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琴譜,根本不是什麼琴譜,只是一本心咒。
巫術啊,讓一個毫不知情的人,從孩童期就開始練習巫術,這老女人是有多毒啊。
“那本琴譜你練了這麼多年,都會了吧?”白蘇蘇語氣平和的問道。
“都熟練於心了。”寧瀾清回答,不然他也不會不急着要回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換別的琴譜試試。”白蘇蘇話說着,從袖口拿出一本書。
這本書,她還是特意去藏經閣找的,聽說古琴初入門。
寧瀾清接過琴譜,震驚的看着白蘇蘇“”
白蘇蘇心底暗暗點頭,很好,不覺得羞辱,救治起來就容易多了。
“師父,這是初入門才練習的琴譜,不適合我吧”寧瀾清擰巴的說,他已經練琴將近二十年了。
難道他真的那麼差?
白蘇蘇將他的失落收之眼底,淡淡的挑眉“你練過?”
“不曾!”寧瀾清搖了搖頭,語氣不難聽出鄙夷之意“祖母說我天資聰穎,並不用練習這些。”
換言之,他的祖母說他是天才琴手,才能彈出這一手爛琴。
白蘇蘇內心被這個想法氣笑了,她看着眼前的寧瀾清,深表可憐,也只有他還把這個老毒婦念念不忘。
“那你是聽你祖母的,還是聽我這個師父的?”白蘇蘇特意咬出師父這個身份。
當然是聽祖母的。
可祖母教導他,要聽師父的。
因爲那是連祖母都要聽命的人。
“聽師父的。”寧瀾清毫無動搖的點頭。
白蘇蘇看着他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模樣,算是徹底明白了。
每次夜裏的一更天的練習彈琴,彈的是琴,內心起的卻是巫咒。
彈琴只是一個幌子,巫咒纔是目的。
寧瀾清每次彈琴時,聽到的天外之音,皆是來自他自己的虛構,海市辱樓。
縱然他手裏拿的不是古琴,亦能如此。
寧瀾清既然毫不知情。
白蘇蘇的手按在寧瀾清的手指上,開口道“別彈了!”
“師父”寧瀾清擡起赤紅的目光,只是這會兒功夫,他的額頭滿是冷汗。
“明日給我重新到絃樂閣學習基本功,下次我檢查。”白蘇蘇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師父!”寧瀾清起身喊住了她。
白蘇蘇回頭看向他,面容冷清,眸光遮住了凌然殺氣,淡淡道“怎麼了?”
“師父,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廢物,連古琴都彈不好?”寧瀾清懇切的神色,臉上滿是黯然。
練了近二十年的古琴,卻依舊這麼難聽,他真的是蠢貨吧。
“不是。”白蘇蘇搖了搖頭,卻道“明天去絃樂閣學習基本功,明天晚上這個時候,還是練琴,把基本功練上三天,我再來看你。”
“那”寧瀾清不由想起他祖母的話,必須夜夜不落惡練習那本琴譜。
似是看穿他的爲難,白蘇蘇輕柔道“那本琴譜你已經練習這麼多年,無需要再練了,也算沒有辜負她老人家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