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願當官,不等於所有人都不願當官。高遠風讓他們去徵詢各自屬下的意見,想當官的,都可以提出來,走上前臺爲官,絕不強求任何人委屈自己。
對於無風閣,高遠風決定讓他們脫去殺手的身份,以他們爲基礎組建廷尉府,從明面上監察新律的執行。張德福當然就是新的都廷尉。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無風閣的絕大部分人都是燕域本土的孤兒,爲自己付出那麼多年,理應給他們一個光宗耀祖的機會。
無風閣殺手,哦不對,是廷尉府的廷尉們,還是會分成明暗兩部分,便於監察。當然,暗部的人同樣擁有官身職銜和俸祿。
打發走鍾九幾人,等在門外的金笛就帶着皇甫欣進來,氣鼓鼓地將所有文書交接給皇甫欣。其實也沒什麼可交接的,原來的文書都遺失在大海里。除了一些新收到的傳書就沒什麼。交接的意義不在物件,而在職責。
交接完,金笛故意不面對高遠風,冷冷地說:“我去後面船裏了。”意思是不想看見高遠風。
高遠風點頭,“去吧,將所有法教弟子都帶到那船裏去。”
看到高遠風連挽留的話都沒有一句,金笛憤然道:“你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嗎實在討厭我,趕我走就是了,何必連累他人”
高遠風不動聲色地說:“完全有必要,不然不止是民間會誤會,法教也會有誤會。嗯,我一天裏會有半天也在那條船上。”
金笛原本的意思是兩個人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聽到完全有必要時,氣得眼淚再也忍不住。高遠風卻曲解成法教弟子必須跟璃鳳皇朝分清楚,又說一天裏會有一半的時間跟他們在一起。金笛瞬間轉憂爲喜。他以爲高遠風是在哄她。“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哼,我懶得跟你計較。”
她認爲是假話的原因,是高遠風作爲皇帝,日理萬機,哪裏可能分出一半的時間去跟她們一起修煉。
金笛輕快地跑了,皇甫欣笑道:“陛下,這是皇后嗎還是皇妃”
高遠風笑道:“欣姑姑,說什麼呢,都不是。說正事吧,我想組建上書房作爲皇宮聯繫官府的中樞,叫做內庭也可。職級上,跟外府齊平,但沒有多少權力,也就是個起草詔書,蓋印和傳遞消息的作用。還有就是對外庭的政策做出分析,給我提供參考。
你願意擔任第一任內庭主事嗎”
皇甫欣疑惑地說:“內廷的三省怎麼辦還有,叫主事這個官名太俗了吧。”
高遠風笑道:“三省不要了,統統搬出皇宮,併入外庭。官名嘛,隨便你咯,叫內廷尚書令也可,叫左僕射也可。”
皇甫欣納頭就拜,“臣領旨謝恩。”
這個謝恩有點不倫不類,因爲高遠風靈氣一放,托住了皇甫欣,不讓她下跪,“好了好了,別拜了。禮部還未成立,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我重新修訂一下禮節,廢止跪拜禮,改爲拱手禮就好。”
“禮部”皇甫欣不懂。
高遠風解釋,“就是春官府。在中州都叫禮部。我覺得禮部這個名字簡潔一些,也一眼就可以看出其職司。”
高遠風將自己重寫出來的自己修改過的新律丟給皇甫欣,“根據這個。對了,馬上喊人幫我多抄寫幾份。今日來這裏的高官,最好一人能有一份。要是等他們輪流看,那還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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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欣道:“這好辦,我組織人在旁邊的船艙裏抄。你召幾個人進來,我就召集幾個人抄寫。抄一頁就傳進來一頁。這樣耽擱的時間就不多了。”
高遠風點頭,“很好,就這樣辦。去吧我二爺爺、溫老、吳銘甫、張永強、楊開、陳婧、張德福、鄭有志、廖平,還有龍雲逸喊進來。哦,一人給他們拿一條凳子來。”
皇甫欣道:“陛下面前哪有他們的座位。讓他們站着回話不就行了。”
高遠風白了她一眼,“那是舊律,得改。去吧。”
皇甫欣,“等一下啊,內廷你只指定了我一個人,其他人呢你得給我交個底啊。”
高遠風道:“讓你先看新律,你偏要先問。我只管你,你所有的屬下你自己去安排。”
皇甫欣驚叫,“哇哦,那我豈不是權勢滔天。”
高遠風沒好氣地說:“你看完新律就知道了。權力哪有不受限制的”
如何限制皇甫欣不管,她只知道自己有安排大量高官的權力。作爲內廷,對應外庭各部都得有相應的班子,足以將自己所有親屬都安排個遍。
在寒風中等了老半天的羣臣,沒見到高遠風下船,但總算等到了高遠風召見。以高遠風告訴皇甫欣的順序,衆人魚貫上船,進入高遠風所在的船艙。
高遠風沒在座位上等衆人覲見,而是站在艙門處,跟衆人一一拱手爲禮,客氣地寒暄。
他的這種做派讓大家非常不適應。高遠風一拱手,他們下意識地拱手。拱手之後發現禮節不合,再要跪拜時高遠風已經拉住了他們的手,何況一門內一門外,地點不合適。想到進門之後再補大禮吧,高遠風等所有人都進來之後,一回身,親手幫高綱推輪椅。
高遠風,“讓大家等久了,不好意思哈。都坐,都坐,坐下說。”
衆人面面相覷,這於理不合呀。溫澤最老,所有由他出頭,“陛下,雖然新的皇庭未立,但君臣有別,該有的禮節不可廢。臣請陛下起駕,帶羣臣去白山皇宮議事。”
高遠風笑道:“溫老,我第一次去璃京時,先帝謂之我爲朝堂帶了了新風活水。如今我受讓接掌璃鳳江山,當然就更得有新氣象。若還是全盤照搬老一套,那拓跋嵩何必禪讓,對不對
好啦,既然我是皇帝,當然得聽我的。
都坐吧,別浪費時間了。今日請你們上船,就是跟大家商議一下組建新皇庭的事。
暫時都別發表意見,大家敘敘舊。等會我欣姑姑讓人抄好了我制定的新律,你們看過之後再說好吧。”
高遠風平和地跟大家敘起家常,比如共同認識的舊人的現狀,比如在座個人的子孫,家人的健康等等。
跟溫澤談話,難免問到溫超溫銓等人。溫超的情況高遠風知道,時任洛都郡守。溫銓和他那幾個兄弟的近況就不是那麼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