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琴妃傾城 >第八十章 子御提議,兩人到達
    “景淵那人,縱是脾性怪異些,待誰都不甚和善,卻不會看着皇上病情加重無動於衷。.biquge”

    周子御在藥王山拜師學醫十年,君凰在藥王山跟老藥王習武五年,兩人是舊識,又是表兄弟。雖則君凰因着目睹一場宮變,再經歷一場萬毒池中萬毒蝕身的九死一生後性情大變,五年的時間相處下來,周子御又是個話多開朗的性子,這般兩人的感情自是旁人比不得。

    否則也不會在其他人都懼怕君凰之時,周子御還經常出現在攝政王府。

    在周子御看來,君凰就是個面冷心熱的傢伙,雖則被君凰欺壓多年,那所謂的心熱他也從未見過。

    “景淵是怎樣的人,本宮與皇上都很清楚,皇上只是不願再給他增負擔,也不忍將君臨丟給他一人。”

    她很想自私的就這般什麼都不管不顧帶着皇上離開,但在她眼裏,景淵終究是弟弟般的存在,皇上不願景淵一人承受所有,她又何嘗願意

    所以纔會與皇上商議,將名聲在外又出身高貴的傾城公主賜予景淵爲妃。

    說來君臨爲戰勝國,若不同意,天啓也不必送來和親公主,畢竟是君臨提條件由天啓來滿足。

    倘若這次天啓那邊送來的不是傾城公主,而是旁的人,這場賜婚也必然不成。

    會想着給傾城和景淵賜婚,還是源於少時母后的一句玩笑話。

    彼時景淵不在,就她和君桓在母后身側。

    母后道,待將來他們長大,便給她和君桓賜婚。至於景淵,他與天啓國傾城公主生辰爲同一日,是爲緣分又身份相當,屆時便爲景淵到天啓求娶傾城公主。

    那時年幼不覺爲真,而今物是人非,舊人提及之事總歸意義不同。又想着傾城公主流落在外多年,當是並未沾染許多嬌養公主的陋習,加之當年傾城公主小小年紀便有着容色無雙聰慧過人的美名,當是配得上景淵。

    故此才未對天啓送來和親公主一事有任何意見。

    原以爲景淵不殺傾城,還允傾城好好活着是因着她早前讓人給他傳去話。自宮宴那日在御花園遇見,聽他的言辭方知,他留着傾城並非是她的緣故。

    這才更加放心。

    縱是想不透景淵因何如此,倒也總好過他對任何女子都不上心。

    有一人陪着,她與皇上即便離開,景淵也不至於孤單。

    周子御看到君桓蒼白着一張臉還咳個不停,心有不忍,“皇上想讓景淵接下這皇權,其實不是沒有法子。”

    君桓聞言,突然雙眸一亮,“什麼法子”

    皇位早晚得交與景淵,他也一直在想究竟什麼理由才能讓景淵更容易接受,然想了這許久,仍未想出一個行得通的。

    景淵甚至連一個靜下心來好好說話的機會都不願給他。

    周子御挑眉,“皇上可從攝政王妃身上着手,或許由着王妃來勸解景淵,會更有成效。”

    君桓與孫扶蘇對視一眼,皆有不解,“傾城公主”

    孫扶蘇又道“子御何出此言”

    她是知曉景淵待傾城不同,卻不知究竟不同到何種程度。

    恰是此時,一直伺候在君桓身側的劉公公進來通報“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攝政王和王妃到了。”

    君桓和孫扶蘇先是一愣,而後便是一喜。

    這麼多年,哪一次召見得景淵搭理過如今單獨召見傾城公主,他竟是跟了過來

    周子御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皇后娘娘此番可是已明白子御爲何這般說”

    君桓笑罵一句,“朕這皇弟,難道還怕朕與皇后對他的王妃做什麼不成竟是丟下國家大事不處理也要陪着人過來”

    話是這般說,面上的喜悅卻半點不掩飾。

    “宣”

    “是。”劉公公應聲退下。

    攝政王府的馬車一直到御書房外方停下。

    君凰看着躺在他腿上繼續睡着的顧月卿,並未將她喚醒,也沒有下馬車的意思。

    趕車的是翟耀,君凰沒有命令,他便也守着馬車不動,就這般抱着劍背靠着馬車閉目小憩。

    翟耀是君凰的近身侍衛,自來冷肅着一張臉,殺人手起刀落的事沒少做。就這般閉上眼,守在御書房外的內侍宮婢便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驚擾到那馬車上的主人被這侍衛一刀斬殺。

