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是亦是看着寧瀾清。
寧瀾清在被接回家裏時,已經是少年了,他的天賦極強,亦是非常聰明,只是他不把寧家任何人當親人,包括當時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寧家主。
這樣的人,薄情的令人可怕。
反之,他對祖母的牽掛,更是令人心驚。
這並非不把寧家任何人放在眼裏,而是不把世間任何事物放在眼裏。
比起那些殺手錶面染着鮮血的衣服,臉上的嗜血,眼底的殺氣。
這樣一個行走在陽光下,再正常,再出色不過的人,卻是毫無溫度,這纔是真正的可怕。
是祖母還是古琴?
祖母是他生命最重要的人,在他經受一切痛苦的時候,是祖母陪在他身邊,並且幫他熬過了所有痛苦。
可是祖母教導他,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是師父。
她一生的遺憾,就是沒能見到主人,讓他一定要找到她。
如今他找到。
“古琴!”寧瀾清神色堅定的回答。
“好,把你的琴譜給我。”白蘇蘇並不知道寧瀾清的你內心想法,朝他伸出手。
“爲”寧瀾清茫然的神色,可唯命是從的他,還是從袖口拿出一本泛黃的琴譜。
白蘇蘇接過琴譜,轉身就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師父”
寧瀾清擡腿就要追上來。
“回去吧,我會還給你。”白蘇蘇頭也不回的開口。
寧如是神色複雜的看了寧瀾清一眼,連忙跟上白蘇蘇。
白蘇蘇回到院子,把琴譜放在一旁,整個人陷入修煉中。
夜色降臨時,白蘇蘇才收了動作,她看着周圍,整個人精神抖擻,毫無睏意。
稍坐一會兒後,她才收起目光,看向一旁的琴譜。
琴譜是皮製的淡青色,應當是上了年頭,淡青色已經變成泛黃色,散發着一層濃厚的氣息。
氣息說不出的詭異,卻是引人靠近。
白蘇蘇聽過寧如是提起的話。
寧瀾清是在少年才被接回寧家。
寧家是大家大戶,他們都以爲流落在外得寧瀾清,應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毛頭小子。
然而,他們見到的寧瀾清,卻不是想象中的無知無用懦弱。
少年的寧瀾清,身形衣冠楚楚,玉樹臨風,靈力極強甚至比寧家主還強。
他更不是一個只有靈力修爲的草包,相反,他文韜武略,熟讀經書。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像流落在外的落魄公子?
然而,寧瀾清的確只是被一個老太收養,並且傾力培育他成才。
白蘇蘇相信這些是真的。
她只是不相信,這個老太而已。
若是身爲祖母真的疼愛孫子,又怎麼會讓他這麼練琴?
如果一個人童年是有愛相伴,又怎麼會被磨滅心性?
寧瀾清身上,處處是矛盾體。
最爲矛盾的就是他認白蘇蘇爲師父,仿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蘇蘇既然把寧瀾清暫時留在了身邊,自然要弄個明白清楚。
她可不想弄一把屠刀在枕邊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