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校長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沒想到一個窮女人竟然跟莊臣有關係。
“你騙我。”莊臣站在司雪梨身邊,旁若無人低聲控訴。
“不是騙啦。”司雪梨尷尬,沒想到會被他逮到現行。
她注意到陳校長正用八卦的眼神看向他們,她扯了扯莊臣的衣尾:“你把小寶放哪了?我們走吧。”
“小寶和莊霆正在後臺玩,不用擔心。”莊臣安撫她。見她有一縷頭髮從髮束中跑了出來,他擡手替她放在耳朵後別好。
他指尖擦着她耳朵過,司雪梨愣了一下,旋即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陳校長見莊先生對這女人如此好,竟好到貼心替女人整理頭髮,心中海浪早就翻天了!
尋思女人若是向莊臣告狀,那她馬上就能收拾包袱滾蛋!
陳校長向前,趕緊刷一把好感:“不好意思莊先生,我並不知道這位是您的……未婚妻。”
陳校長猶豫一下,最後決定用這個詞稱呼。
畢竟衆所周知,莊先生未婚,但有未婚妻一名。
一向沒有女色緋聞的莊先生,竟然對眼前的女人這麼仔細溫柔,不是未婚妻,那是什麼?
只是萬萬沒想到,莊先生的未婚妻竟如此普通罷了。
畢竟能站在莊先生身邊的人,可不僅僅漂亮就行。最起碼得有顯赫的家底或者耀眼的成就,但眼前這個,嘖嘖,實在太普通了。
“我……”司雪梨下意識想糾正。
天,這誤會大發了,是要命的。
萬一大寶的媽媽來學校怎麼辦。
不過,陳校長竟然誤以爲她是大寶的媽咪,那代表生大寶的那個女人,定是一次也沒來過學校。
難怪大寶很不喜歡他的媽咪。
“現在知道了?”莊臣淡淡開嗓,打斷司雪梨的話,問。
“知道了,對不起莊先生,以後我一定會記住莊太太。”陳校長內心那個惶恐,連連道歉:“因爲莊太太沒有來過學校,平日生活作風又太低調,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莊先生。”
陳校長的腰彎下九十度。
司雪梨都來不及說話,就被莊臣拉走了。
“哎,你這樣真的好嗎。”走在用羅馬柱建成的走廊,司雪梨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滿。
莊臣沒吭聲。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雖說大寶的媽咪以前沒來過學校,但萬一以後大寶的媽咪來了怎麼辦?”司雪梨揉着被他用力緊抓而發痛的手腕,覺得自己就不該多事去問學費。
不僅自取其辱,還自找麻煩。
“我說了,我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莊臣眉頭微皺,他不喜歡重複這些事,但她又偏偏提起。
他只要她知道,他對那女人沒有感情,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隨便那個女人鬧好了,他們過好自己的生活不就行。
但她似乎很在意那個女人的存在。
就好像,他也有點在意她曾經和什麼樣的男人在一起,並且生下小寶。
只要想到那個男人曾佔有她的全部,他就覺得心口怪堵的。
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關係,必須得弄清楚的。
不能因爲突然喜歡上別人,就對舊愛不聞不愛啊,這樣跟渣男有什麼區別。
不過司雪梨覺得,他倒不像是渣男作風,反倒是因爲感情世界太過空白,以致不知道要怎麼安排。
以爲感情世界,僅憑我喜歡三個字就可以爲所欲爲。
“我怎麼?”莊臣問。
“沒什麼。”司雪梨不知道要怎麼說。
其實他老說喜歡她,還說要娶她,她很想知道,他和大寶的媽咪現在是什麼關係。
應該一直有聯繫,而且感情還不錯。
不然大寶不會說他媽咪回國後決定搬去莊家別墅住,至少,大寶媽咪是有想和莊臣複合的心。
想到這個,司雪梨更無話可說。
曾經能讓莊臣看上的女人,一定無比出色以及特別,這樣的女人如果有意得到一個男人的心,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一仗,她是根本不用打,就覺得自己已經輸了。
兩人去到演奏廳後臺,一羣小蘿蔔頭打扮的異常隆重,跟個小型成人似的。
司雪梨一下子發現坐在角落的大寶和小寶,今天的大寶一身燕尾服,頭髮用髮臘打過,油亮油亮的,他正陪小寶玩小提琴。
司雪梨笑着朝兩人走去。
莊臣見她一看到孩子們就高興的神情,再想想她和自己動不動冷戰的模樣,心裏氣的牙癢癢。
“大寶。”司雪梨笑道:“你今天很酷哦。”
莊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雖說今天已經有不下一百個人稱讚他,但他知道那些人恭維他只是因爲他姓莊,他聽着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雪梨不一樣,她纔不會因爲莊臣而恭維他,這樣真心實意的稱讚,反倒讓他不好意思。
莊霆擡頭:“那你們出去等我,演奏馬上就開始了。”
“好呀,加油。”司雪梨將小寶抱起,讓她把小提琴還給大寶。
“大寶,加油鴨。”小寶捏起小拳頭,同樣給大寶打氣。
“嗯。”莊霆抿脣,微微觸動。
以前每一場比賽,都沒有人來看他表演,也沒有人會賽前爲他打氣。
因爲莊臣忙,因爲覺得他是男孩子,不需要矯情,更因爲知道他演奏功力紮實,所以不要場面話。
因此沒有一個人給他說過一句加油。
可莊霆更多時候,是想自己別像的小朋友一樣,在賽前有媽媽的貼心鼓勵,有爸爸無聲的助陣。
可偏偏這麼簡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每次賽前見別人一家助陣,他都只能自己默默坐在一邊,等開場等比賽。
不過萬幸,這一刻,他終於有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鼓勵和支持。
司雪梨跟着莊臣一塊出去,演奏廳內已經座無虛席,她眼睛正在觀衆席上找位置呢,沒想到莊臣把她一拉,就拉到第一排評委正中間的兩個特設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