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備馬,朕要親自去尋”
周子御自是不贊同他在這時離開君臨親自去尋,畢竟事關顧月卿,若真與大燕有牽連,恐到時候景淵會在人家的地界直接動手。
大燕不似天啓,燕浮沉也不似天啓的趙邵霖林天南之類這麼好對付,若景淵在大燕直接與人動手定會喫大虧,畢竟那是燕浮沉的地界。
而燕浮沉這個人又自來野心勃勃,將景淵當作最大的敵人。若景淵出現在他的地界上,便是未先動手,只要被他知道動向,景淵想安然離開大燕怕是不易。
不過也正因事關顧月卿,他縱是不贊同也知勸阻不得。
“你要去本公子也不攔着,不過你此行需與萬毒谷衆人一道。”
說着,周子御看向同樣站在一旁的夏葉,神情有些複雜。
近來發生太多事,她好不容易再回到君臨,又一門心思都在尋找顧月卿這件事上,兩人一直沒什麼機會單獨說話。
倒是近來的接觸,讓他真正認識到萬毒谷的人對顧月卿的忠心,也更清楚的知道萬毒谷的強大。
就算當家主子失蹤,所有人也還在有條不紊的做着事。他們不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麼
自然不是。
只是他們足夠冷靜,或者說統領他們的夏葉足夠冷靜。暗影衛在尋人,他們也在尋人。
倒是通過此事,他對夏葉又有了新的認識,對她也更上心。
“不知牧姑娘意下如何”
“能同行自是最好。”夏葉知道君臨帝對自家主子來說意味着什麼,瞧見他對主子這般在意,他們這些做下屬的都很爲主子高興。
而今主子下落不明,自不能再看着主子在意的人有任何意外。
大燕有不少他們的人,且北荒七城與大燕相鄰,若是一道,君臨帝至少不會孤立無援。
君凰眉頭深皺,卻沒說拒絕的話。
他不喜在路上帶這麼多累贅,但這些人是卿卿的下屬,既已知卿卿有可能被帶到大燕,他們定會尋去。若一道,他也能順便照拂着些。
皆因顧月卿而懷着護着對方的心思,卻誰也不知對方的想法當然他們也不在意。
於是就在這種各懷心思間,一行人打馬離開了君都。
與此同時,天啓皇城。
武陽王府。
“還是沒消息”
單膝跪地的黑衣人垂首,“屬下等無能。”
柳亭神色愈發凝重,“君臨和萬毒谷那邊可有動靜”
“皇上和夏葉已動身前往大燕。”坐在下首位的秋靈不似尋常一般隨意,多了幾分嚴肅和認真。
“右使大人的意思是,主子人在大燕”
而今的天啓,只有柳亭和秋靈以及部分萬毒谷弟子知曉顧月卿失蹤之事,就連左津都不知,是以這裏坐着的只有他二人和秦旻。
“暫不確定,是與不是待到大燕查探後才能確定。”
看向柳亭,“柳二公子,屬下此來是爲辭行。主子現下生死不明,屬下不能坐以待斃,皇上和夏葉既已動身去大燕,屬下便去大燕尋他們,許能幫上些忙。”
柳亭動動脣,“那秋靈姑娘一路小心,天啓這邊本王會照看好。”他自也想親自去尋,但若連他都離開了,天啓便無人主持大局。
“若有消息,還請秋靈姑娘第一時間告知本王。”
“這是自然。”
秦旻掌天啓戶部,整個國庫都在他手中。這種時候他縱是再擔心,也不會任性的提出要跟着秋靈一道前去,只道“右使大人萬事小心。”
與此同時,天啓皇城中某個院落。
風塵僕僕趕回的人翻身下馬,不顧守門侍衛及小廝僕從的見禮,直接衝進後院的書房中。
倒是跟在他身後的人一一讓那些見禮的人起身。
一個老者坐在書房中,手裏拿着信一樣的東西在看。書房門被人從外猛地推開,放下信看過去。
他身側研磨的侍從正要罵何人如此不懂規矩竟敢闖書房,擡頭看到來人,要出口的話便收住,拱手見禮,“大公子。”
來人額上還有幾滴汗珠,足可見他的焦急。不過縱是焦急,他的禮數也還在,腳步放慢走進來,躬身一禮,“見過祖父。”
他身後的人也上前,“見過師祖。”
正是陳天權和葉瑜。
本是要隨葉瑜一道回商兀,入了商兀地界沒多久,還未到商都便收到顧月卿失蹤的消息,兩人便匆匆趕回。
至於爲何不是直接去尋顧月卿,而是特地趕回天啓,是因陳天權接到的消息裏,那些在半路截住顧月卿的人裏有他父親。而他父親原該在他祖父手裏,他必須先過來探清楚情況。
因着消息是陳天權的人探到的,而他的人當日並未在場,知道的消息都是查來的,並不知具體情況。只知有一人不僅在藥王山動了手腳支開君凰,還從陳橫易眼皮子底下帶走陳久祝,並治好陳久祝的重傷,就爲對付顧月卿。
至於後來都發生了什麼,顧月卿是被誰帶走的,陳久祝現下又在何處,他一概不知。
是以陳天權以爲顧月卿是落到了那背後的人手裏,想從陳橫易這裏着手,看看能否查出對方的身份。
只是他還沒開口詢問,陳橫易就道“老夫知你想問什麼。”
“讓人把你父親帶走,是老夫的疏忽。查了近一月,老夫仍未查到將你父親帶走的是何人。”
陳天權聞言,神色微訝,“連祖父都查不到”廖月閣陳家,這世間凡有點身份地位的家族大都欠着他們人情,祖父若要查什麼人,這些大家族定都會相助
如此境況下竟還查不到一個人的身份,這如何不讓陳天權訝異
“嗯。不過倒是查到了你父親已落入萬毒谷手中,此番應是被關押在君臨攝政王府的暗牢裏。”
“傾城呢”不是陳天權不孝不在意親生父親的死活,實是他對陳久祝這個父親太過失望。
比起陳久祝如今身在何處,他更關心顧月卿的安危。
陳橫易神色如常,“暫不知。但應是不在從老夫手上將你父親帶走的人手裏。”
見他好似沒有半分擔心,陳天權心裏有些不舒服。難道祖父就不擔心傾城嗎再怎麼沒有情分,那也是他的親外孫女啊
更況又不是真沒情分,早年傾城隨姑姑回廖月閣時,祖父分明對傾城極是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