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莊雲驍纔不貼這種老人玩意兒,他大長腿一收,下車。
走到摩托尾部,打開車尾箱,從裏面拿出一個粉色的小頭盔,看了兩秒,遞給司雪梨:“給。”
這頭盔是他去店裏買的,上次見她穿着粉色的連衣裙,心裏吐槽她都一把年紀了還喜歡粉色,但還是神差鬼使給她買了相同的顏色。
司雪梨瞥見頭盔的顏色很新,既然莊雲驍不要暖寶寶,她就隨手貼在自個身上,將手上的垃圾都扔掉之後,她接過,問了句:“新買的?”
“想得美。”莊雲驍側頭,否認。
“……可是明明很新。”司雪梨嘀咕。
而且,不是就不是嘛,爲什麼要說她想得美,她也沒奢望他會對她好。
不過,念在他今晚特意帶她去看賽車的份上,她不罵他。
司雪梨將頭盔套在腦袋上,把擋風玻璃打下,再將下巴處的安全帶扣好。
“怎麼樣?”司雪梨隔着擋風玻璃擡頭看向莊雲驍,戴上頭盔彷彿自已就是女車手,沒由來感到一陣興奮,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寫滿躍躍欲試。
賽車哎,一定很刺激熱鬧,就算她不會玩,但能當觀衆遠遠觀摩就夠了。
莊雲驍盯着她笑顏如花的臉,脣紅齒白,一笑,彷彿把他的心都勾走了。
呵,不過戴個頭盔而已,就興奮成這樣,像個小孩子似得。
莊雲驍脣角揚起,沒有回答她的怎麼樣,擡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長腿一挎,坐上車。
司雪梨也趕緊走到摩托車邊,車子太高了,她掂量一下後,擡起腿,也坐了上去。
“黑市賽車怎麼樣的?”司雪梨在莊雲驍發動車子之際,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是不是可以下注的啊?非法賭博就是從這些來的,對不對?”
莊雲驍假裝聽不到她的問題,不答。
到底是不是,他很快就會帶她親自求證。
司雪梨坐上摩托車後內心的興奮更是上了一層樓,也不在意莊雲驍有沒有給她答案。
她是第一次坐重型摩托,原來這車坐起來是這種感覺,風從四面八方灌進衣服裏,幸好她有自知之明提前買了暖寶寶,現在毛衣底下的暖寶寶散發着威力,讓她不覺得冷,反而有點熱。
城市的夜景在急速後退。
摩托車在車流中快速越過,不斷超越每一輛小車,朝着大仁山駛去。
半小時後,司雪梨被莊雲驍載到了大仁山山頂。
黑市賽車的氛圍比她想像中更熱鬧。
司雪梨以爲這種比賽由於違法,只能低調進行,可沒想到,他們不僅不低調,還營造出了國際賽車一般的熱鬧!
山頂一個露天的大平地上聚集了少說上千人,很多穿着熱辣的女人穿行其中,有啦啦隊,有啤酒味,專門爲了熱場。
平地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摩托車,都是拉風的酷炫的,車主大都是男人,他們身邊必定跟着一位漂亮女人,所有車的轟鳴聲加在一起,響徹雲宵,給人熱烈的衝擊感。
平臺上還自搭了一個舞臺,上面擺放着兩個與人等高的大音箱,裏頭放出富有節奏感的音樂,咚咚咚,每一個音符都帶動着人們興奮的因子。
紅布配上黑色毛筆字,手寫的,雖然字體不好看,但配合上現場的場景,竟滲出一分灑脫自由感。
聽天由命,生死自負。
八個大字。
司雪梨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景,她都看呆了。
天。
玩得好認真啊。
“devil,還以爲你今晚不來呢!”
司雪梨見有個光着膀子的男人拿着兩隻啤酒朝他們走來,站至他們跟前,然後將啤酒往身車某處用力一嗑,瓶蓋被打掉後,將兩支酒遞給他們。
司雪梨接過:“謝謝。”
不過由於現場太熱鬧,她的道謝聲理所當然被淹沒。
莊雲驍拿過啤酒後仰頭幹掉半瓶,然後將剩下的連瓶帶酒用力往地上一摔,啤酒瓶應聲而裂!
接着,司雪梨手中一空,剛剛男人遞給她的啤酒,被莊雲驍抽了去。
莊雲驍拿過之後,仰頭繼續喝。
男人見狀,打量devil身旁的漂亮女人,問:“你馬子?”
司雪梨聽到馬子二字,眉頭皺了起來。
莊雲驍不答。
繼續喝着冰飲。
男人也不勉強,見聊不起來,準備閃人:“準備準備吧,快開跑了。”
“他讓你準備什麼?”
“爲什麼皺眉?”
兩人異口同聲。
這樣的巧合,讓司雪梨一愣。
她抵不過莊雲驍看她的視線,主動坦誠:“我只是不喜歡他用馬子這個詞而已。”
雖說某些地區習慣用馬子來表達女朋友的意思,但是馬子二字本身是帶有嚴重詆譭含義的。
馬子等同夜壺,意指女人和夜壺都是承載男人排泄物的工具。
不過,這只是她個人的不喜歡,她總不能遇見一個就糾正一個,那樣人們會把她當作神經病。
莊雲驍恍然,他記得好像在哪看過馬子二字的起源,確實有詆譭女人的意思:“我抓他回來給你改正?”
司雪梨一頓猛搖頭。
莊雲驍覺得她這模樣真可愛,笑了笑:“他們都是粗人,不知道這些,不要爲了他們不高興。”
“……”
見鬼。
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莊雲驍也不是那麼可惡,反而有點溫柔。
司雪梨收起可怕的認知,重複剛纔的問題:“他讓你準備什麼?”
“準備參賽。”莊雲驍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估算:“跑一圈四十分鐘,我直接送你回去。”
“……”司雪梨像沒聽明白。
參賽?
參什麼賽?
他們不是來當觀衆看看而已嗎?
前方傳來準備的哨聲,莊雲驍調整好坐姿,想到什麼,他往車尾挪了挪,騰出一個位置:“上來。”
“!”
還要她坐上去?
司雪梨簡直不可置信!
她搖搖頭,連連向後退!
這麼危險,她不幹!
夜晚跑山路已經夠危險,他剛纔還喝了酒,醉酒駕駛,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