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少請關照 >第858章 婠婠失算,想勾引誰
    “爽哥說笑了。.能耐再大,不還是爲人賣命的份兒?”二子碾滅菸頭,不甚在意地回了句。

    不在乎,無所謂,愛咋咋地。

    男人噎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他渾身不得勁。

    三子笑眯眯開口:“爽哥開這麼好的車來接我們,不走嗎?讓那位等久恐怕不合適吧?”

    那位被喚“爽哥”的大漢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眼中浮現一絲畏懼:“閉嘴吧你!”

    言罷,發動引擎,車如離弦之箭躥出。

    穩妥起見,接頭地點自然不可能在市中心,所以,路越行越偏。

    奢華的賓利與蜿蜒的郊區小道格格不入,卻因人跡罕至,並未引起多少關注。

    沈婠看着一路上不斷變化的路牌,心中對行徑路線也大概有數——

    經豫省,至桉市,過萊縣,如今朝正北方前進,按正常行駛速度,大約一個鐘頭就能抵京。

    所以,那人在京平?

    沈婠擰眉,陷入沉思。

    然而,賓利行至豫省與晉省交界處,卻並未如她料想那般繼續向北進入冀省直達京平,而是繼續入晉,並一路朝晉中而去。

    再往西,就是黃土高原,意味着他們距離歌舞昇平、燈火酒綠的四方城越來越遠。

    沈婠心中陡然一沉。

    她一直以爲是京平那邊出了新花招來對付她,還心說死一個沈續不夠慘痛,沒能讓沈春和長記性,然而事實證明,她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不是姓沈的那對父女,那是誰?

    晉省……

    她從未踏足過的地界,會有人千方百計想要對付她?

    沈婠在最短時間把那些可能與她結仇的人和潛在敵對勢力迅速過了兩遍,並沒有發現這麼一號人物。

    既然不是她,那會不會……跟權捍霆有關?

    沈婠被綁架的時候沒慌,被強制注射針劑的時候沒怕,沒日沒夜趕路奔命也仍然保持鎮定和清醒,她的內心遠比表面看上去強大。

    靈魂超乎想象的堅韌。

    但此刻,面對出錯的設想,未卜的前路,以及那個隱藏暗處的黑手,她開始慌了。

    “你怎麼回事?”三子第一時間發現沈婠臉色不對。

    只見女人保持斜靠的姿勢,歪倒在車門與座位之間,嘴脣近乎抽搐地顫抖着,額前直冒虛汗,很快順着兩鬢滑入發間。

    “二哥!你看她——”

    二子換到沈婠旁邊,直接伸手探到她額前,觸手一片冰涼,全是她的冷汗。

    “沒有發燒。”

    他又去檢查沈婠肘部的傷口,在他警告過以後,這裏就沒有再出現開裂的情況,這些天已經結痂,不大可能發生感染。即便如此,他還是謹慎地進行了確認——

    “沒有發炎。”

    三子擰眉:“不是發燒,也不是感染,那她到底怎麼了?”

    沈婠艱難開口,每個字都像咬着牙齒,從縫隙裏蹦出來:“停、車……”

    三子瞬間警惕:“想得美!我警告你,別耍花——”

    “招”字還沒說出口,沈婠哇的一聲就吐了。

    三子傻掉。

    二子皺眉。

    前排駕駛位上的爽哥反應最大,“嚓!搞什麼鬼?!誰特麼允許你吐在車上?!”

    兩分鐘後,賓利靠邊停下,沈婠被二子反抓住手臂,臉朝下對着路邊陰溝:“嘔——”

    三子不情不願地清理後座,臉上嫌棄不加掩飾。

    而爽哥則站在對面,跟人通電話,由於距離太遠,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他凶神惡煞的臉上不自覺流露的恭敬和畏懼早已出賣了與他通話那人的真實身份——

    綁架沈婠的幕後主使!

    “……已經在晉省,大約還有四十分鐘車程……正在吐……原因暫時不清楚……好,我明白了,您放心……”

    沈婠吐歸吐,餘光卻不動聲色關注那邊,只見男人嘴脣一張一合,她聽不清,卻能看懂口型。

    四十分鐘……

    吐完,二子把她拉起來,扶靠在一棵樹幹上。

    沈婠卻連靠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一點一點無力下滑,眼看就要坐到地上,男人突然拽住她的手,狠狠一提。

    女人軟綿綿的身體重新站起來,他卻不敢再輕易鬆開。

    “你——”二子眉頭擰緊,正欲開口卻被沈婠打斷——

    “有喫的嗎?”她問。

    男人蹙眉的動作更明顯,沈婠卻彷彿看不懂他的遲疑跟爲難,自顧自開口:“我很餓。”

    “……忍着。”

    沈婠扯了扯嘴角,臉色蒼白,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彷彿用盡她所有力氣。

    孱弱,可憐,楚楚婉然。

    “如果忍得住,就不會……是現在這樣。”說到一半,她換了口氣,已是後繼無力。

    深深看了她一眼,男人丟下一句“扶穩”,然後把她的手放到樹幹上,轉身離開。

    沈婠看着男人走遠的背影,眼底不見失望,也沒有遺憾,只剩一片冷漠與嘲諷。

    看來,也不是每個男人都喫“白蓮花”那套。

    越老實,越憨,越容易悶頭走到黑。

    “二哥……”三子見他走過來,張了張嘴,正欲說話,卻見二子毫不猶豫從他身邊走過,繞到另外一邊車門,躬身從車裏拿了什麼東西揣進褲袋,然後又悶不做聲地與他擦肩而過,朝沈婠走去。

    三子:“?”

    男人的去而復返,在沈婠意料之外。

    他伸手從褲袋裏摸出兩塊巧克力,遞給她,更是玄而又玄。

    沈婠怔愣稍許,他便滿眼不耐地催促:“要不要?”

    “……送佛送到西,麻煩你替我剝掉包裝紙。”

    “……草!”

    可最後,他還是照做了。

    沈婠是真餓,剛纔眩暈嘔吐也不是裝出來的。

    長途跋涉,加上神經高度緊繃,身體本就喫不消,全靠一口氣撐着,可就在剛纔,在她意識到自己最初的判斷出現致命偏差的時候,心態瞬間垮掉,身體也緊跟着做出反應。

    巧克力甜膩濃郁的觸感融化在舌尖,隨着一口一口細嚼慢嚥,沈婠那顆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既然前途未卜、福禍難料,剩下的路就沒必要再繼續走了。

    之前沒跑是因爲她有覺得自己有“底牌”,有“倚仗”,如今這些東西都不復存在,自然也沒必要拿命去滿足那點好奇心與探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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