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管你長得何種模樣,是美是醜,本公子皆不在意,只要你願給本公子一個機會”
夏葉盯着他,猶豫片刻,終是將手放在面紗邊緣。.biqugev
看到她這個動作,周子御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坐得一動不動。
她這是,要接受他了
驚喜激動
直直盯着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
夏葉鼓足了勇氣,緩緩將面紗取下。
接着,一張漂亮的小臉便撞入周子御眼中。不是那種絕世美人,卻也當得起“美人”二字。
想也知道,夏葉既與夏錦瑟是堂姐妹,夏錦瑟能得一個聖女的稱謂,便知其容貌不會差,夏葉比之她來,實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得這樣美,讓他都移不開眼,周子御完全不知道她的自卑從哪裏來。
他的反應讓夏葉很是意外,竟是半點不爲她的模樣所驚訝,“你、你不覺得我很醜嗎”
“很美。”周子御的目光依舊未離開她的臉。
“你沒看到我、我的臉毀了”
她這樣一問,周子御才發現她臉上確實有一道疤痕,他方纔滿心滿眼都是,哦,原來她長這樣。
絲毫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疤。
目光一收,有些不悅,“你便是因着這樣一道看得不甚清晰的疤躲着本公子”
因夏葉開始在意她的容貌之後,在這道疤痕上她也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幾個月過去,用了許多她自行配出的藥,就算不能根除,也不會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是以這番看去,疤痕其實已淡去許多。
“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莫要說不過一個小小疤痕,便是你整張臉都毀了,本公子也不在意。”
“所以,夏葉你這是,願意給本公子機會了”別看周子御一臉笑意,其實他心裏十分忐忑。
罷了不等夏葉回答,便忙起身走到她身側,彎腰一把將她扣在懷裏,“不管,本公子就當你是答應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哪裏還容得她退縮。
驟然與男子這般親近,夏葉整個身子都不自然的僵硬起來。過了好半晌才慢慢放鬆。
自來冷着一張臉的人,脣角也勾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不在意她毀了容。
覺察到她的變化,周子御大喜,眼睛都亮得不得了,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良久良久,他纔將她鬆開,就這樣握着她的手盯着她傻笑,“夏葉,本公子真開心。”
讓夏葉面頰不由緋紅起來。
最終,周子御擡手撫上那道疤痕,“怎麼傷的”
夏葉一頓,只道“已經還回去了。”
知她這是不願多說,周子御便也不追問。還回去了便好,若是沒有,他幫她還
“你可真傻,不過一道小小疤痕便要躲着本公子,你忘了本公子還有個神醫的名頭”
“我臉上的疤,你能治”夏葉眼底有驚喜。不過話音方落,她便覺得這話問得多餘了。
她其實是知道他有這般本事的,之前未想過尋他出手,更多的是不想他看到她這副樣子。現在不同,他已經見着她的樣子,卻是這樣的反應她當然希望臉上的疤能根除。
如此,她方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莫要說僅是這樣的小疤痕,就是毀了一張臉,本公子也有法子治好。夏葉,你太小瞧本公子了。”
夏葉抿脣不語。
她從未小瞧他。
縱是剛見面時確實對他無感,後來卻是實實在在一點點被他的執着打動。
撫在她傷疤上的手轉而捧着她半邊臉,讓她與他對視,認真道“夏葉,隨本公子回府去住此前你住的院子,本公子一直吩咐人打掃着,近來妹妹不在府中,你若住過去也能陪我母親說說話。”
“你莫要擔心旁人會說閒話,在君臨沒人敢得罪景淵和皇后。本公子算是爲景淵做事,你又是皇后身邊的紅人,無人敢說什麼。便是當真有什麼不好的傳言,我們便直接把婚事辦了就是。”
“你覺得我是那等懼怕閒言碎語的人”
“你不怕,那便隨本公子回去”像是怕她拒絕,周子御忙道“此前皇后來信,道是攝政王府不留女眷,她不在,你一人住進去恐也會覺得不自在,便讓我將你接到府上去,也好有個照應。”
顧月卿確實傳過這個話,只是周子御不想夏葉住進京博侯府是因着她主子的命令,是以才遲遲不說。
此番她既已答應給他機會,他纔不管是什麼緣由,只要她能跟他回府就成。
夏葉知道他沒說假話,顧月卿給她的信裏也提過此事。
大抵是,若她覺得在君都沒個說話的人,便可繼續住進京博侯府,主子已與長公主打過招呼
她其實知道主子的用意。
主子早年救她性命,如今知道她的身世後,不但未懷疑過她,還處處爲她着想,望她能尋到幸福。
想到此,夏葉心中對顧月卿便充滿感激。
“隨本公子回府”
對上他誠摯的雙眸,夏葉微微抿脣,終是點頭,“好。”
臨近一月的航船,顧月卿一行已快到禾術。
因禾術是在一片島嶼之上,是以相較於其他四國,禾術的疆域並不算廣闊。
除卻國都雲河之巔,便只餘幾座不大不小的城池。
既是四處環水,雲河之巔也有臨海處,可直接靠岸便到雲河之巔。
“主子,再有半個時辰船便靠岸。”秋靈在外通稟,彼時顧月卿正在屋中,他們此行是帶了奶孃的,但顧月卿若不在場,小君焰便不喫不喝。
對於這點,顧月卿雖是心疼,卻也欣慰。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方生下沒幾個月,縱是什麼也不懂,也能感覺到什麼人是完全可信的,這很難得。
“嗯,與其他人也說一聲。”
秋靈應聲離去。
其實哪裏需要她與其他人多說,這番除顧月卿外,其餘人都站在了甲板上倚着圍欄望着禾術的方向。
“哇那裏就是禾術啊這天下之大,除北荒七城,就只有這禾術本莊主未踏足過。不對,北荒七城本莊主已去過,而今便只剩下禾術。待此番過後,本莊主就能對世人說,本莊主已行遍天下”
楚桀陽擡手揉揉她的發頂,沒說什麼,眼底盡是柔意。
這裏除了楚桀陽和走過來的秋靈,其他人都未到過禾術。
哦,也或許在旁人不知道的境況下,葉瑜來過。因爲陳天權眼底都隱着期待,她的神色卻很是淡然。
周茯苓自不必說,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卻不是對這陌生地域的好奇,而是這裏有她想見的人。
雙手交握,手心依舊握着那塊刻着“千”字的白玉佩。
“秋靈,你家主子呢”樊箏見秋靈一人過來便疑惑問。畢竟秋靈是一直守在顧月卿身邊的,難得見她獨自出現在甲板上。
“主子正看着奶孃喂小少主,特着屬下來告知諸位一聲,再有半個時辰便可靠岸,諸位若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的可先收拾好。”當然後面收拾東西的話是秋靈自己補充的。
“這個就不用你家主子費心了,早在看到禾術時,我們的東西便已吩咐底下人收好。”都不是什麼尋常人,出門自是都帶了隨侍。
“倒是本莊主這個乾兒子性情也是怪異得很,每每進食都得小月月陪着。”
秋靈淡笑,“小少主黏我家主子唄。”
這一點,秋靈其實與顧月卿一樣,樂見其成。
至少主子不在身邊時,旁人想從喫食上加害小少主也無從下手。不過這些她心知肚明便好,沒必要告知旁人。
半個時辰後,船靠岸。
顧月卿也抱着小君焰從船艙走出。
循着動靜看過去,衆人皆是一愣。
竟不是她素來的一襲紅衣
------題外話------
三更依舊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