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眼小神醫 >第1773章 我有點冷
    管,還是不管?

    聽着燕喫貨反覆的叫着“媽媽”,樂韻瞅着空氣糾結得不行。

    她擺設陣法時特意加入了特殊符籙,爲的是防止有小人對四合院圖謀不軌,誰知燕喫貨成了第一個實驗品。

    喫貨飯缸會陷於夢境不可自拔,自然跟隱藏陣法脫不了關係,他有心結,以致被陣法中的特效力量所影響,從而不知不覺在夢中入了魘。

    心結不除,在修到高階衝關時最容易走火入魔。

    樂韻打心底裏想讓燕喫貨自己擺脫心靈束縛,從夢魘中醒來,可又待了近半個鍾,那貨仍然還在夢境中徘徊。

    “唉,真是欠了他的。”靜坐半晌,嘆口氣,認命的掀開被子,翻身下了榻,順手從儲物空間取出一件白色狐皮披風披起來、

    她夜裏視物如白晝,只是,若不拿個燈什麼的,書房漆黑,就那麼出現怕嚇到燕喫貨。

    樂韻走到拔步牀頭,將放在梳妝檯上藏有夜明珠的水晶制鑲金銀燈臺打開。

    燈臺以白水晶打造,鑲金包銀,中間盤有幾條龍,下有三足,上端是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燈的蓮花是個小巧的小機關,可以打開也可以合起來,夜明珠就放在蓮花瓣內部。

    因爲小蘿莉夜裏睡覺不喜歡亮燈,蓮花攏合。

    樂小同學擰着蓮花一片花萼轉動了一圈,蓮花花瓣層層綻放,透出濛濛月白光華,當蓮花開放,夜明珠也綻放出柔和的光華。

    夜明珠的光,照得一室明亮。

    樂韻拿着燈臺,走到被分隔開的外間,輕輕打開側間與中堂相通的門,走進書房。

    書房中間的大書案四周的椅子藏進書案之下,繡墩也放在書案底下,桌椅收拾得整整齊齊,

    燕喫貨就在大書案的東側地板上躺着睡覺,他沒去客房抱被子或毯子什麼的,以地板爲牀,以他的揹包當枕頭,就那麼仰面而躺。

    他睡覺的姿勢挺有型,身軀像一根扁擔一樣筆直的躺成線,雙手交迭於小腹位置,左手側放着一支小手電筒。

    因爲在做夢,眉峯聚攏,快絞成麻花條,嘴裏呢呢喃喃的叫着“媽媽”“媽媽不要走”。

    燕喫貨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反應,樂韻又想嘆氣了,那隻飯缸入魘不淺啊。

    她想一腳過去把人踹醒,想想算了,做人要厚道,不看尊面看佛面,他好歹是爲國民安居樂業而負重前行的無名英雄中的一員,還是別太苛刻了。

    從個人方面論,燕喫貨粘人又臉厚,是個彆扭又傲嬌的喫貨,不給他面子說得過去,從公而論,他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中的一員,揹負着保家衛國的使命,是有功之士。

    拋開個人情感,燕某人是最可愛的人,他在他的工作崗位盡職盡責,卸下了那身軍裝,同樣也需要民衆的溫暖和理解。

    身爲民衆中的一員,樂韻說服自己,輕手輕腳走到燕喫貨的西側,背對着大書案的方向坐下,將燈臺放一邊,輕輕拍他的肩膀:“燕行,快醒醒,天亮了,你太姥姥叫你回家喫飯啦!”

    她一連拍了幾下,躺着的人仍然沒任何反應。

    喚不醒人,樂韻捏了個手訣,摁他額頭和兩肩位置,一連摁了三個訣,燕喫貨的囈語聲消失,緊皺的眉峯慢慢舒開。

    燕飯缸還沒醒,她只好再次拍他肩膀:“燕行,快醒醒,你太姥姥叫你回家喫飯啦!”

    她的小爪子拍第一下時,躺着的燕大少的肩膀微微縮了縮,又拍了兩下,那躺得筆直的帥青年微微一顫,整個人像受驚的魚,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從睡夢中驚坐而起,燕行飛速打量着四周,側轉身頭,看到了坐在右手側的小蘿莉,目光呆了呆。

    小蘿莉披散着頭髮,烏髮被藏在了披風內,她的披風綢緞面以綵線繡有百蝶戲花,是件毛皮披風,毛朝內,外面縫着綢面,裏外都是雪白雪白的。

    她盤膝坐着,擡起了手,披風也撩起一角,露出了白色中衣和赤着的玉足。

    室內光線明亮,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腰,吶吶地問:“天亮了嗎,我是不是……睡過頭了啊?”

    喫貨白晳俊美的臉上浮出一抹羞赧,莫明的有些可愛,樂韻忍不住伸爪子揉他的腦袋:“天還沒亮,但是你夢魘了,鬧了一個多鍾還沒清醒,我只好來叫醒你。”

    有隻爪子爬到頭上,燕行脊背一凜,原本還不是特別清醒的大腦瞬間清明,一動不敢動,乖乖任小蘿莉摸頭。

    也垂下了眼睛,沉吟了一會兒,聲音輕輕的:“我終於夢到了我媽媽。”

    “嗯?”樂韻的爪子定住,驚訝得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你有很久沒有夢見你媽媽了?”

