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縱然有東西砸向他，也只會透穿他所在位置，無法真正碰到。
嚴格來說，他已經化成虛空，虛空即是他。
此法名爲虛空唯我，整個靈氣宇宙，能夠一眼看破此法的，唯有掌握先天宇道，洞悉了空間大道本質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邁出了至關鍵的一步。
有，也許沒有。
九尾宇靈還在酣睡，神態安詳，優雅慵懶，漂亮的腦袋歪枕在一隻纖長雪腿上，那雙妖冶動人心魄的眸子依舊閉合。
“差不多了。”
風晌到了一個極限安全的距離。
在這個距離，就算這頭宇靈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他也有充足時間來撕裂黑牢世界，從容離去。
遠處，袖珍宮殿霞光縷縷，盛彩蒸騰，愈發耀眼了。
風晌眼中精芒閃爍，宮殿內很可能藏有太古子、世神箋，以及其他價值連城的寶物。
縱然有危險，也值得出手。
如果成功，將是他近來最大的一場機遇。
“去。”風晌一聲命令
無中生有氣分化出一小團，近乎就在同時，袖珍宮殿上方，突兀出現了一團白光，緊接着幻化成一隻大手，抓向流輝溢彩的袖珍宮殿。
只要千萬分之一剎那就行！
風晌緊張的關注，心提到嗓子眼。
絕世宇靈收藏的寶物……能不能到手就看無中生有氣了。
轟轟轟轟！
霎時間，激炸破空喧界。響聲之大，振聾發聵，彷彿天地都塌陷了。
這一刻，黑牢世界瑟瑟發抖。
河流戛然停止了流動，裏面那些囂張不可一世的黑白靈魚受到餘威波及，鱗片炸開，溢出血跡，顫抖不止。
意外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就差一點點！
風晌手攥得發白，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就在無中生有氣觸碰到寶殿時，兩隻雪爪突然狠狠朝着其砸下，光芒沸騰，法則炸開，神威恐怖，從天空到地下，撕裂出了千百道萬丈虛空裂縫。
再看那裏，景象令人悚然。
一口深不見底的巨坑，堆起數不清的焦黑粉末，絲絲縷縷的灼熱氣息，從大坑底部升騰上來。
這種攻勢下，一切都蕩然無存。
“這也太狠了！想置我於死地。就知道沒有這麼輕鬆。”
風晌咬牙切齒，這頭狡黠的宇靈在裝睡，早就覺察到他，有防備，故意顯露寶殿引他上鉤。
出手之狠辣，委實不留餘地！
剛剛若不是無中生有氣，而是他本尊潛去，估計已經灰飛煙滅。
九尾宇靈慵懶起身，悠悠地睜開了紫色的眸子。
這是一雙無法形容的美麗眼睛，靈動秀美，晶瑩剔透，瞳仁是稀有的紫色，流動清純與魅惑，散發妖冶與清雅，矛盾的集中，產生出致命的吸引力。
這一刻，天地黯然失色，空氣彷彿凝固住，時間也好像緩慢了下來。
哪怕正處於憤怒的風晌，都是微微的皺起眉頭。這隻宇靈的魅力有點不可思議！
如若化形，變成絕色女子，在靈氣宇宙露個臉，多半會有無數強者心甘情願放下尊嚴，跪舔在她的足下，任由擺佈。
細思極恐。
九尾宇靈打了個哈欠，一雙動人心絃的紫色眸子，晶瑩剔透，猶如夢幻，此刻正泛着一絲饒有興趣的慵懶，瞥了瞥四周，似乎在尋找風晌。
沒有覺察到絲毫氣息。
