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驍想到這三個字,再次勾了勾脣角。
他媽的他怎麼知道爲什麼,要是知道有今天,要是知道自已會對她動心,殺了他,他也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
“莊臣,你有臉問我,你怎麼不問你自已。”
莊雲驍兩隻眼睛都受傷了,只能半睜,脣角也淤青了一大片,說話扯動會特別疼,所以聽着含糊不清:
“當年不是你發情要女人,就不會毀了她!”
莊臣瞳仁閃了閃!
他……
對,一切的傷害都是由他開始……
如果不是他先傷害雪梨,莊雲驍就沒辦法步他的後塵,以局設局……
莊臣鬆開揪着莊雲驍衣領的手,向後退了幾步。
莊雲驍剛纔那句話,彷彿唐僧的緊箍咒,聽得他痛不欲生。
“你肯定早就知道那對孩子是雙胞胎的事,可你有種打我,爲什麼沒種和司雪梨坦白?”莊雲驍輕易搶回主導地位。
他向前,步步緊逼着莊臣。
莊臣則連連敗退。
“有本事你就把這事捅出來,跟司雪梨說是我設局害她,我看看,到時候她是恨我多一點,還是恨你多一點!”
莊雲驍擡手戳着莊臣的胸口,一字一字:
“我不還手,是我想贖罪,可你也別站在道德高線上指責我,那件事誰對她造成的傷害更大,一目瞭然!”
莊臣完全不敢說話,任由莊雲驍頤指氣使。
對,莊雲驍說得對,他贊同他所說的一切。
“我做的一切,頂多是個放大的惡作劇,可你呢……”
莊雲驍每每想到司雪梨那軟弱的女人被推進房間伺候男人他就恨,他根本不敢想像那時的她有多絕望。
莊雲驍眼底爆發出一股又一股的恨意:“你帶給她的,是最直接的痛苦!”
“是強暴!”
“別以爲你們現在結婚,傷害就能當成粉筆字擦掉,司雪梨是不知道而已,要是知道,她一定會恨你,比恨我,更恨你!”
最後六個字,讓莊臣心底最後一根弦,斷了!
自知道真相後,他每天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很想坦白,不想一錯再錯,畢竟他和雪梨才爲了隱瞞的事而吵架。
可是,每當話到嘴邊,他就說不出口。
莊雲驍說得對,錯就是錯,不管他打算如何用下半生償還,也不能磨滅過去的痛苦。
正是這一點,讓他遲遲猶豫不決。
後來,看着雪梨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的溫柔笑顏,嬌羞模樣,更讓他不捨得把真相說出來,害怕幸福的一切,就此沒了。
還有女兒。
如果女兒知道是他給了她媽咪巨大的傷害,對於女人來說,大概沒什麼比被人侮辱更令人厭惡,以後還怎麼看他?
莊臣怒喝:“閉嘴!”
“我閉嘴有什麼用,莊臣,你做過的好事,會一輩子烙在……”
“我讓你閉嘴!”
莊臣聽不得這樣的話,受不得這樣的刺激,拳頭再一次砸向莊雲驍的臉,阻止他的話!
“啊!”
司雪梨站在露臺門口,正好看見莊臣握拳揮向莊雲驍,嚇得尖叫出聲。
沒想到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兩人竟然打了起來!
雪梨。
莊臣慌張向後看。
莊雲驍捱了一拳,鼻血淌得更多更快,此時臉上根本沒有一處能入眼的地方。
司雪梨看清莊雲驍的模樣後,怒火直衝天靈蓋!
她提起裙襬大步朝着莊雲驍走去,將他歪歪斜斜挨在欄杆的身體扶着,質問莊臣:“你爲什麼打他!”
“我……”莊臣有口難言。
莊雲驍脣角勾起。
就算渾身痛得異常,但看到莊臣喫癟,看到妹妹爲他出頭,他開心。
剛纔莊臣不是很趾高氣昂的嗎,還打他來着,怎麼一看見司雪梨,就啞巴了呢。
司雪梨已經將莊雲驍臉上的傷看清了,嘖,傷得真重,鼻血到現在還嘩啦啦直流的。
而且從莊雲驍的站姿來看,可以斷定他傷的絕不只是臉,身體各處一定還有傷。
莊臣下手真的太重了。
反過來觀察,莊臣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可以肯定,莊雲驍一直在被動捱揍。
司雪梨又氣又難過:“莊臣,既然你不想他過來一起坐,那你就跟我說啊!幹嘛對着我一副大度的樣子,但背地裏卻揍他!”
莊臣聽到雪梨喚他全名,而不是喊老公,急了:“不是的老婆,我……”
剛纔他真的是誠心叫莊雲驍過來一塊坐的,只要雪梨高興就好,敵人仇人的,無所謂。
只是沒想到,當年的事和莊雲驍有關,他只是一時控制不住脾氣,纔出手的。
莊臣這一刻真的很後悔。
司雪梨扶着莊雲驍的手,假裝沒聽見莊臣的話:“能走不,我帶你去醫院。”
莊雲驍故意道:“好痛。”
莊臣一記刀眼看過去,竟然在這種關頭火上澆油!
莊雲驍當作沒看見。
“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叫救護車。”司雪梨一直逃避莊臣的目光。
對她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公和哥哥打起來,要她怎麼做嘛。
莊雲驍阻止,勉爲其難道:“不至於,我試着走走吧。”
莊臣見雪梨將他無視到底,害怕再一次冷戰,上次雪梨對他避而不見,跑去queen家過年,他真的怕了:“老婆……”
“別光叫我!”司雪梨真的氣:“既然不是我說的那樣,那你解釋啊,莊臣,只要你說,我都信你!”
她真不願意莊臣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
雪梨這一句話,莊臣爲難了。
真相,他不可能說出來的,可是他又不願意編新的藉口欺騙她。
加上莊雲驍也在這,如果他欺騙雪梨,做法一定被莊雲驍不恥。
司雪梨見他沉默,心寒了寒,不再理他,扶着莊雲驍離開:“我們走吧。”
最後莊雲驍都沒讓司雪梨送他去醫院,而是找了間空的休息室進去坐,司雪梨向工作人員要了藥箱。
可是,莊雲驍被揍得這麼厲害,她想包紮,都無從下手。
莊雲驍自個拿着紙巾將血擦掉。
“你們幹嘛打起來。”司雪梨喪氣放下手中的消毒藥水,無力感上升。
看來她以後還是別把兩人湊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