“有三兩年了,夢見過很多人和事,就是沒夢見媽媽,去年還夢見姥姥三兩回,今年從沒夢見過姥姥。”

    燕喫貨情緒低落,樂韻收回了爪子,摸摸下巴:“這個,那啥的,你沒夢見她們,有可能她們九泉之下知曉你很好,對你很放心,然後靈魂轉世投胎去了。”

    那什麼的,她不會安慰人。

    所以噠,只好湊合出一個理由來了。

    這世界存在着時空通道,存着星核世界那樣的非科學物,靈魂又是真實存在的,所以,轉世投胎也不是瞎說。

    樂韻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大半夜的爬起來將燕某人從夢魘中拉回來,還要安慰他的玻璃心,自己爲燕某人操碎了一顆心。

    小蘿莉的爪子收回去了,燕行回想着夢裏的情景,沮喪地絞着手:“我夢見媽媽在醫院裏,她的頭髮大把大把的掉,一天比一天的消瘦下去,然後整個人變透明,像一團霧一樣飄起來,我想拉住媽媽,怎麼也抓不住,眼睜睜的看着變透明人的媽媽越去越遠。”

    不用細說,樂韻也猜到燕喫貨當初見過他媽媽病重時躺在醫院裏的樣子,他對媽媽的病無能爲力,所以眼睜睜看着媽媽的生命逐漸凋零。

    他媽媽生命消亡的過程在他心裏刻下了烙印,成爲一生的遺憾和難以抹滅的記憶。

    那些記憶,塵封在深處。

    因爲大書房裏暗中藏着某種特殊符籙,他隱藏的祕密無意間被激發出來,令他媽媽逝去的過程反覆出現在夢境裏。

    “你已經幫你媽媽報仇。”樂韻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伸出爪子拍拍燕某人的肩,趙家那幾個人渣死的死,關的關,他也算是大仇得報。

    “趙家還沒死絕,我沒法釋懷。”燕行垂着眼,絞着的手攥成拳頭,莫說趙家還沒絕,就是趙某人的後代死絕了,他也沒法釋懷啊,他的媽媽那麼年青就去了,讓他怎麼能釋然。

    “那算什麼,等那祖孫仨人渣出來,幹掉不就行了。”就那個老太婆與趙家的兩隻小渣渣,弱雞似的,捏死三隻渣渣跟捏死一隻小螞蚱差不多。

    燕行望向小蘿莉,眨了眨眼睛,帶得長而翹的眼睫毛撲棱撲棱的顫動,小聲翼翼地問:“你知道我想趕盡殺絕,不覺得我惡毒?”

    “對壞人斬草除根是爲民除害,要不,壞人老了還是會做惡的。”

    “嗯。”燕行垂下眼,眼底藏着說不出的歡喜。

    某隻喫貨的情緒比較穩定,樂韻忍不住又懟人:“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懶,榻就在那邊,你竟捨不得走幾步去榻上睡,懶成這樣,真沒救了。”

    小蘿莉劈頭蓋臉的就給了自己一頓排頭喫,燕行擡起頭,滿臉不知所措:“羅漢榻是你的專座,我不敢鳩佔鵲巢。”

    “……”樂韻抿了抿脣,算那貨還有點良心,知道書房裏的羅漢榻是她的專座!

    下一秒,又懟過去:“書齋這裏的榻是我的專座,小嫏嬛那間也有一張啊。”

    “那邊是你給你弟弟準備的。”燕行垂着眼瞼,幽幽的說出理由。

    “……”窘,樂韻被嗆得半晌無語。

    也僅是半晌,她想兇人,雞蛋裏挑不出骨頭也能挑出蛋殼渣子來,哪愁找不着理由?

    眼珠子一轉,又找到理由懟他:“你明明有手有腳,怎麼不去抱牀被子或拿條毯子,你是故意的吧,想凍出點感冒又賴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那種會遭天打雷劈的想法,”被噴得一頭懵的燕行,非常認真的爲自己正名:“我來樂園小住一二晚,用了被子或毛毯,你又得洗一次,多麻煩,所以還是不用了,現在不太冷,凍不着的。”

    “哦,行,那你就這麼呆着吧。”樂韻都被那貨的理由給駁得沒話可說了,捧起燈臺,站起來走人。

    燕行:“……”

    眼秋着小蘿莉快走到門口那個挨東板壁放的書櫃處,嚅了嚅脣:“小蘿莉,其實,我……有點冷,又不好意思跟你說。”

    “那你繼續死鴨子嘴硬好了。”樂韻氣得想把人扔出去的心都有了,擡腳就走。

    走了一步半,又回首,看到燕喫貨孤零零的坐着,像只被遺棄的小狗似的,那樣子特別的孤單。

    她還是心軟了,伸手解開披風,一把拋向某隻飯缸:“借你用一晚,明天你自己去給你自己準備一套用品放樂園備用。”

    “哎!”燕行雙目一亮,瞬間像點亮的火炬一樣明亮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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