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臣站在司雪梨身後,彷彿四下無其他,只有她,因爲他是那麼專注盯着她看。
生怕司雪梨受半點傷似。
莊臣這模樣使司正偉明瞭,看來救司晨這件事必須讓司雪梨點頭纔行,也甭指望能拿司晨生過莊霆這件事向莊臣求饒。
況且,莊臣也不是那種重情的男人。
雖然先前莊臣對司晨千依百順,要一姐給一姐,司家要幫助給幫助,但身樣身爲男人的司正偉明瞭,若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時,不是這樣的。
莊臣對司晨的千依百順,其實更像是一種打發,給了好處讓司晨閉嘴,別再去麻煩他的打發。
司正偉心底有了盤算後,扔下菸頭,拄着柺杖走到司雪梨跟前:“咱們不說暗話,我們爲什麼出現在這裏,你很清楚。”
司雪梨不作聲。
她以爲見識過這家奇葩與變態之後,她的心像鋼鐵一樣不會再爲此感到一絲絲的痛楚。
可原來當真正面對他們時,他們還是她心底的一份軟肋,一份痛。
司雪梨看着司正偉一上來就談判的樣子,如果外人不知情,還真以爲是她綁架了司晨,而不是司晨籌劃綁架她!
她明明是最大的受害者,爲什麼沒有人跟她說對不起或者關心她,而是所有人一出現就是忙着幫司晨求情?
司雪梨真真覺得好笑。
有時候她真搞不明白司晨嫉妒她什麼,明明她還挺羨慕司晨的,不管做了什麼糊塗事身後都有家人爲她盲目撐腰。
這一點,真叫她羨慕。
“我知道讓你憑空放過司晨不可能,”司正偉露出時嚴肅認真的樣子,彷彿站在他對面的不是與自已有血緣關係的親孫女,而是仇人一般:“這次我來,是想你兌現你拿棟樑遺物時答應過我的承諾。”
“你們除了拿爸爸的遺物壓我,還能有別的嗎?”司雪梨真是服了。
他們可真稱得上是老謀深算,從給她遺物那一刻起就料想想到會有今天,遺物她不收都收了,除了答應還能怎樣。
她總不能出爾反爾。
若他們是現在纔拿遺物出來求情,司雪梨沒準還真不要了。
“別的……”司正偉喃喃,接着將柺杖往旁邊一扔,二話不說,雙腿一彎,膝蓋着地,撲通一聲跪下。
“……”司雪梨下意識想閃避。
可是想想,她爲什麼要閃避?
就司正偉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受他一個跪,綽綽有餘!
這樣一想,司雪梨便立在原地不動,反而站得比剛纔更筆直了。
舒靜美沒想到司正偉二話不說說跪就跪,反應慢了大半拍,等回過神,也急忙跑到司雪梨跟前,與司正偉一同下跪。
司正偉低頭,沉聲問:“拋去以前的一切,棟樑的遺物加上我們兩個年過大半百的老人下跪,不知道夠了沒?”
司雪梨聽得想大笑,同時眼底涌起一抹滾燙與淚意,她擡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淚,特別想問司正偉是怎麼有臉說出那句拋去以前的一切?
司正偉到底哪來的臉認爲他的下跪價值千金?
不過,司雪梨真懶得和他們起爭執。
司正偉扭曲的三觀她早就見識過,上次帶着遺物去片場找她,不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她現在過得不錯,代表以前的傷害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事?
呵。
司雪梨冷眼看着跟前給她下跪的兩個人,眸中沒有半點情分可言。
莊臣見雪梨輕易被他們弄哭,本打算只是陪着她出來絕不插手,他只要在一旁確定她不會受傷就好,可這兩人欺人太甚。
明明犯錯的是司晨,然這兩人不但沒有半點悔改或者歉意,竟一上來就勒令般要雪梨放了司晨。
特別是舒靜美,真是白搭了雪梨竟想以命換她!
莊臣斂了斂周身的氣息,正欲讓他們滾,結果他的意圖被雪梨先一步看穿。
只見女孩兒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後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
莊臣討價還價般看了眼雪梨,示意與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該處理還是要處理。
司晨是個禍害,不能留。
“你先在一邊等我,好不?”司雪梨柔聲道。
她知道莊臣的意思,司晨是非死不可,若她沒有拿爸爸的遺物,肯定也是這麼打算。
她忍司晨的次數足夠多,多到她自已都數不清。
可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值得被原諒,有些人被原諒後,不會感恩,只會變本加厲。
這一次,司晨不僅想殺她,還將舒靜美算計其中。
司雪梨徹底明白,司晨是真的沒救了。
莊臣從來不會拂雪梨的意,見她堅定,便只好轉身先走向一旁,靜觀她處理。
舒靜美見司雪梨遲遲不給答案,着急:“雪梨,求你放過司晨吧,她現在肚裏懷着孩子,你殺她等於是一屍兩命,很罪過的……”
“我不想再看見她。”司雪梨沒有理會舒靜美的求情,而是冷冷看着司正偉。
她知道,整個司家,只有司正偉說了算。
要她不殺司晨可以,但他必須保證司晨不會再在她跟前出現。
她的時間珍貴人生美滿,不想再用來浪費在不好的人與事上面。
而且這樣的話,也能確保大寶不會再看見司晨。
雖然兩人是母子關係,但司晨這個母親給大寶帶去只有噩夢,並沒有半點好處!
大寶到現在還不能說話,全是拜司晨這個母親所賜!
瞧她做的好事!
“啊?”舒靜美沒料到司雪梨會有這要求:“那怎麼行,大家同一城市,又是一個行業的,難免會……”
“好。”司正偉沉沉應下。
他都不想理舒靜美這個沒腦子的女人,難不成鬧成這樣,舒靜美覺得司晨還能重返娛樂圈?
不死都偷笑了!
“我會安排司晨出國,一輩子不讓她回來。”司正偉承諾:“若你發現她回來,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