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西風吻過梨花開 >第50章 要欺負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小寶掙扎着跳下司雪梨的懷抱,邁開小短腿率先跑進遊樂場。

    莊霆害怕小寶摔跤,或者跑太遠走散,就算遊樂場今天清空,可以防萬一,莊霆還是跟上小寶的身影。

    兩人一前一後先進去。

    “你們慢點!”司雪梨大喊一聲。

    可興在頭上的小傢伙們,哪會聽得進去。

    “剛纔稱你是司小姐,是害怕會有更多像昨天晚上一樣的人。”莊臣並肩與司雪梨走着。

    昨晚的事,讓他起了警惕。

    雖說已經知道背後主使者,但恐防有更多的主使,他在陌生人前最好跟她保持一點距離。

    等他完全擁有保護她的機會,他才光明正大的把她在人前介紹。

    莊臣注意了一下她的高度。

    這女人看着瘦瘦小小,但身高一點也不輸人,到他的肩膀處,十分契合。

    “噢,”司雪梨想說,稱司小姐是正常的吧,不然他想稱呼什麼,爲了防止男人語出驚人,她轉移話題:“昨晚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他死不肯招,把舌頭割了,就仍在樓下的花圃裏。”莊臣淡淡的答。

    “!”

    司雪梨腳步猛的停下!

    媽呀好嚇人,她聽的背脊冷汗直冒!

    “真真真的嗎?”司雪梨說話哆嗦,感覺比看鬼片還恐怖。

    雖說知道男人手段一定很凌厲,可親耳聽他承認,還是受到一定衝擊。

    “假的,”莊臣見她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輕笑:“真不經嚇。”

    “……”司雪梨瞪他,哪有這樣嚇人的:“那個男人是沒事了?”

    “你總是很關心別人。”莊臣不是滋味的說。

    所以,爲什麼她唯獨不關心他?

    司雪梨低頭看路,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稱讚還是貶義,但她還是很想知道男人的下落:“說嘛。”

    “放了。”莊臣怕她真以爲自己是個不講情理的殘酷暴君。

    司雪梨點頭。

    兩人之間靜了幾秒。

    倒也不尷尬。

    像這樣並肩走在無人的遊樂場,也是一種浪漫。

    不一會,司雪梨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白蓮花?”

    先是問昨晚偷拍她的男人。

    昨晚莊臣檢查相機的時候,她看見了。

    對方拍的全是她,以及小寶。

    按理說,她該比莊臣更想懲治那男人才是,因爲那男人的目標明顯是她,可她卻問男人的下落。

    然後他煞費苦心爲她們包場,她第一時間竟然不是道謝,而是指責他沒必要。

    僅因爲她覺得會給別人帶去困擾。

    現在回頭一想,雖然她覺得自己並沒錯,但她怕莊臣會覺得假。

    好像,他對她的重要程度,已經到了有一點誤會她都不能容忍的地步呢。

    “嗯?”莊臣不解:“白蓮花?”

    “額……”司雪梨有瞬間的尷尬,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但她能理解,莊大爺很忙,哪會知道這些網絡用詞。

    畢竟他連批發也不知道。

    看來有錢人的世界,和平民的世界,是真的不一樣的。

    “白蓮花是用來形容看起來出淤泥而不染,很純潔清純,但其實內心陰暗,裝純潔裝清高的人。”司雪梨給他解釋。

    她平常喜歡看電視劇,對這些詞還是挺熟悉的。

    莊臣聽了解釋後,一雙濃眉蹙起,隨即腳步停下。

    司雪梨跟着停下:“怎麼了?”

    “你爲什麼要這樣形容自己?”莊臣覺得不可思議。

    竟然會有人問別人,自己像不像白……

    白蓮花?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詞。

    “我……”司雪梨一緊張,十指就開始無意絞,她只是習慣了。

    這種習慣,是司家人帶給她的。

    在她還不清楚白蓮花的真實含義時,司家人已經把這個詞套在她身上。

    她以前幫生理期的女同學打水,司依依會說她是白蓮花;

    她以前攙扶體育課受傷的男同學去醫務室,司依依會說她是白蓮花;

    她以前被司晨和司依依合計拋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通常都會對長輩撒謊說她們一起玩的很開心,司依依會說她是白蓮花;

    她以前被司爺綁到那個男人的房間裏,每次天亮出去後都會哭,司晨撞見,會說她是白蓮花。

    說她本來就不乾淨,有什麼可哭的。

    司雪梨真的很不懂,她哪裏不乾淨了?

    她憑着良心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好事,而司晨和司依依呢,不出手就算,張開嘴就說她是白蓮花,這樣的她們,又有多幹淨?

    想起往事,司雪梨指尖無意加大力道,掐的肉都疼了。

    “雪梨。”莊臣防止她傷害自己,擡手搭在她雙手之上,阻止她類似於自虐的行爲。

    如果說以往只是覺得她周身被一種淡淡的哀傷籠罩,那麼這一刻,他是看清了她的哀傷。

    她的一雙眼睛裏,蘊藏着極多沉重的往事。

    他真的好想問問,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亦真想,替她出口惡氣。

    只要是欺負過她的人,他都要他們不得好死。

    司雪梨回過神,見莊臣竟然握着她的手,她下意識想甩開:“沒事,我沒事。”

    不過莊臣更快一步,反手將她的手握住,不讓她甩掉。

    雖然她並沒有明說,但莊臣從她的神情已經聯想到,她一定因爲心善而受過不少的苦。

    “善良是很難得的品質。”莊臣說。

    “是嗎?”

    換作以前,司雪梨一定堅信,可現在……

    哎。

    總的來說,她是有了陰影。

    每回做了什麼事,司晨和司依依的嘲諷聲就會在耳邊響起。

    不過現在好多了,有了小寶之後,她生活還是被快樂佔據多數。

    只是偶爾纔會想起過去不愉快的片段。

    莊臣擡手,搭在她腦袋上,女孩子柔柔的長髮蹭在他掌心,令他心底跟着柔軟:“雪梨,你真的不知道該讓我說什麼好。”

    他的聲音,是罕見的無奈,溫柔,與憐愛。

    在司家初見她那一刻,就有熟悉的心悸將他籠罩,經過一番相處下來,憐愛逐漸加重。

    見她還是個年輕的小女生,卻早早就肩負起做母親的責任,心底便忍不住想對她好點,再好一點。

    而且她明明受過世間很多傷害,但卻能把小寶教的出色懂事優秀,知世故而不世故,僅這一點,她就比許多人好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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