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頭降師們被灌了幾碗藥,每個人的肚子都有點脹,最開始沒什麼反應,約七八分鐘後他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臉一陣陣的抽搐痙攣,很快便痛得好似受不了,有幾個滾地抽搐,有幾個蜷曲成團。
又過十餘分鐘,最年長的老太太在觸電似的顫抖中發出輕輕的痛哼聲,稍稍一刻,她的眼皮在劇烈的顫扯幾下後睜開,眼神迷離朦朧。
坐觀飛頭降們臨牀表現的樂韻,總算等到女老飛頭醒來,笑着用緬語打招呼:“晚上好,杜月。”
女老飛頭降師的名字叫“月”,即月亮一樣的意思,緬國人有名無姓,男士名前冠“吳”,女士名家冠以“杜”,所以,女老飛頭降師用華夏國的稱呼就是杜月,意爲“月女士”,“月夫人”。
月睜開眼,因爲視線模糊,並沒有發現屋裏多出一位不速之客,只覺腹中疼痛,渾身如被什麼酸性物質在侵蝕一樣的難受,雙手在捂肚子,想去洗手間。
乍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猛的擡眼望向前方,仍然還不怎麼清晰的視野裏出現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當時驚得跳了起來:“你是誰?你怎麼在我家裏?”
她驚叫着跳起,幅度很大,名符其實的“一蹦三尺高”,叫聲與“驚叫”相差左甚遠,比正常人說話的音量還要輕幾個分貝。
“杜月,你很慌亂呢,”樂韻笑着伸腿,一條腿一搭搭另一條腿上,翹起二郎腿,愉快的自我介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le,樂韻,這個名字是不是很熟?你女兒女丹應該有向你說過我,你們家族對我不應該陌生。”
月驚跳而起,差點摔翻,扶着金坐椅站穩時聽到“le”姓某人,雙眼幾乎暴凸於外:“你……你……,不可能,你不是那邊國家的那個女人……”
丹說的那個姓le的女青年還是少女,眼前這個人是個二三十歲的女青年,這個人不會是那個樂某人。
月努力的說服自己不慌,視線緊緊的盯着不知從何到了自己家裏來的女青年,只用餘角視線看向自己兒孫,發現兒女和幾個孫子皆痛苦的蜷抱成團,顫抖不止,心裏的恐慌如潮水一樣涌上心頭。
“我用藥物化了妝,所以你看到的樣子跟我原本的樣子不一樣,”樂韻咧開小嘴笑:“再說一下,今天下午有個不長眼的男人跟蹤我,我順手給活捉了,我拿了那傢伙的鑰匙,光明正大的走進了你們家。
對了,你應該也知道你女兒丹綁架我弟弟,被我抓住了吧?你女兒丹綁架我弟弟讓我心情不好,來找你討個公道,你兒子又去跟蹤我,我心情更加不好,所以我自己來你家,順便請你們喝了幾碗我配製的藥劑。”
月聽說女青年被人跟蹤,不得不接受事實,腹部好似要被什麼東西融化一樣,劇烈的痠痛難忍,她仍然忍着,隱忍得肌肉一顫一顫的跳動。
她盯着女青年,滿眼防備的扶着椅子坐下去:“你來了我家,應該也是想和平談判,我們坐下來談,你開個價,需要多少翡翠原石,需要多少錢才願意和解?”
“你們家族多次暗殺我,在你女兒丹沒有綁架我弟弟之前,我本來想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這個家族不對我家人搞陰詭計,大家生死自負,可你女兒竟然敢綁架我弟弟,我還沒找你們算帳,我剛到這邊,你馬上就派人蹤蹤再次意圖不軌,我的忍耐心是有限的,現在你和你的家族已經失去跟我談判的資格,你這個家族的生死捏在我手裏,我想讓你們當中的誰死,誰就別想活。”
月看着扮成孕婦的女青年的嘴一張一合,視線又些模糊,聽說自己家族的生死被人捏着還有幾分不信,可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厲害,痛得她無法挺直腰,一點一點的彎曲下去。
恐懼,從天而降,她出了一身冷汗,死死的以手扶着座椅的扶手才保持住沒有痛叫,嘴脣顫抖:“我女兒犯的錯由我女兒承擔,你已經抓了我女兒和女兒的孩子,我不拿贖金換她們,我拿翡翠贖我其他孩子的命,一個孩子五萬斤……”
“拒絕談判,莫說五萬斤翡翠,就是五十萬斤換一個人也不行,我不缺錢,不缺翡翠,我缺試驗藥劑的活體。”樂韻斜眼,飛頭降師家族的藏寶地都被她搬空了,女老飛頭拿啥來做交易?
再說了,女飛頭綁架她的寶貝弟弟,她還能和飛頭降家族和解,豈不讓別人以爲她是紙老虎,以後還不得前仆後繼的搞暗殺,想綁架她弟弟就行動,那樣一來,她家還能安居樂業嗎?
殺雞儆猴,樂韻決定先從國外的禍源清算,先屠戮不安分的異修,讓外國的那些組織和亂七八糟的人瞅瞅惹火她的下場,在想搞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算算能不能承受得了她的報復和怒火。
“你……你……”月想站起來增加氣勢爭取多點談判籌碼,可現實太殘忍,腹部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心臟好像被撕裂了口氣,痛得肌肉悸顫。
“妙妙丹是毒修,你也是毒修,你的身體還能堅持一會,你的孩子們已經不行了,就算我給解藥,他們也活不了,對了,我沒配解藥。”
爲了觀察實驗品的臨牀反應,樂韻可是眼觀四方,掃描到另七個飛頭的樣子,同情的搖頭:“你女兒明知道我是學醫的,知道我配的藥劑殺死過吸血鬼伯爵,你們的體質比吸血鬼差很遠,還一次一次的去欺負我,你們當你們有不死之身,還是以爲我
脾氣好,不會報復?”
月看向自己的兒孫,兒女們與孫子輩的幾人或趴或蜷縮成團,呼吸已經很弱很弱,她幾乎感覺不到孩子們的生命生氣,恐懼與悔恨齊齊涌上心頭:“不是的,不……”
她不知道華夏的女孩子曾經用藥劑殺死過吸血鬼伯爵,如果知道,她絕不會讓孩子們去協助丹對付少女,更不會同意家族人員與少女作對。
月悔了,她不該聽信丹的話,不該信任丹,丹竟然拿整個家族人員當試路石,爲家族惹來滅門之禍,她張嘴想認錯,想說她和家族人員以後絕不冒犯,以後絕不踏入華夏國半步,剛張開嘴,伴着一個急呼吸,從喉嚨裏涌上一股臭水,塞滿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