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黃金菩薩 >第三十一章 黃金第一戰(四)
    段北亭喜出望外,心中讚歎師父果然寶刀不老。.確定自己對師父的擔心是多餘的,心中豁然開朗,與溫別枝專心交手。

    烏目離、溫別枝、童小寶被聞人伯顏巨浪般磅礴的氣勢驚得一臉駭然。

    烏目離驚呆了一會兒,聞人伯顏卻看也不看他,邁出虎步,一把蒿起還在地上哀嚎的齊寰。

    齊寰腳腕被這一扭,已經碎裂,整個人痛不欲生,毫無招架之力。

    聞人伯顏掐着齊寰手腕,將齊寰高高舉起,齊寰驚怕,強忍劇痛,拼命掙脫,只可惜聞人伯顏的雙手,卻好像兩隻鐵夾,牢牢咬住自己手腕,無論如何掙脫不得。

    聞人伯顏怒髮衝冠“欺師滅祖,賣國求榮,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齊寰雙眼大睜,眼中寫滿絕望。

    只是這時眼裏的絕望卻不是裝出來博取同情的,這時的絕望是真的絕望。是好像死神來臨一般的絕望。

    齊寰絕望地喊“救我,救我!”

    烏目離心慌,趕緊出手來偷聞人伯顏。

    童小寶也飛身欲來,卻被源賴朝攔住。

    溫別枝也欲撇開段北亭,也被段北亭擋住去路。

    只是烏目離來到聞人伯顏身邊時候,聞人伯顏悶哼一聲,只聽“咔咔”兩聲,已經將齊寰雙手手腕應聲折斷。

    又一聲痛苦的慘叫,刺破蒼穹。

    烏目離大怒,一躍至聞人伯顏頭頂,空中拍出一掌,眼看打在聞人伯顏頭頂百會穴。

    聞人伯顏豈能不知,揪着齊寰衣領,將齊寰拎在手裏,轉身用雙手將齊寰舉過頭頂,齊寰口中還在哀哀慘叫着,又吃了烏目離凌空拍下來的一掌,正被打在胸膛,登時口吐鮮血。

    烏目離大驚,聞人伯顏換單手舉着齊寰,從齊寰身體下方拍出一掌,烏目離眼瞎心明,一腳點在聞人伯顏拍出的掌上,向後一翻,壁虎一樣將身體貼在牆上。

    聞人伯顏將手中奄奄一息的齊寰扔向烏目離,烏目離一躍躲過,齊寰重重砸在牆上,磚牆嘩啦啦傾倒,齊寰倒在碎磚堆中,口中鮮血依舊汩汩流着,只剩下胸口一點點的起伏。

    段北亭攔住玉面牡丹溫別枝,心中比剛開戰時候明快了許多。溫別枝見齊寰幾乎已經死了,心頭大怒,收了嬌羞忸怩的樣子,一臉兇相,拳腳裏處處殺機,招招取段北亭要害。

    段北亭心中想多年匿跡鄉野,許久沒見過這般兇狠的對手,聚精會神,精力不敢分散。手中扯着聞人伯顏親傳的“風雷怒波掌”,腳下捻動自己參悟的獨門輕功“踏月流星”,且閃且打,與溫別枝勢均力敵。

    溫別枝用的,是一身南派功夫,功夫名字取的也正符合他嫵媚妖邪的氣質,手上是“花香醉人掌法”,腳下是“蓮開並蒂腿法”。二人打了一氣,難分輸贏,都能在對方打出殺招時候盡力躲過,因此苦苦焦灼。

    過了四五十招,兩人從庭院中心,打到西牆,又從西牆角打到東牆根,招式上旗鼓相當。又過了四五十招,段北亭竟偶覺視野有一點點模糊,頭上太陽穴隱隱一點點痛感,恍惚間睜閉雙眼,晃了晃頭振作精神。就在這一瞬之間,溫別枝兇狠地打來一掌,瞄準空隙,全力拍在段北亭右肋,段北亭悶哼一聲,身體向後傾倒,又搖了搖頭振作精神,身體倒下之前,用右手撐住地面,向後翻身,勉強站穩。

    溫別枝得意地笑着“是不是覺得有點迷離了?”

    段北亭驚詫地看着溫別枝。

    溫別枝見佔了上風,口中又一陣陣得意的嬌笑“想不到聞人伯顏還有你這號徒弟,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段北亭心想確實,自己多年匿跡在過溪村,一心看管撫養夏方和朱五四兩個孩子,唯一知道江湖俠客消息的途徑,也就是多知博士告貼上寫的天下人盡皆知的人物,而面前這一衆人,除了那個不願透露姓名的使翠綠筷子的人,自己無法確定身份,其餘衆人卻都不在多知博士告貼之中。段北亭心中有數,連自己的師父—聞人伯顏,都不在多知博士的四海俠士錄上登名,這多知博士的告貼,也就明顯有失偏頗了。

    段北亭確實沒聽過玉面牡丹—溫別枝的名字,這一衆人當中,確切地說,除了聞人伯顏、三江龍王韓敬和鬼手天工—魚不吝,這堂上一衆人,段北亭都未曾聽說過,也就更未曾有過交手。

