式賣藝的,還有個變魔術的老哥,會用手裏的紙條變出鴿子。
變魔術的老頭休息時,有一個長相特別俊的小夥跳上紅臺子表演開了太極拳。他盤了一會架子,然後竟高呼道:太極功夫,天下第一!
你說你英俊天下第一我不管,畢竟你長的真太俊了。可你說你練的功夫天下第一,誰信啊!我本來不想打假了,你這是非逼我打啊!
他在那喊聲剛落時,就飛身上了戲臺。
有人就認出了他,喊:武林打假第一人,徐夏夏!
“他的優勢是出拳和進身速度飛快!”又有人評論他。
——對呀,誰和我比快都會氣半死的。
他上前就是一拳。對方帥哥用那個太極慢捋。他做夢都想不到,那帥哥好似能把慢動作加快1億倍。
他遠遠地出去了,趴在了臭豆腐攤子上。人們紛紛給那打敗他的帥哥扔錢。
帥哥撿起人們扔給他的幾十塊錢,去公路上跑步了。
他就在後面攆。
他好生奇怪啊。帥哥爲啥能跑那樣快?有時他看見他慢跑着慢跑着突然加一下速,竟把一輛風馳電掣的汽車給超越了一下。
幸虧他的飛毛腿的綽號名副其實。
他累了,就坐在樹旁休息會。
摸出手機看看朋友圈。有人在說:徐夏夏第一次打假失敗。
我就跟帖:用臭豆腐暗算我不算真好漢。我在擂臺上是因爲被臭味薰的頭暈了,才被別人乘危打敗的……
西邊附近大田裏有個角上是塊菜田,有個矮個老頭在割韭菜。他就過去和他攀談。
“大叔,你的小鐮刀好快啊!”
“不快了不窩工啊?”
“那是誰的家呀?剛纔那帥哥住那兒嗎?”
“是。他叫鐵蛋。”
“他怎麼跑那麼快呢,是不是個來自武當山的道士?”
“你真會說笑話!他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的,有媳婦,不是道士。不過,他媳婦雅雅和他剛離婚。”
“爲啥離婚的?”
“不知道,鐵蛋現在不搭理凡人,不交流。”
這時,我看見小花從韭菜地邊的小柏油路騎電摩向南駛去了。
“小花——”我忍不住叫她一聲。
“你叫誰呢?”老頭問我。
“剛過去的人,是我師妹小花。”
“哈,你眼神兒不濟呀?那不是雅雅嗎,就我剛告訴你的,剛和鐵蛋離了婚的雅雅。她在大李莊那傢俬立幼兒園裏教書,現在是去上班了。”
“那麼颯爽,花木蘭穿上現代新裝似的,太像我師妹小花啦。”
“再像也不是。她天天在這兒過,從前又在對門住,我陳盛還會認錯?”
“怎麼那麼像呢。”徐夏夏自言自語。
“這不稀奇。有人還說我像王寶強哪。”陳盛說。
她爲什麼天天在這兒過,她現在住……
住她孃家,後邊那個村,東陳莊村。
告別種菜老漢陳盛,徐夏夏去村東頭看他表舅陳二狗。
當年若不是傻表舅慷慨解囊,他爹哪來的錢培養他練武。窮文富武,沒大錢根本練不起。
表舅家鐵將軍把門,只聞見一股臭羊糞氣味。
他就先回老家一趟。
從陳家莊往東南4裏多地就是老家。
他拐個彎去大劉莊街店上買兩隻燒雞,提上就跑。慢跑慢走他不會。
賣燒雞的老太太的兒子來到店門前,因爲徐夏夏跑的太快,誤認爲是搶燒雞的,怒衝衝地就追。他哪裏追得上,很快就劇喘了。而徐夏夏呼吸如故。
等他喘好了氣,徐夏夏早進老家大門洞了。
他爹因去管廠打工斷了一根手指頭,現在養好了傷口,又回去上班了。地裏的活就他娘支撐。
爹回來後他們吃了午飯。他就說我館裏忙,得趕回去。
他邊跑步邊背詩:
徐茂公掐指算陰陽,單雄信三世不投唐,小羅成善用回馬槍……
就3句,記得有好多句呢,別的想不起來了。
他來到大劉莊大街北頭,找到一家幼兒園,在那兒蹲下,裝看手機玩。
他一擡頭,雅雅來上班了。
雅雅還沒下電三輪。只見她穿一條牛仔超短褲,三緊的薄上衣套件白背心。腳上一雙花拖鞋,頭上髮型似同何以笙簫默的女主角,但頭髮更烏黑,髮型更顯整潔灑脫。肩上還斜挎一隻絨毛美兔。眼鏡樸素而雅緻。膚色從額到腳黃得正好,白得微妙,黑得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