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臣身形一僵。
噢?
意思是他晚點原諒雪梨的話,能享受一場捆綁y?
後悔。
實在後悔。
司雪梨當然不知道莊臣在想什麼,話題跳躍:“對了,明天小寶拍藝術照,你還記得吧,下午有空不,我們去接她,順便一塊拍照?”
莊臣斂斂盪漾的心思,不然勾起火來只是自已難受,現在雪梨受傷,他不能衝動:“好。”
他當然記得,已經把明天下午的事推了。
晚上,一家三口圍着餐桌喫飯。
飯桌上小寶不時拿起手機,就連喫飯眼睛也一直盯着屏幕,太反常。
司雪梨沒有罵她,而是關心:“小寶,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以前做兒童護理她學到很多心理知識,家長一味的呵斥只會讓小朋友害怕,從而不敢說出真相,導致親子關係疏遠,有時候不如問問爲什麼,再作出要不要責罵的判斷。
小寶回答:“我同桌的媽咪生了小寶寶,她很難過。”
“……”
“……”
司雪梨和莊臣下意識對視一眼。
嗯,二胎的煩惱。
“爲什麼呀,你同桌不喜歡當姐姐嗎?”司雪梨柔聲問。
“嗯,她媽咪生了小寶寶後所有人都說她是姐姐要照顧弟弟,還說她不懂事的話媽咪就不要她,她還哭了呢。”小寶舉起手機,讓媽咪看看屏幕。
司雪梨見屏幕裏全是對方發來的語音,還有一張照片,裏面是用過的一堆紙巾,應該是擦過淚。
小寶則回覆一個抱抱的表情包。
司雪梨看完,內心複雜。
現在的小朋友心態可真早熟。
莊臣心裏頭也很複雜,讓他搞定女兒讓她滿心歡喜做姐姐,難度比他平日處理的公事大多了。
真不知道從何下手。
“小寶,”司雪梨想了想:“那是她的家人做得不對,不應該嚇她。兄弟姐妹是互相扶持的,不是說姐姐就一定要照顧妹妹,她媽咪不可能不要她的。”
“那我也不要當姐姐。”小寶果斷說:“我同桌的媽咪生了寶寶後再也沒接過她放學,都是她家傭人接的,而且晚上再也不和她睡覺,以前週末她們都會去騎馬打球,但有寶寶以後通通沒有,好慘的。”
“……”司雪梨被打敗,這倒是很現實的問題。
懷孕誰還敢騎馬打球……
況且照小寶的睡姿,她要是懷孕也不敢和小寶睡……
“媽咪,你該不會是打算生小寶寶了吧?”小寶警惕的問。
“沒有沒有,”司雪梨下意識搖頭:“媽咪就是問問,看看你對這件事什麼想法。”
“沒有想法,反正我不要當姐姐,哥哥也說過他不要弟弟妹妹。”小寶嘀咕。
好吧。
司雪梨慶幸自已短期內沒有二胎準備,還是等兩個小傢伙上小學再考慮吧。
第二天。
小寶穿着校服揹着書包,手裏還拎了一個大袋子,裏面裝着兩套備用衣服,歡天喜地準備出發去學校。
小寶乖乖走過去:“媽咪,你要出去工作嗎。”
“嗯。”司雪梨替她把小領結擺正,再把領子疊好。
“那你小心點。”小寶叮囑。
“好咧,”司雪梨:“那你記得發點照片到羣裏給我們解解饞哦,晚上我和爹地接你放學,你再陪我們拍照。”
“不要,”小寶笑得花枝亂顫,一口拒絕:“我要等攝影師幫我修過再放出來,不然醜醜的。”
“……”司雪梨噎住,現在的小孩子真的知道得太多了,無奈之下,只能捏捏小寶的鼻子,嗔一句:“鬼機靈。”
她們坐莊臣的車出發,先送小寶去幼兒園,然後再去永勝影視。
司雪梨目送小寶進學校後,把車門拉起來,回頭準備和莊臣商討一下關於小寶對二胎的反應,結果脣被猝不及防堵住。
“唔,唔。”司雪梨想說的話變成咽唔聲。
一場長長的吻落下。
司雪梨擡臂擦着紅腫的脣,瞪他。
他真是把鄭助理當成隱形的,鄭助理在開車呢,他還親得那麼忘我。
莊臣也哀怨看向雪梨。
昨晚雪梨明明答應和他睡的,結果洗完澡出來,她又跑到女兒房間了。
說是爲將來生二胎做準備,因爲懷孕那一年勢必要冷落孩子們。
雖然在家長心中每個孩子的愛都是一樣,但在孩子看來不是啊,瞧,小寶同桌的家長就因爲懷孕不能做劇烈運動不能陪孩子睡覺,在孩子看來就是不愛的表現。
所以現在就要給他們再多一點的愛,希望以後能平衡起來。
莊臣聽着這一套套說辭,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兩人互相瞪着,只是看着看着,都不約而同破功,同時笑了。
司雪梨伸出指尖戳戳他的腰身:“你笑什麼?”
莊臣反問:“那你又笑什麼?”
司雪梨見永勝影視的大樓就在前方,詫異他們竟然吻了一路,臉上發燙:“不說了,我到了。”
“小心點。”莊臣捏捏她柔軟的掌心。
“嗯,知道。”司雪梨應話。
下車的地方有幻幻接她。
司雪梨下車坐上輪椅後,莊臣就走了,見幻幻仍保持低頭一臉謙卑的姿態,笑:“幹嘛啦,莊臣沒兇過你吧,幹嘛這麼怕他。”
幻幻渾身抖了抖:“不知道,反正就是好可怕。”
接下來,司雪梨換衣服上妝,然後去到一些不同的公衆場合進行拍攝。
比如商場,電影院,醫院,公交站臺等等,最後一站是校園。
旨在讓人們關注殘障人士的出行。
一羣人去到大學校園,準備先在草坪拍攝拍一輯。
“喝水。”幻幻把保溫杯遞過去,看着場外圍起來一圈又一圈的人,感慨:“你看你粉絲真多,這麼冷的天都來看你,是真愛。”
司雪梨吸着熱水:“你看附近有沒有奶茶店,買點熱奶茶請大家喝。”
“好。”
兩人談話間,沒有注意到人羣中一個看起來病態的男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