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琴妃傾城 >第一百零三章 當年真相,因何換女(二)
    因着如煙是直接衝到隊伍最前,她的那些話走在最前的周子御聽得最真切。.

    一直沒有動靜是他還有少許猶疑,擔憂此時被君黛知曉後,不管是否是誤會,京博侯府怕是都再不復往日和睦寧靜。

    直到後面馬車上傳來晉嬤嬤的聲音“讓人過來。”

    周子御方起身撩開車簾走出去,君黛和春蟬已在暗香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正往隊伍最前而來。

    倒是顧月卿的馬車沒有絲毫動靜。

    彼時,聽到外面動靜的秋靈詢問的看向顧月卿,卻見她正盤膝坐在軟榻上入定練功,並未出言叨擾。

    左右是京博侯府的事,她們也沒必要多管。

    見君黛和春蟬過來,周子御迎上去,“母親、妹妹。”

    君黛對他點點頭,春蟬拂身見禮。

    罷了皆將視線轉向由着侍衛放過來的如煙。

    如煙蒼老的面容及一身破舊的衣着裝扮,滿頭的白髮凌亂不堪,若是細緻看,還能瞧見她滿是褶皺的臉上還有幾道青紫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留下的。

    春蟬交握在小腹前的雙手緊緊握着,猶記八年前的她還年輕貌美,雖則帶着她日子過得清苦些,卻不會如這般狼狽。

    總在責怪是她拖累她,那將她賣了之後日子不是該過得更好麼

    此番模樣又算什麼

    如煙看着君黛,光陰好似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那般明人端莊高貴,再看自己

    不由羞愧的垂下頭,適才那般張揚大喊的氣勢瞬間便弱下來。

    但她並未忘記今日來的目的,又一咬牙將心底那抹羞愧壓下,擡頭看過去,目光停留在君黛身側着一襲淺藍色羅裙由一婢女攙扶的春蟬身上,有一瞬恍惚。

    如煙只覺得春蟬熟悉,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八年不見,曾經在她身邊瘦弱的小丫頭現在長得亭亭玉立舉止端雅,隱隱間還透着少許與君黛一般的高貴,如煙一時沒能認出她來也是尋常。

    君黛面無表情的看着如煙,“便是你要見本宮”

    如煙最是不喜歡君黛這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心底滿是嫉妒,掩下眼底的情緒,匍匐跪地,“奴婢如煙,見過長公主、見過大公子。”

    周子御名聲大,縱是未見過他,如煙也能一眼便認出他來,因着第一公子素來一把桃花扇不離身天下無人不知。

    如煙之所以在侍衛放她過來後未大喊大叫,緣由便是突然看到周子御。

    據聞第一公子與攝政王交好,這樣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她不敢太過放肆,生怕一個不慎適才那些侍衛的刀劍便又架在她脖子上。

    “如煙本宮記得多年前確有一名喚如煙的婢女伺候在側,後來本宮女兒滿月,本宮便遣了她去伺候,豈料那婢女手腳不乾淨,竟是盜了本宮予女兒的玉佩被趕出府去。”

    “那玉佩原是先皇所賜,偷盜之人原該以命相抵,本宮念及女兒方滿月不欲造殺孽,故而只將其打發出府。前些年皇上偶然問起先皇所賜玉佩之事,得知被婢女盜去,皇上一怒之下便道,倘若再遇到當初那手腳不乾淨的奴僕,便將其手腳斬去”

    “時日久遠,本宮記得不甚明晰,你既換作如煙,莫非便是當初那盜取玉佩的婢女”

    先發制人。

    如煙面色可謂難看至極,根本沒想到君黛語氣平平,說出的卻是這樣一番話。

    既是如此,她若承認自己便是當年那個婢女,豈非要落得一個手腳被斬的下場

    不可否認,如煙此番是恐懼的,但她既尋上來,斷不想前功盡棄。

    左右她再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拼死賭一把,再不濟也能得一個兩敗俱傷。

    不是感情篤厚麼她倒要看看他們究竟篤厚到何種地步,可能厚得過不在意對方的背叛與欺瞞

    站在一旁聽到君黛這般說辭的春蟬面色愈發蒼白。

    不自覺的去感受那塊掛在脖頸上的玉佩。

    母親曾盜過這塊玉佩

    如此可是說這玉佩原就不屬於她,而是母親盜來予她的可依照母親從前待她的態度,會冒着被殺頭的風險將這般貴重的玉佩盜來贈與她

    還有,夫人既知玉佩被盜,作何還能那般確信她是她的女兒

    春蟬的心思百轉千回,想到最後,竟是有些害怕這玉佩當真不是她的。

    不是貪戀京博侯府的榮華富貴,亦非捨不得長公主嫡長女這般高貴的身份,而是她十六年的人生裏,終於有願意對她百般好的親人

    讓她留戀。

    儘管她不斷在心底提醒着莫要貪戀,還是會止不住。

    如煙心一橫,道“回長公主,是奴婢。”

    突然擡起頭來否認,“不過當年奴婢並未偷盜大小姐的玉佩”

    君黛面色不變,語氣不見起伏,“既是不曾偷盜,當時卻又爲何要認若本宮未記錯,那時並未有人逼迫於你,是你自行站出來承認,還請命離府而去。這些又作何解釋”

    春蟬直接擡手扯下玉佩,鬆開暗香扶着她的手緩步上前,將玉佩攤在手心,就這般看着跪在地上的如煙,“你既是未偷,便說說玉佩爲何會在我身上,母親。”

    如煙猛地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春蟬,好半晌才顫着手指着她,“你你是那個該死的賤丫頭”

    春蟬苦澀一笑,面色又蒼白幾分,“賤丫頭這麼多年不見,母親對女兒的厭惡還是半分未減。”

    “女兒一直想問母親,既是如此厭惡女兒,當初何故要將女兒生下,還是說,女兒並非母親親生”

    感受到君黛周子御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煙有些驚慌,“你個賤丫頭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我拼死拼活的把你拉扯大,你卻來說這樣的話,你不是我親生的,我會揹着寡婦之名也要養着你”

    “是啊,女兒也很好奇,不是親生的又爲何要揹着那樣被人指指點點的名聲也要養着女兒可若是親生的,那又爲何對女兒動輒打罵方八歲便要將女兒賣到那種地方去”

    “那是勾欄院啊母親,你可知被賣到那種地方,女兒這一生便毀了如若是親生的,爲何在女兒拼死也不願跟着那些人走撞得暈過去時,母親卻是連多看一眼都不曾”

    爲何不看不管,自是因爲當時如煙瞧見京博侯府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她那般行爲已是違背約定,恐周予夫會找她算賬。

    後來如煙知曉春蟬被帶回京博侯府,本想尋機去找麻煩,但以她的身份根本靠近不得京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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