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既驚又愕盯着他的手。
心底有一連串問題想問,但是她一個字都沒有說,因爲她知道雲深還有下文。
雲深繼續:“就連身上的毒,也是他故意爲你而染。”
“”司雪梨震撼,她視線上移,對上雲深的眼睛。
爲、爲什麼
莊雲驍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傻子”雲深脣角扯出一抹無力的微笑。
他看着這隻受傷的手,雖然他們的情緒喜悲並不相通,但是從這個傷口,他感受到莊雲驍對司雪梨的愛。
那是一種超越所有愛的愛,說是愛情吧,又昇華一點,說是親人吧,又好像不止。
很複雜,很濃郁。
“他看不得你受傷,自詡自已對毒很瞭解,以身試毒,想盡早研發出解藥,好讓你和你男朋友儘快和好。”
結果,把自已搭進去。
雲深說完,放下一直舉起的左手。
司雪梨聽完這長長一段話,心頭被各種情緒佔領,她傻愣愣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迴應這份厚重的情誼。
沒想到莊雲驍會爲她做到這種地步
看來莊雲驍比她更清楚這種毒的特性,所以特意劃傷自已,去接觸。
爲什麼呀。
莊雲驍爲什麼要做到這份上。
就因爲想和她和莊臣和好,不想她再飽受分手之痛,所以不惜用自已的生命作賭注
這
這兩件事根本就不對等,在她看來沒什麼比性命還重要,可他卻拿自已的命換她個人的喜悲
司雪梨腦海裏很不合時宜想到一個詞,那就是卑微。
是的,爲了她高興,拿自已的命作賭注,而且還不讓她知道
這不是愛得卑微麼
難怪莊雲驍最近一直躲着她,發信息也不回,看來也是和莊臣一樣,中了毒,不想傳染給她,所以推開她
啊啊啊啊啊
司雪梨抓狂了
笨
明明是兩個智商超羣的男人,一個在事業上所向披靡,掌管諾大的家族,將企業經營得極具規模,一個則擁有世上最頂尖的殺手組織,讓萬千高手都聽他號令。
可怎麼跟她牽扯起來,兩個都同時變笨,笨得無與倫比無藥可救
司雪梨真想他們拿出一點點事業上的精明,別老是顧着她,做些不合算的賣賣,他們最應該先把自已顧好
易蘅一直靜靜由着雲深抖出一切,如今見司雪梨知道了驍哥的付出,他鬆了口氣。
應該知道的。
雖然驍哥爲她所付出的事遠遠不止這一件。
易蘅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作探討,反正司雪梨和莊臣在一起了,註定驍哥的付出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得不到任何回報。
司雪梨只要知道,就行了。
易蘅開口:“雲深,走吧,別做傻事。”
司雪梨從震驚中回過神,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撤離這片危險的地方,他們口中的敵人如此離開,肯定很快知道他們所在。
“你是怕我死,還是怕連累他死”雲深反問。
司雪梨有時候真想問兩個人格真的互不相通嗎,可爲什麼覺得他們挺相同的,就是節骨眼上總要傲嬌一番
司雪梨知道她不能回答錯,不然眼前這個少年就不走了:“當然是怕你死,你不是一直想去玩麼,安全逃脫了,我帶你去。”
雲深的少年感很強,司雪梨對着他很自然將自已待入姐姐的角色,把他當作弟弟一樣。
雲深勾了勾脣角,好吧,她提出的要求挺誘人的,他姑且聽她一次。
雲深邁步,雙手插在口袋裏,從大樹之下走向馬路,回到小車旁,準備拉門
突然,他擡頭看向四周。
司雪梨注意到他的舉動,跟着看,才發現竟然有一羣舉着槍的黑衣人,有序從對面馬路輪番涌出,將他們包圍。
“”
被十幾個黑漆漆的洞口對着,其壓力,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絕對難以想像
司雪梨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靠”易蘅見狀,啐罵一聲,好不容易說服雲深,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敵衆我寡,看來今晚難逃一劫了。
突然,十幾個黑衣人中間主動讓出一條路,司雪梨看見一個和queen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從後面緩緩走向前來。
但這女人一定沒有queen善良。
司雪梨看着女人上翹的眼尾,心裏已經將她和電視劇裏惡毒的反派畫上聯繫。
難道就是這個女人派直升機追殺莊雲驍,並且研發出可怕的劇毒
“不知死活。”凱里輕啓紅脣,看着眼前的莊雲驍和司雪梨,尤其是莊雲驍的眼睛,和費鴻信一樣是紫色的,只是相較不明顯罷了,她就恨:“明明已經放你們一馬,卻自投羅網。”
不過她看司雪梨的恨意也輕不到哪裏去,因爲這是queen生的,就算是個軟弱無能的垃圾,她也恨。
易蘅盯着凱里,一臉警惕,朝着兩人道:“找準機會你們就上車走。”
車子是經過改造過的,只要他們順利上車,他就放心了。
至於他,死了也值。
“噢莊先生也來了”凱里沒有理會小角色,直勾勾盯着司雪梨身後方向走來的男人,她開口打招呼。
只是語氣裏,多的是嘲笑。
看着莊臣削瘦的身影,知道他最近肯定過得很不好,自身難保着呢。
司雪梨聞言,轉頭,見莊臣真的來了,她急:“幹嘛不在車上坐着”
這女人看起來好變態,莊臣不應該摻和進來的。
“身體還好吧,莊先生。”凱里明知故問。
莊臣牽起雪梨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淡淡迴應:“多謝關心。”
“你確定這次也要插手”凱里問。
瞧,她多友好啊,這種關頭都不忘給莊臣選擇權。
莊臣點點頭,舉止優雅。
雪梨在這呢,他能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