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眼睛浮現出大大的問號,還學人類小姑娘眨巴眨巴。
“嗯?你怎麼不說話?”
陸深:“……”
他無話可說。
下一秒,突然湊上去親了親lolita的臉頰。
溫熱的嘴脣輔一接觸冰冷的金屬,令他有片刻清醒,但很快陸深就放棄了掙扎和抵抗。
別說,大夏天這冰冰涼涼的口感還挺好。
“現在懂了嗎?”
lolita:“懂什麼?”
“女朋友啊!”
“親親剛纔有,抱抱之前有,那舉高高呢?現在就要有嗎?”
“……”靠!怎麼又回到這個話題?
小七爺想要吐血。
“算了,不玩兒了,”陸深泄氣般揮了揮手,一臉興致闌珊,“我怕是瘋了跟個機器人玩cosy?還瞎幾把cos什麼男女朋友?草——”
嘀咕完,陸深站起來,拍拍屁股,大步離開。
看背影,瀟灑得跟陣風似的。
lolita懵得眼冒金星,問號一串兒,很快,她也跟着站起來,揮舞着冷硬的金屬手臂追上去:“你等等我呀!”
“不等!”陸深的聲音自樓下遠遠傳來,帶着幾分連他自己到未曾察覺的氣憤。
至於氣什麼?
當局者迷!
看完全程的楚遇江愣在原地,早已目瞪口呆。
半晌,才恢復如常。
女朋友……cosy?
僅僅只是角色扮演?
可爲什麼不演別的,偏演男女朋友?
如果他剛纔沒看錯,小七爺這是……親上了吧?
擦!
瘋球了!
……
權捍霆一言九鼎,說了讓楚遇江聽沈婠安排,就再也沒有插手過。
但消息還是要聽,耳目依舊靈通。
他隱約猜到沈婠想做什麼,介時,可能真的要捅破寧城半邊天,不過那又如何?
好的壞的,善的惡的,他都樂意縱容。
權捍霆的女人就該有隨心所欲的資本!
八月中旬,重症監護室住了兩個星期、又獲特警二十四小時嚴密看守的沈緋,終於醒了。
警方:“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夠離開醫院嗎?”
醫生:“離開?去哪裏?”
“監獄。”
隨着沈緋的昏迷,案件偵辦流程卻並未停止,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她。
在經上級特批之後,針對案件的特殊性,在未對嫌疑人進行審訊的前提下,直接遞交了一部分“無爭議”證據至控方。
整個流程雖然複雜而緩慢,卻一點一點在進行,如今早已步入正軌,萬事具備,只等沈緋醒來。
而這樣的發展態勢卻並非有些人樂意看到——
“阿緋還沒醒,爲什麼證據就交到了控方手裏?!”電話那頭,老而威嚴的聲音傳來,帶着幾分震怒與擔憂。
男人眉心狠狠一緊,眼底飛快掠過一抹陰鷙,出口的聲音卻十分沉穩:“爸,妹妹這次犯的錯可不是打傷一個兩個下人,而是要了對方一條命。我看過詳細的調查報告,屍體是在一個垃圾桶裏被發現的,渾身赤裸……”
男人舉着手機,無聲嗤笑,也許老頭兒自己都不敢相信寵了這麼多年、如珠如寶一般護在手心的女兒竟然是個殘忍冷酷的殺人兇手!
他不是不想聽,而是……不敢聽。
“爸,現在這起案子已經獲得上面特批,所以……就算阿緋昏迷不醒,也沒什麼用,該走的流程還是在走,並沒有就此暫停。”
那頭死寂一瞬:“……爲什麼會這樣?”
“我懷疑,寧城這邊有勢力盯上了阿緋,不動聲色給上面施壓,親手促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
“可惡!”那頭冷冷一斥,“查到是什麼勢力在從中作梗嗎?”
“……暫時還沒有。”
“那派去寧城有什麼用?!已經七天了,你就得到這麼點無關痛癢的消息?”
男人眼底陰鷙更甚,出口的話卻異常恭順:“爸,寧城不比京平,我們在這邊沒人沒勢,孤掌難鳴……”
“我不想聽這些,只要你將阿緋安然無恙地帶回京平,如果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那你也別回來了!”
“是,”男人垂眸,腮幫咬緊,“我會全力以赴。”
那頭直接掛斷。
沈續攥緊手機,然後,狠狠往面前的牆壁一砸,那一瞬間出現在他臉上的陰狠似要將其淹沒。
哐——
手機撞牆,落地,摔得稀巴爛,可見扔它的人用了多大力氣。
發泄完,男人轉身面向落地窗,半晌才終於將情緒平復下來。
他離開酒店,在路邊招停一輛出租車:“去市中心醫院。”
沈緋已經醒了,他倒要看看那個病秧子到底想不想回去!
醫院。
兩個特警將一間病房看守得嚴嚴實實。
“站住!”
“警察同志,我來查房……”
“把口罩摘下來。”
沈續配合地摘掉,露出一張不失英俊的臉。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這是第一次來……”
“怎麼了?都堵在門口做什麼?”兩鬢斑白的老者一襲白大褂,微微佝僂的脖頸還掛着一個聽診器朝這邊走來。
沈續垂眸,低低喚了聲“王教授”——
沈緋的主治醫生。
特警一號:“王大夫,這人你認識嗎?他說他第一次來。”
老人呵呵一笑,點了點頭:“認識,我請來。”
“做什麼?”公事公辦的語氣,冷峻的表情不帶半點笑意。
“病人體質特殊,加上昏迷半個月才醒,身體情況肯定有所變化,在檢查報告還沒出完之前,我請劉醫生過來爲了面對面做個檢查。”
“你不可以嗎?”
“劉醫生纔是專業的。”
一番解釋合情合理,再看那位“劉醫”,目光坦蕩,毫無閃避,“進去吧。”
“多謝警察同志。”老人笑呵呵開口,“小劉,你工作吧,抓緊時間。”
“好的。”沈續推門而入。
病牀上,沈緋靠在牀頭,側身看向窗外,彷彿扒在牢籠邊渴望自由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