    是以這一等,又是半炷香時間過去。

    馬車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內侍宮婢,就連當初被打發去攝政王府傳賜婚聖旨,伺候在君桓身側的總管太監劉公公也已嚇出一身冷汗。

    心中直嘆息,攝政王難得入宮,這一入宮就將人嚇得半死,還不如一直不來。

    馬車外水深火熱,馬車內卻安靜閒適。

    緊閉着眼的顧月卿忽而眉頭輕皺,闔上的眼眸緩緩睜開,恰撞入君凰深不見底的赤眸中。

    他鬆散的墨發隨着微微垂首瞧她的動作,有大半從他肩頭順着暗紅色的袍子滑到身前,配以他妖冶的面容及深邃柔和的眸光

    讓人不由得便被惑去心神。

    他這般相貌,全然當得起一個天下無雙。

    猛然發覺兩人此番姿勢,她竟是頭靠在他腿上,他一隻手攬着她的後腦,像是怕骨頭咯到她一般,另一隻手則握着她的手指。

    在她睜開眼那瞬,握着她手指的手輕輕揉捏,一股莫名的感覺便漫延至全身,嚇得顧月卿一個翻身險些跌下軟榻。

    好在君凰眼疾手快的又將她撈了回去。

    “身子不適,亂動什麼”語氣透着冷厲。

    像是發怒

    君凰怎能不怒他不過在她睜開眼時,看到她美眸中閃過一抹錯愕和驚豔,同時還透着少許剛醒來的迷濛,一時看得入了迷

    竟叫她險些滾下軟榻。

    這番若是跌下去,就她如今這副弱身板,還不得磕着碰着甚至有可能會受重傷。

    他怒她剛醒來不安分,更怒他竟是險些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

    顧月卿還真不敢再動,“王爺,我這是”

    她記得適才還坐在椅子上與他說話來着,怎生就暈了

    那她暈倒這期間,他可有發現什麼

    一看,左手正被他握在手心,顧月卿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不過他面色無異,應是沒發覺

    “王妃體弱,加之適才喝的湯藥有助眠之效,便睡着了。”

    “原是如此。”

    正欲要起身,卻使不上勁,君凰見狀忙扶着她的後背,就着將她扶坐起來。

    顧月卿有些不自在,面上卻鎮定如常,“敢問王爺,可是皇宮已到”

    “嗯,此是御書房外。”

    “啊”顧月卿一訝,“那你怎不將我叫醒”

    這話說得極是自然,她未察覺,卻讓君凰微微愣住。

    半晌道“見王妃熟睡,本王不忍吵醒。”

    顧月卿微囧。

    “先去見皇兄皇嫂吧。”也不知馬車在御書房外停了多久。

    這可是御書房,四下定然有不少人

    越想,顧月卿面頰就越紅。

    剛要起身下榻,卻發現腳上沒有鞋子,側頭一看,那整齊擺在軟榻前的繡花鞋不是她的又是誰的

    所以這是是他幫她褪的鞋

    單是想想,顧月卿心都顫了顫。

    權勢滔天,俊美無雙,名震天下的君臨攝政王,給她褪鞋了

    如此境況,便是自來冷靜睿智如她,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卻不待她多想,他當先從軟榻上下去,快速穿好鞋便蹲下拿起她的繡花鞋往她腳上穿。

    動作極快,待她反應過來他已給她套上一隻鞋。

    忙整個人跳下軟榻,也顧不得有一隻腳未着鞋是否失禮,“王爺,我自己來。”

    身子極弱,又因着動作大,晃晃悠悠險些摔倒。

    被他扶着又坐回軟榻上,不容質疑的眸光落在她臉上,“好好坐着。”

    顧月卿便莫名的不再動。

    也不知是真的被他的語氣所嚇,還是被他的舉動所驚。

    待鞋穿好,他竟是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就這般準備下馬車。

    顧月卿是真的驚到了,舌頭都有些打結,“王王爺我我自己走。”

    這可是在皇宮中,四下都是人,被瞧見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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