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們所見。”莊臣並不覺得還有需要解釋的地方。
莊臣早注意到許綵鳳看向雪梨時滿眼的鄙夷,想必已經把雪梨腦補成像她一樣的小三了吧,還有什麼可問的。
莊裕森怒的一拍扶手:“混賬,讓你多說兩句話就這麼難是不是!”和莊臣溝通,每次都讓他腦袋疼。
也不知道惜字如金是不是會遺傳的,他的寶貝孫子也這樣,不,他的寶貝是更勝一籌,乾脆連一個字也不說了。
作爲全家唯一一個沒有椅子坐,也沒有人要抱抱的莊禮霖,此刻蹲在茶几前,與莊裕森許綵鳳面對面:“叔,姨,你們這樣問肯定讓人不知道回答什麼啊,不如你們把問題細化一點?你問了,哥一定會答,哥不答,我答!”
細化一點……
許綵鳳想問的問題多着呢。
比如那女人姓甚名誰,今年幾歲,爲什麼有了孩子還出來糾纏男人,要不要臉,想收多少錢纔會離開莊臣,還想問莊臣是不是真不打算娶司晨……
可誰敢問啊,當着莊臣的面問這個,不是在找死麼。
莊臣最煩就是司家人。
雖然許綵鳳不敢問,但莊裕森可以,
總歸是親生父親,莊臣總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懟吧。
許綵鳳碰了碰莊裕森的胳膊,示意他趕緊問問題,別光坐着啊。
可碰了幾碰,莊裕森都沒有動靜,許綵鳳側頭去看,只見莊裕森朝着某方向擠眉弄眼,滿臉的皺紋怪嚇人。
許綵鳳皺了皺眉,順着莊裕森擠眉弄眼的方向看去,只見和莊裕森互動的,竟是那個臭不要臉女人帶來的拖油瓶!
小寶覺得老爺爺好可愛噢,兩隻眼睛學着老爺爺的樣子眨來眨去,莊裕森迴應得更加熱烈了。
許綵鳳險些要被氣死,她擡手掐了把莊裕森的手臂,示意他回到正事上:“裕森,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的嗎?”
莊裕森收起幾分玩態,輕咳幾聲恢復嚴肅:“我沒有問題啊。”
許綵鳳要吐血,懷疑莊裕森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症:“剛纔口口聲聲要交代的人不是你?”
“是我嗎?”莊裕森決定假裝失憶。
剛纔他的確不贊同女人帶着拖油瓶纏着莊臣,一是覺得那有失莊臣身份,二是認爲女人有別的想法,三是不想替別人養孩子。
可想想,拖油瓶是女寶,又不是男寶,對莊家的財產構不成半點威脅。
而且,女寶這麼可愛,即使要分身家,分一點點,噢不對,再多一點點也沒關係啦。
至於一和三……
進了他莊家的門,就是他莊家的人。
幫別人養孩子,不存在的,他是在幫自己養孩子。
莊裕森說服自己,心花怒放,眼神控制不住再度瞥向女寶。
說來他這個爺爺當的可悲催,寶貝孫子一向不喜與人互動,他有孫子比沒孫子的人還要慘,對於寶貝孫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可女寶不一樣,女寶能跟他互動!女寶沒被他的擠眉弄眼嚇着!而且女寶笑起來好甜,就像心臟被人塞進蜜糖一樣,哎喲喂,甜的高血壓都要來了!
可沒想到莊裕森想孩子想的毫無底線,連外面不知哪來的野種也想收入莊家!
許綵鳳總算認清,要莊裕森跟她統一陣線,簡直癡心妄想。
那女寶倒是跟她媽一樣不要臉,對着陌生人也能玩一通,果然狐狸精教出來的孩子,也是狐狸。
莊臣就知道莊裕森根本抵抗不了小寶的可愛,再度開口:“小寶,你在學校裏拿的糖果呢,給爺爺嘗一顆。”
“在書包裏!小寶馬上去拿!”小寶朗聲說完,馬上跑到書包前。
她不能喫糖果,可學校發的糖果好漂亮哦,她捨不得扔掉,就先帶回來了。
莊裕森看得呵呵笑:“小寶?真好的小名。小寶聲音中氣十足,而且跑起來像道風,這娃健康又開朗,好得很啊!”
莊臣難得接話:“小寶所有課程裏數學最好,和你一樣。”
雖然莊臣對莊裕森心存芥蒂,可爲了讓雪梨進入莊家後日子順心一點,他得拉攏莊裕森。
“這麼巧!”莊裕森兩眼一亮,他上學時所有成績都差得很,唯獨數學最好,讓老師又愛又恨。
看來這女寶,和他挺有緣的。
小寶已經從書包裏捧出幾粒糖果跑到老爺爺面前:“爺爺,喫。”
“謝謝小寶,爺爺喫。”莊裕森盯着女寶的眼睛看了看,再一次驚奇:“小寶的眼珠真有紫色,剛纔我還以爲是眼花呢!”
許綵鳳把不滿之意壓了又壓。
好他個莊臣,爲了一個賤女人竟然連一向不喜歡的莊裕森都能投其所好,莊臣這麼做,不就是爲了賤女人以後能順利進入莊家麼。
想得美!
許綵鳳在聽到莊裕森說女寶眼睛有紫色時,頓時心生一計,成,莊臣讓她不舒坦,她也不會讓莊臣好過。
許綵鳳湊近女寶看,笑了:“真的,裕森你看,這女寶和我家雲驍好像啊,不但眼睛有紫色,而且我家雲驍小時候也偏科,唯獨數學最好。”
雲驍。
莊雲驍麼。
一直低頭專心照料大寶的司雪梨,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擡起了頭。
不知爲何,明明她從沒聽過這名字,更不可能見過這個人,卻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竟無法當作沒聽見一樣。
這男人到底是誰?
竟連只是聽見名字都讓人無法忽視。
許綵鳳伸出手指頭勾勾小寶的臉蛋,玩笑裏不知幾分真幾分假:“小寶,你和我家雲驍這麼像,該不會是他的女兒吧?”
小寶不喜歡聽到這句話,她癟着嘴,小聲嘀咕:“我是爹地的女兒。”
“我知道你喜歡臣,可有些關係不能亂認。”許綵鳳收回手,臉上還是那副看似慈祥和藹的笑意。
小寶嘴角下揚,很不高興。
在她看來,爹地就是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