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琴妃傾城 >第九十七章 君凰信箋,春蟬父母
    君桓急忙依言將竹筒打開,取出信箋。.biquge

    顫着手看完,神情愈發激動。

    孫扶蘇見此,忙問“都寫了些什麼”

    “你自己看。”

    孫扶蘇猶疑的接過,將宣紙打開,快速看完,越看面上笑意越大,“景淵應下了”

    君桓笑笑點頭,“嗯。”

    要說君桓此番的心情,既有高興也有複雜。

    高興是爲着君凰終於應下繼任君臨帝位之事,複雜的是他與孫扶蘇勸導許久君凰都不曾鬆口,卻在顧月卿答應孫扶蘇的請求沒多久,君凰便應下此事。

    君桓低嘆一聲,現如今景淵不願與他們多說一句話,卻是對這傾城公主如此偏愛,也不知是好是壞。

    人果然是複雜的。

    從前想着以景淵之脾性,能有個可心人相伴便是極好,終於見着景淵願意與一個女子上心,他也很高興。覺着這般之下,景淵便不會總是孤獨一人。

    而今又擔憂他太過上心。說到底傾城公主是天啓國公主,沒有任何圖謀便罷,倘若當真有,依照景淵待她如此不同的情形來看,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當然,這一切僅是君桓此番所感而已。總體說來,他對君凰如今與顧月卿越發親近的相處還是極爲滿意。

    至少最初賜婚的目的已幾乎達成。

    “我就說由傾城來開口一定可行。”孫扶蘇不由感慨。

    又拿起書信再看一眼,“只是這信中提到的傾城想要與姑姑一道去萬福寺祈福,景淵連着應下繼位之事一同寫來,莫不是擔憂皇上不允,故而以此作爲要挾”

    雖則書信中並無要挾的意味,但將兩件事寫在一封書信上,總會不自覺叫人多想。

    君桓失笑,“想來應是如此,倒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朕與你都如此不得他信任了。”

    不過區區小事,景淵若提及,他又豈有不應之理再則姑姑去祈福,往年扶蘇若得空亦會陪着一同前去,近來他身子愈發不好,扶蘇當是不會離開。

    既如此,讓傾城陪着姑姑一道去也是極好。

    就是沒想到景淵再次與他開口,竟是因着幫傾城討一道去萬福寺祈福的旨意。

    讓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孫扶蘇也無奈笑笑,“不管如何,景淵能應下繼位又能對傾城上心也是好事。”

    君桓贊同。

    看向殿中跪地的劉公公,“待朕擬一道旨意,你送去攝政王府。”

    劉公公聞言一驚,腦中不自覺便回想起當初去攝政王府傳賜婚旨意,被嚇得半死的場景。

    他委實不想再踏進攝政王府那個陰沉沉的地方了。自從上回被攝政王一嚇之後,他現在見着攝政王都發憷不過這是皇上的吩咐,他也不能將聖旨推諉給他人去相傳。

    深吸口氣,應“老奴遵旨。”

    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如此一來,這件事便算是定下。

    當晚,君凰又一次未出現在青竹院,顧月卿反常的輾轉反側,直至半夜方入眠。

    翌日,天啓使臣離開君都。

    由京博侯相送。

    待天啓衆人浩浩蕩蕩的騎着馬離開,周予夫方坐着馬車去宮中覆命。然馬車行到一處無人的巷子時,突然衝出一人攔住馬車去路。

    “籲”的一聲,侍衛立即停下馬車,看向攔住路中間的婦人,厲聲道“如此衝到馬車前,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予夫的近身侍衛,忠心耿耿身手也不錯。若非他精通馬術,方纔這衝出來的婦人怕是早已被撞成重傷。

    “民婦有事尋侯爺一談”

    駕車侍衛一怒,“你是何等身份侯爺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婦人面若老嫗,一身衣衫亦是破敗不堪,頭髮也有少許花白。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農家婦人。

    侍衛跟在周予夫身邊多年,從未見過什麼農婦與他相識,倒是見過不少打着各路親戚名頭來打秋風的。

    婦人並不被侍衛的冷臉所嚇,冷笑道“民婦是何身份,你問問你家侯爺不就能知”

    “你告訴你家侯爺,今日若不見民婦,明日民婦便讓天下人看京博侯府的笑話”

    侍衛聞言不由遲疑,京博侯府的名聲可不能拿來開玩笑,看這農婦的樣子,莫不是手中掌着侯府的把柄

    忙回頭對着馬車裏的周予夫道“侯爺,有一婦人攔住馬車去路,道是有事與您相談。”

    周予夫坐在馬車裏,實則早便聽到馬車外的動靜,只是一時不想搭理罷了。

    聽到婦人後面威脅的話,周予夫眉頭深皺。

    待侍衛話音落,便打開車簾冷冷看向婦人,“本侯有意饒過你性命,這些年未去找你算賬,你竟還敢出現在本侯眼前,看來是本侯太過仁慈了”

    婦人有些被他駭人的目光所嚇,但轉念不知又想到什麼,便有恃無恐起來,“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侯爺卻如此薄情,若非因爲侯爺一夜恩澤,民婦又豈會落得如此境地”

    拉着她有些花白的頭髮,再攤開她破舊的袖子,“侯爺看看,民婦僅三十方過之齡,卻是如老嫗一般容顏不再,殘破之身無人相娶,孤苦無依,一切都是拜侯爺所賜而今侯爺竟是要將民婦用大好年華換來的東西也一併奪去,便不怕民婦將侯爺當年之行公諸於衆”

    周予夫不知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嫌惡。

    “本侯允諾之事從未有變,倒是你當年答應本侯之事可有做到”

    婦人目光閃躲。

    周予夫冷哼一聲,“若非念在當年之事的份上,就憑你八年前的舉動,以爲本侯還會讓你活到現在”

    眼底多了一道殺意,“你若想宣揚,大可去宣揚,看是京博侯府的名聲先壞,還是你先死無全屍”

    掃向努力垂頭降低存在感的駕車侍衛,道“走她若想繼續攔着,直接撞過去,死活不論”

    侍衛到底心性非凡,又對周予夫忠心,便直接拉着馬繮,一鞭拍在馬背上,“駕”

    婦人見馬車來勢洶洶,哪裏還敢再繼續停留拼命的閃開。即便這樣,也因着馬車駛得太快被掀到一旁,直直跌在路邊,手肘撞到近旁的牆壁,磕得火辣辣的疼。

    對着逐漸駛遠的馬車惡狠狠道“都是你逼我的”

    馬車走遠,婦人臉色陰沉的準備離開,此時對面走來一個醉漢,抄着手邊的木棍就往她身上打,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臭婆娘老子在家等半天,讓你買的酒呢做那麼久的幫傭,就給老子留二十個銅板,打發要飯的都不夠老子去賭坊玩一注說你是不是私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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