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禾術只有一位公主殿下,哪來的郡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我們這般年長些許的,都知當年黎王病逝,黎王妃便帶着方出生兩個月的郡主去了太廟修行。.biquge”
“所以你口中的郡主指的是黎王府的郡主”
“不然還能是誰說來,這位郡主和如今的黎王,纔是真正的皇室正統呢”
“感情你是在暗指我們公主殿下不是皇室正統呢”
“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快看快看郡主的車駕進城了聽說這位郡主得先黎王賜風華二字,不知該是怎樣風華絕代的人”
“你說什麼呢再怎麼樣還能過了我們公主殿下去”
這樣的聲音在雲河之巔內城中並不少,是以直至一隊車馬入城時,圍觀的百姓與當日顧月卿回城時相差無幾。
只是人數雖相當,卻沒有顧月卿歸來時滿城跪迎的場面盛大。
但不管怎麼說,這番之下,黎王府有一個風華郡主的消息很快便會傳遍整個雲河之巔,甚至整個禾術。
此番,顧月卿到禾術已有半個月。
一個月內見着兩次這樣全城百姓相迎的大場面,可謂是前所未有。
依舊是那處樓閣那間雅閣。
“風華郡主”着一襲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桌邊,從窗戶看向行在路上的車駕,端着茶盞在手心裏晃了晃。
“是的,聖女。”這番是一個婢女裝扮的人,只是面上戴了面紗。
“來禾術一個月,本聖女怎從未聽說過禾術還有位郡主”
“回聖女,這位風華郡主兩個月大便離開雲河之巔去了太廟,十七年都未在外露過面,莫說外來人,便是禾術的人許多都不知這位郡主的存在。”
“哦這可有意思了。等等,你方纔說,太廟”
婢女一愣,不知道她爲何突然這般正色,忙垂頭道“是啊,禾術太廟,據聞十七年前先黎王病逝,黎王妃便帶着僅有兩個月大的風華郡主去了太廟,這些年一直居於太廟中。”
“一直居於太廟麼”便是斗篷遮住了臉,婢女也還是從這道聲音中聽出了陰森森的味道。
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是、是的。”
“可知那黎王妃閨名爲何”
“黎王妃的閨名”婢女忙壓下驚疑,“好似、好似叫安荷。”在禾術這一個月,縱是聖女沒細說來禾術究竟有何目的,她們這些隨着她一道來的下屬都盡力在探禾術的消息。
“安荷”竟是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哐嘡”一聲,是茶盞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安荷太廟果然是她”
婢女完全不明白哪裏惹得她發了怒,也不敢多問,只戰戰兢兢垂首降低存在感。
好半晌,才擡起頭小心翼翼的開口“聖女息怒,您身上的傷尚未完全恢復,暫不能太激動,一切以您的安危爲重。”
被喚作聖女的斗篷人正要發怒,突然動到了脖頸上已開始結痂的傷口。擡手撫過傷口處,陰鬱道“你說得沒錯,本聖女的傷還未完全恢復,一切需得以本聖女的安危爲重”
何止是這點傷,她還被一身僅被壓制卻無法解除的毒困着,隨時可能喪命
還有
“聖女,屬下、屬下有一事不解,不知”
“說”
分明隔着斗篷,婢女卻覺得像是被惡鬼的眼神盯着一般,嚇得一陣哆嗦,忙跪下,“聖女既是如此怨憤那些人,應好好將身體養好,何以冒着這麼大的險先來禾術屬下逾越,實在是屬下等不明聖女的打算,不知該從何處着力方能更好的爲聖女解憂。”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沒那麼大的壓力了。
“你倒是個忠誠的。”
“既是想幫本聖女解憂,其他的暫不必管,全力查黎王府,尤其是那位黎王妃安荷”
“是。”
不一會兒,兩人離開了雅閣。
只是兩人方走出雅閣下樓,另一個雅閣中便出來兩人,朝着樓梯口的方向看去。
“方纔那人,可知是誰”依舊是一襲黑色斗篷加身之人。
語罷就是一陣咳嗽,“咳咳咳”捂着嘴的手帕上是一片血跡。
“主子,您還好吧”身側一黑衣蒙面的人忙上前將其扶住。
並未回答,依舊執着於方纔的問題,“適才那人,可知身份”
“屬下這便去查主子,屬下先扶您回去休息。”
斗篷人甩開她的手,“現在便去”
“是”閃身離開時,黑衣人不放心的看了斗篷人一眼。
斗篷人又回了雅閣。
這時樓道角落裏走出一人,是這茶樓的夥計。
夥計拍拍心口,怎麼近來的客人一個比一個嚇人還有,現在的貴人們都喜歡戴着個黑色斗篷麼
實在理解不了,夥計撓撓腦袋,便端着個托盤下了樓。
而夥計方走出的樓閣裏,此番亦是坐着幾人。
此是這家茶樓最好的一間雅閣,幾人席地對立而坐,皆能清晰的看到窗下的街市,底下過路的車馬也看得尤爲清晰。
“小月月,這風華郡主又是個什麼來頭”樊箏看着對面一手端着茶盞,一手搖着身側放着她小孩的小籃子,着一襲淺藍色紗裙的絕美女子,一邊問一邊嘖嘖感嘆素衣的她比之紅衣來也絲毫不遜色。
顧月卿看底下漸漸走遠的車馬一眼,對她道“方纔你派去的人不是已探到”
就在方纔,樊箏派了她的貼身婢女伊蓮去打探,那路上百姓的說辭伊蓮已一一轉述給雅閣中的幾位主子。
一張席地而坐的矮几,除卻小籃子裏放着的小君焰,還有七人,千流雲和周茯苓也在場。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禾風華沒事鬧那麼大的陣仗做什麼故意挑釁你啊”半個月前小月月才風光回城,半個月後禾風華又鬧出這麼一出。
她敢說,若非有人故意引到,斷不可能引來這般多的百姓圍觀。
還有這禾風華的存在,分明之前禾術都沒幾人知曉,卻在幾個時辰內傳遍了雲河之巔的大街小巷,此番怕是連路上的小娃娃都知道了。若說沒人暗中運作,打死她都不信。
“她此番目的許只是想讓禾術上下都知曉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顧月卿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