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怕林青乾還不同意,林淺雲又道“父皇,難道我天啓安危還比不過那幾座荒涼的城池”
林青乾因着林淺雲的話有些猶豫,看向顧月卿,“你要那七座荒城做何”
“什麼也不做,就是單純的覺得本宮既是爲天啓去和親,理當拿到些回報才合乎常理,但本宮終究是天啓人,便是如今這天家不再姓顧,本宮也是天啓名正言順的公主,思來想去,也只有討要這北荒七城荒涼之地不會愧對我天啓百姓。”
左津複雜的看着她,她這番年紀沒個長輩照拂,這種事也只能獨自去面對,他又何嘗不知便是她此次未去和親,留在天啓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或許她也是明白,纔會如此孤注一擲,至於那北荒七城,想來也是想出一口氣吧。
不管北荒是否是荒涼之地,總歸是天啓國土,若將這臨近三分之一的國土劃給一個外嫁公主做封地,天下人還不知會如何看天啓的笑話,但這地界於天啓又確實是雞肋,留着無甚用處,倒不如給了她以保天啓安危。
如此,天啓百姓不僅不會怪責她,反而會對她感激萬分。
不得不說,左津這番分析很是有幾分道理。
“好,朕答應你。”
“如此,皇上擬賜婚旨意時可要記得將賜予封地的詔書一併擬了,還有,本宮是天啓國公主,斷不能讓君臨小瞧,所以本宮的出嫁儀仗要以公主禮的最高規格。”
林青乾咬咬牙,拳上青筋直冒,“好。”
“既然事已談妥,本宮有些累便回宮歇着了,想來本宮的傾城宮該是還空着,勞煩皇后着幾個宮婢內侍過來收拾一下。”
她這番使喚人使喚得理直氣壯的舉動讓趙氏氣不打一處來,卻因擔心她會突然反悔不得不照做,“李福,你去給傾城公主安排人”
李福,正是內侍總管。
聞言匍匐在地,“是,皇后娘娘。”
顧月卿領着秋靈離開後,左津幾人也起身離開。
林淺雲一把拍在矮几上,“父皇,傾城也太過分了您瞧她方纔那使喚我母后的作態,我母后是這後宮之主,何曾受過這等氣”
“好了,本宮都不氣你氣什麼,且讓她再神氣,待她嫁到君臨那豺狼環繞之地,還不知有幾日好活。”
趙氏看向一直沉默坐着的林天南,“南兒,好在方纔傾城問你時你不言不語,否則不管你怎麼回答,於你都沒有半分益處。”
若他說傾城不該去和親,那和親一事就會落到雲兒身上,往後天啓的太子妃之位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輪到趙家,若他說傾城該去和親,那他作爲傾城口頭上的未婚夫,許會被天下人罵無情無義。
林天南猛地一頓,不小心打翻矮几上的茶盞,打溼了衣角,起身,“父皇、母后,兒臣失禮了,需得回宮換件衣衫。”
“怎這般不小心可是燙到了”
林青乾深深看他一眼,“嗯,去吧。”
去往傾城宮的路上,秋靈環視四周,確定無人,終於忍不住將心底的興奮表現出來,“主子,北荒七城終於是咱們的了,不枉咱們費了五年的心血去打造”
世人只知天啓北荒七城荒涼而又毒瘴瀰漫,卻不知在五年前他們便開始着手,以致五年後的今天,那裏早已成了山清水秀農牧興旺之地。外人以爲的毒瘴,不過是他們在北荒七城外圍皆布了一里的毒陣。
顧月卿腳步頓住,眸色凌厲,“當心隔牆有耳。”
秋靈一愣,忙恭謹垂頭,“是,屬下失言。”
“可是主子,您適才答應去和親,可是因爲那天啓太子不管不顧的賭氣之舉”
顧月卿未回答,而是道“有人來了。”
抱着琴走在她身後的秋靈立刻提高警惕,而後想到這裏是天啓皇宮,而她是主子的婢女,全身氣勢一收,便又變回那個柔弱的小丫鬟。
二人繼續保持着原來的速度走着,只已不再繼續說話。
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而後林天南的聲音傳來“傾城,等等”
顧月卿停下,回頭,“太子有事”眸色清冷,語氣疏離。
她甚至不再喊他“天南哥”。
林天南幾乎不敢上前,“傾城,我如若方纔我不讓你去和親,你是否便不會答應”
“太子,對於這種既定的事,本宮不喜去假設。”
“我傾城,我不是有意的,現如今天啓兵權在趙家手裏,我手中無一兵一卒,在朝中也勢微,實不能在此時忤逆父皇母后,我心裏,一直是”
“還請太子慎言,本宮既已是將和親君臨之人,若在此時被有心人傳出點什麼,於天啓可不是什麼好事。”
“若太子再沒什麼事,本宮便先回了。”
秋靈暗自鄙夷瞅林天南一眼,而後跟上顧月卿。
徒留林天南一人站在原地,握緊拳頭久久未鬆開。
待完全離開林天南的視線,秋靈才忍不住憤憤道“主子,就林天南那樣的哪裏配得上您,好在這次您決定去和親,不然一輩子和這種懦夫待在一起,可有得您受的。”
“不過主子,您答應去和親可是真與林天南有關還有,這北荒七城,您又是如何斷定天啓皇帝會同意的”
得她一道淡淡的眼神迴應,秋靈急忙閉嘴,不由嘆息,她這多話的毛病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改,好在主子多是不怎麼搭理,倒也未怪罪。
“順着這條小道再走半刻便是傾城宮,你先過去。”看向她懷裏抱着的燕尾鳳焦,“琴給我。”
“是。”秋靈話雖多,但從不會忤逆顧月卿。
“主子自己當心。”
“嗯。”淡淡點頭,顧月卿便邁着步子朝另一條小道行去。
腦中回想着秋靈方纔的話。
她是賭氣答應的這場和親麼自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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