應該是死了吧。
她無聊的趴下去，雪白柔軟的天尾輕輕包圍清純的腦袋，乖巧嬌美至極，先前的那股狠意兇威，似乎與她毫無關係。
突然間，少年的聲音，帶着不羈與嘲諷，於這四周世界，瞬間迴盪開來。
令得那慵懶的九尾宇靈，臉色先一愣，而後又是一滯，緊接着，雪白柔順的皮毛根根立起，天尾掀起狂風！
九尾宇靈蹙眉，紫色眸中，閃爍出一道令人心凜的冰冷。
婆娘一詞，她極度無法忍受。
更何況，在前面冠以一個所有女人都深惡痛絕的“醜”字？
這種組合，堪稱最惡毒的形容！
“你這孩子。”青厄搖頭，雖然吃了些虧，但又何必激怒這頭宇靈。
“要不是小爺有防範，小爺今天還要身死道消。”風晌惱怒的叫道。
在哪裏？
九尾宇靈紫眸激射出一道光束。少年的聲音迴盪四面八方，以她的恐怖神覺，居然不能發現一絲一毫的痕跡。
此事真是古怪。
“嘿……醜婆娘，你是不是隻聽得見小爺聲音，看不見小爺？”覺察到對方想法，風晌忽然覺得有幾分好笑。
聞言，九尾宇靈的精緻的面容漸漸浮現黑色，她生來絕美，無暇無垢，魅惑無盡。若按人族的形容，應當是星空女神，風華絕代，怎麼可能一個和醜字沾邊？
一口一個醜婆娘，當真放肆！
如若出現，必然拍死他！
“老女人，整天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你心理陰暗扭曲了吧？”
“裝睡勾引小爺，趁機偷襲絕殺，你可真是夠陰險的，不但長得醜，心也惡毒。”風晌嘲諷，話語轟炸，嗤態畢露。
這無異於在火上澆油。
沒有意外，九尾宇靈炸毛了。
轟隆一聲，她長身而起，九條夢幻華麗的雪白天尾飄揚到空中，眼中騰騰殺氣冒出，四處盯覓，可怖無比。
“有種你出來！”
九尾宇靈開口，聲音軟膩清脆，非常好聽，卻有一絲殺機與冰冷。
“呸！你無恥！明知道自己歹毒，起了殺意，還要叫小爺出來，你覺得小爺會聽你的？小爺會站你眼皮子底下讓你殺？你可真夠蠢笨！”
風晌嗤笑，舌綻燦蓮，口水翻飛。平日裏，他沒這般愛說話，只是喫虧之後，心情鬱悶，需要發泄。
這或許難理解，縱然惱怒，也不至於化身痞子逞口舌之快。
可若想到，他順風順水，極少的喫虧竟然都因爲宇靈。兩忿疊加，遷怒氣高昂，此時的表現也不足爲奇。
九尾宇靈怒極，呼吸急促，雙眸欲噴火，雪白無暇的額頭，隱約浮現三道淡淡的黑氣，此前她從來沒有聽過這些糟糕透頂的形容。
她無恥？她歹毒？她蠢笨？
“你……魂淡！”清脆的聲音壓抑着憤怒。
“咦！聲音還挺好聽，再給爺叫一句。”
風晌輕挑笑着，露出一副最能讓前者氣急敗壞的嘴臉。已然上頭，以激怒這隻九尾宇靈爲樂。
格格磨牙聲發出。
九星宇靈紫眸燃燒兇光，一爪子橫拍出，像是一輪燦爛的至陽炸開，璀璨耀眼，漫天神紋，無窮無盡的法則力量飛射出去。
這是全方位無差距轟炸。
哪怕對方化作一顆石子，一粒微塵，也要在這種毀滅中隕落。
以她爲中心，能量暴亂，形成一股風暴，接觸到上古存留的焦灼法則，發生連鎖反應。
這裏彷彿要被掀翻了。
倒黴的，當然不會是風晌，而是黑白河流裏的靈魚。
法則之力無孔不入，滲透進黑牢的每一寸角落，令躲在河流深處的靈魚都遭了殃，一個個翻白肚，吐白沫，浮出水面，快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