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竟然恢復運作了,發出令人窒息的運轉聲!
而且電鋸沾滿鮮血,隨着轉動鮮血四射,三爺所過之處皆留下紅色的血印,現場十分可怖!
舒靜美一聲哀嚎:“晨晨!晨晨啊!”
司雪梨知道自已走不掉了,站在原地沒有動,愣愣看着三爺那把電鋸,想知道那玩意碰到皮膚會是什麼感覺,一定很痛吧。
三爺被這哭喊聲弄得煩,吼道:“哭個屁,她沒死!”
舒靜美哭喊聲立刻止住。
司雪梨的視線也從電鋸移到三爺臉上。
司晨沒死?
那三爺怎麼下來了?
三爺道:“她找了間有門的房把自已反鎖起來,我本來想直接把門據開進去砍死她,但是,我突然改掉主意。”
三爺看向舒靜美:“我給你個機會。”
“什麼機會?”司雪梨替舒靜美髮問。
“你很孝順,我很欣賞你,我最後一個殺你,而且一刀給你個痛快,不折磨你。”三爺稱讚司雪梨,目光裏有藏不住的欣賞之色。
“至於我說的機會,是讓她死之前看清她大女兒真面目的機會,活了大半輩子是人是狗分不清,挺悲哀的。”
三爺對着舒靜美說出規則:“你去拍門,要是司晨肯開門放你進去,我沒準就不殺你們。當然,前提是你不能說出我們的交易。”
殺孝子,他下不了手。
司雪梨聽明白了,所以,這是一場關乎人性的考驗,而且考驗對象是司晨。
呵。
怎麼她覺得,三爺給的這個機會等於沒給呢。
不過有一點好的是,能拖延一點時間。
舒靜美一聽有逃生的機會,腦袋點的跟雞啄米一樣,自信滿滿:“我去,我去!是不是隻要晨晨給我開門了,你就能放過我們!”
三爺沒有答,只道:“等開了再說吧。”
舒靜美朝司雪梨道:“快,揹我上去。”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司雪梨望了眼三爺,見三爺氣定神閒如看戲一般,她想三爺肯定料到結局是什麼。
之所以多此一舉,只是想舒靜美死之前看清她一直護着的司晨是什麼模樣吧。
只是恐怕待舒靜美看清了,會覺得生不如死。
司雪梨揹着舒靜美上樓,樓上和樓下佈局一樣,但這兒的房間都裝了門,不過在三爺的電鋸面前,這木門也就形同裝飾。
司雪梨一眼看見那間緊閉的房間,她看了眼三爺求證,三爺點頭,示意正是那間。
而爲了不打草驚蛇,三爺已經把電鋸關了。
司雪梨把舒靜美背到那房門跟前,放她下地,見舒靜美雙眼滿含希望之色,抿了抿脣,最後什麼也沒說,默默回到三爺身邊站着。
三爺瞥了眼司雪梨:“看來你也猜到結局,只可惜啊,只有她這個局內人看不透。”
司雪梨沒發表意見。
三爺着實好奇:“你媽這麼偏心,你心裏頭一點也不介意麼,竟還拼死護着她。”
“噢?”三爺露出好奇之色。
“我不是她親生的,我是我爸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生下來然後抱回家養的,是我害得她被人嘲笑連續三胎都是女兒,沒兒子送終的命,也是我讓她心裏長了根刺。”
司雪梨說得很緩很慢:“不過即使這樣,我爸死之後,她也沒把我趕出司家,也沒有跟司晨說過我不是她親生的,特別是後面這一點,我很感激。”
司雪梨相信,若舒靜美把這件事說出來,司晨知道她們是同父異母,她可憐的生活將會加倍可憐。
三爺沒料到有這一層關係,消化了一下之下:“是你知足常樂,懂得感恩。”
他相信,要是換作司晨,怕是隻會看到那些不好的,根本不會看到好的一面。
舒靜美已經拍了好一陣的門,鑑於不能說出和三爺的交易,她只能假裝是辛苦逃到這裏來。
可無奈她手掌都拍紅了,但木門仍紋絲不動,舒靜美的心再次墜入谷底:“晨晨,你開門吧,放媽進去,不然媽就要被砍死了晨晨!”
“不,我一開門,那個死變態就會衝進來,我不要!”司晨背靠着木門而坐,抱緊全是血的身體,瑟瑟發抖。
眼底除了有恐慌,更多的,是堅決不能開門的狠戾和果斷。
別人死關她什麼事,她活着就行。
而且好不容易能等到司雪梨死在她面前,她說什麼也要留着這條命去享受接下來的幸福生活。
哪怕是搭上舒靜美的性命爲代價。
司晨想着,越發抱緊自已,越發堅定不能開門的心思。
“他不在,他去追司雪梨了,不在我身邊,晨晨你放心,媽怎麼會害你,你開一下,一秒就好,晨晨,就當媽求你了!”舒靜美急得眼淚再一次涌出來。
剛纔三爺並沒有規定時間,她害怕三爺隨時都會結束這次難得的機會。
不然等紋身男拿着兩個新電鋸回來,她們就真的甭想活着離開。
舒靜美再度拍門:“晨晨,媽求你開門讓媽進去,求求你,難道你忍心讓媽被男人用電鋸殺死嗎?晨晨!一秒,一秒就好晨晨!”
只要司晨動容,拉動一下門把也好啊,她就立刻跳起來說她贏了,讓光頭男人放過她。
而且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言明光頭男人不在身邊,難道司晨連這樣都不肯開門麼?
正常情況下,女兒不應該拼死救母親嗎?
就像剛剛司雪梨對她那樣。
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
剛纔司雪梨不顧自已安危也拉上她一塊逃跑,一直沒想過放棄她,而司晨呢,卻因爲自已的恐懼,將大門緊閉。
明明現在是很安全的時刻,她只要把門打開拉她進去就好,可司晨也沒有做。
舒靜美覺得剛纔被光頭男人踹的胸口更痛,應該是胸骨底下心臟所發出來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