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禾術黎王離開君臨,夏葉便會啓程去天啓,往後很長一段時日都會待在天啓。”
周子御一愣,而後便不自然的咳嗽道“多謝月谷主告知。”是月谷主而非皇后,是因此番立場。
並非矯情之人,既是話都說到這份上,周子御自不會否認或是一再強調自己並沒有那份心。若當真就這般表明拒絕之意,屆時萬毒谷谷主站出來反對,他找誰哭去
這麼多年,能讓他如此感興趣的女子可就這一個而已。
不管他是否抱有那份心,至少在未確定前他不會武斷的否決掉。
到最後,周子御還是沒能見着君凰,倒是從顧月卿這裏得知夏葉不久後便要離開的消息。也知顧月卿或許與禾術有些非比尋常的牽扯,這讓他放心了不少。
如此一來,只要景淵兩夫妻感情不出問題,便能保他妹妹嫁到禾術後不會受委屈。
至於這件事,顧月卿並未尋千流雲細緻說,只是着人去給他傳信。千流雲自是沒意見,其實即便顧月卿未這般提及,他也已想好如此做。
他縱是想快些將人娶回去,卻也不得不考慮這些外在因素。
禾均的確是個麻煩,又因是老黎王留下唯一子嗣輕易動不得。禾術皇室血脈單薄,老黎王又曾名聲赫赫受禾術百姓敬重,若無足夠的證據便動禾均,恐會引得禾術朝堂動盪。
對於這一番決定,最高興的當屬君黛。
女兒不用這般快離開,她便有更多時間來補償她了。
周子御離開攝政王府後,顧月卿便回了月華居。
她正要去內院叫醒君凰,一回到前院便撞上打開房門走出的他,略微一愣,“醒了”
君凰勾脣一笑,“嗯。”
“起身怎不喚我”隨即上前牽起她的手便往近旁的屋子走,那裏已擺好膳食。
“見你睡得熟。”
“卿卿這是在心疼我”
顧月卿白他一眼。
“不過,卿卿釀的酒倒是不錯,說好尋個時候再釀些,卿卿看何時妥當”
他話語中的調笑意味如此明顯,讓顧月卿不由想起昨夜,面頰也跟着泛起淡淡的紅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他瞎扯,便道“近來時節不對,所需的花已謝,待到明年再說。”
“其實也不必等到明年,待過一兩月桂花便開,可釀些桂花釀。”
顧月卿“”這個話題轉不開了是吧
忽而君凰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喝了酒的卿卿尤其美。”語罷還低低的笑起來。
這下顧月卿的臉是真的紅了,沒好氣的在他腰間狠狠一掐。
君凰卻像不覺得疼一般,只覺這副模樣的她尤其可愛,低笑轉爲大笑。四下那麼多人,身後還跟着三人,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真是性格怎麼這般惡劣
顧月卿臉頰雖紅,卻板着一張臉,君凰生怕當真將人逗氣了,收住笑,“不逗你了,去用膳。”
見她仍不搭理,忙轉開話題,“聽底下人說周子御來過,所爲何事”
顧月卿心下輕哼一聲,倒是聰明,知道這話她不會不理。
語氣雖是不耐煩,卻到底是應了,“未細說,僅就你未上朝一事詢問過。”說着擡眸看向他,“往後若無緊要事,早朝不可不去。”
看來往後兩人在一處,得剋制着些。
君凰還不知,因不上朝一事,往後再難如此如意。
“好,都聽卿卿的。”實則於君凰而言,去不去朝堂走那一遭都不會有多大影響,從前朝中政務亦是由他來打理,他卻從未規矩去上過朝。
顧月卿“”動不動就來挑撥她的心絃。
跟在後面的三人見兩人感情如此好,除卻一貫板着一張木塊臉的翟耀,肖晗和秋靈都是一臉笑意。縱是沒什麼表情,但翟耀眼底的情緒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想法大概與秋靈相差無幾,都高興自家主子能尋到如此一人伴在身側。倒是肖晗的想法與他們有些差異,比起兩人尋到彼此相伴,他更高興的是再過不久應就能有小主子了。
看來得多去尋些草藥,讓皇后調養身子的那些藥一日都不要斷。
若是可行,讓府醫也給皇上配個方子
當然,這樣的事他也就想想,若真叫府醫給君凰配方子,他和府醫估計都得玩完。
不管怎麼說,如今的攝政王府很和諧就是。
兩人一道用完膳,便回書房各自處理事務,縱是誰也不言語,卻不乏溫馨美好。
倒是在用膳時顧月卿隨意與君凰提過周茯苓和千流雲的婚期會推後及昨日在君都街市上見到陳天權一事。
對周茯苓和千流雲的婚事,君凰並不在意,一切皆隨顧月卿安排,倒是在她提及陳天權時,他盯着她打量了片刻,確定她神色如常後才道他會着人留意。
又幾日過,楚桀陽和樊箏也離開君都,因兩人過度親密的舉止,謠言已傳到商兀帝耳中,速召兩人回去。
千流雲就婚事與周家達成一致後,也將要啓程回雲河之巔。他如今算得上禾術的頂樑柱,不能離開太久。
他要回去,禾均自不能多留。這讓一直尋不到機會從周茯苓身上下手的禾均非常不高興。
是以在決定兩日後啓程的當日,禾均再也坐不住,親自給京博侯府遞帖子。
這日周予夫和周子御都去上朝,帖子是遞到君黛手中。知道禾均不安好心,君黛收到帖子面色可謂極其難看。但他這是打着禾術的名頭,名曰在離開之前親自登門拜訪與禾術定下姻親的京博侯府,他們就是不想見也不得不見。
而作爲和親之人的周茯苓也不能躲着不出來見人。
看向恨不得將手裏的帖子摔在地上的君黛,晉嬤嬤寬慰道“長公主請息怒,他既是遞得這個帖子,難道咱們還接不得是那黎王來我們侯府,便是他有天大的能耐,難道還能光天化日之下從侯府擄人不成”
“你說得有道理,爲避開他,茯苓都在家待了這麼多時日。分明是在我們的地界上,卻叫一個外人逼到如此地步,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怕了他”
晉嬤嬤低嘆,不是怕了他,而是擔心郡主會出事罷了。
好不容易纔尋回的郡主,長公主和侯爺甚至連大公子都生怕她受一點傷害,才如此謹慎。
“夏葉姑娘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