    面前這不男不女的溫別枝,行止之間伴着異香,沁人心脾,舉手投足無盡旖旎曼妙,出手卻極其兇狠,招招致命。雖然功夫招式和勁道上自己完全可以與其匹敵,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到底爲何視線模糊,頭腦隱痛。

    溫別枝見段北亭一臉迷茫,心中更是得意,言辭兇狠,語氣卻分外嬌羞“速速滅殺了你,讓你也成爲我裙下之鬼。呵呵呵。“說完又是幾聲嬌笑。

    是的,溫別枝穿着粉色長裙,裙邊也是描着朵朵大紅牡丹,顏色鮮亮。舞起身段來,長裙舞動,牡丹飄忽,若不是個男兒身,簡直令人心神嚮往,如癡如醉。

    雖然是個男兒身,如果溫別枝不開口說話,其實也已經讓人心神嚮往,如癡如醉。

    溫別枝幾聲嬌羞之後,雙手握成爪形,纖細的雙手,長長的指甲,也染的鮮豔的紅牡丹色。

    只是別的牡丹讓人賞心悅目,這個牡丹,卻是要人命的。

    段北亭強作精神,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何視線模糊,頭腦隱痛,但是段北亭感受到,這種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要想解決溫別枝,必須趁自己視線徹底失去清晰,頭腦劇痛襲來之前。

    段北亭決定知難而上,以攻爲守,全力出擊,在視線徹底模糊之前,解決溫別枝。段北亭心中想,自己畢竟不是烏目離,烏目離眼睛雖然瞎了,心中卻十分明白。自己的眼睛如果瞎了,那麼就只能跟案板上的生肉一樣任人宰割。

    段北亭掌中蓄風,雙手各攜一陣,左右手接連推出,掌中氣勁就好像旋風一樣推出去。

    溫別枝揮起長裙來擋,只見粉色長裙像一朵旋轉的大牡丹花,裙起裙落之間,段北亭鼻子嗅到的異香越發濃厚了,而掌中推出的氣勁也被溫別枝或消或閃躲過。段北亭只見溫別枝的長裙在自己面前再一次揚起,再一次落下,溫別枝的手爪已突刺而來,段北亭只覺視線又一陣模糊,卻要比剛纔模糊的時間更久了一些,眼前溫別枝單手抓來,在段北亭眼中卻好像是兩隻手,又是搖頭振作精神的空隙,溫別枝已經一臉鬼魅地笑着,將手指爪在段北亭脖子上。

    段北亭心中驚呼不好,溫別枝胸有成竹,手指剛要用力,段北亭一招“風雷怒波掌“接連推出兩下,硬生生將溫別枝的手從自己喉嚨處推開,溫別枝手上受力,再一使力時候,手爪已經離了段北亭喉嚨,長長的指甲,在段北亭脖子上留下五道血淋淋的指痕。

    段北亭向後翻了兩下,拉開與溫別枝的距離。溫別枝卻不肯輕易罷手,絲毫不給段北亭喘息的機會。聚起氣勁,雙臂舞動,袖管飛揚,似蝴蝶般翩然飛起,霎時間來到段北亭面前。段北亭只覺眼前一陣眼花繚亂,又是一陣陣異香襲來,整個人頭暈目眩。溫別枝寬大的袖管和翩翩長裙在段北亭眼前似亂花般閃過,手掌又似毒蛇般從亂花中閃電般簌地擊出來。

    段北亭只覺天旋地轉,溫別枝一掌擊在段北亭胸口。段北亭感受到喉嚨處一熱,一大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也仰面飛了出去。

    段北亭身體受力,重重飛起,仰面時看了眼藍天白雲從視野中掠過,飛出去五六米,整個人重重摔在身後的牆根。

    溫別枝得意地像閨中秀女放風箏時候的歡快一般,歡呼雀躍着。

    段北亭被轟出這五六米遠的距離,空中吐了幾口鮮血,卻再聞不到異香,雖然胸口疼痛難耐,但整個人卻精神了許多。

    溫別枝舞動身段,聚起氣勁,瞬間又好似亂花飛舞,蝴蝶縈繞。

    段北亭口中喘着粗氣,半蹲在地上,低頭吐淨口中的血沫。

    溫別枝乘勝追擊,腳下踩着鬼魅的腳步,雙腳一步一環,飄忽間又來到段北亭面前,依舊手握如爪,揮舞了幾下袖管和長裙,兩隻手爪便似要人命的魔鬼一般,抓向段北亭兩處太陽穴。

    料想段北亭身負傷痛,已經目眩神暈,溫別枝胸有成竹,志在必得。這兩隻手爪誓要鑽進段北亭太陽穴裏去。卻不想兩隻手爪剛剛要觸到段北亭太陽穴,就感覺兩隻手像觸到了兩股旋風,修長纖細的手指,被兩股風力吹蕩得無法前進,過一會兒整個身軀也似處在一團大風之中,令自己搖搖晃晃。

    段北亭猛然擡起頭,嘴角上還掛着點點血跡。

    溫別枝大驚,猛然擡起頭的段北亭,正笑着看向自己,兩隻鼻孔裏各塞了一個小布團。

    溫別枝還處在段北亭的“風雷怒波掌“的氣勁揮出的大風裏,無法向前邁一步。

    段北亭嘴上掛着笑,得意地說“這下,想必你是蠱惑不了我了。“

    說完奮力推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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