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再擡頭時,臉色已恢復如常,淡淡笑着:“我這妹妹調皮,還希望景墨少爺多多擔待。”
宋靖柔見她這麼說,不由鬆了口氣。
宋靖柔拉着陸景墨的手臂,嬌嗔道:“哪有,景墨我很乖的是不是?大姐真是太過分啦,我哪有她說的那麼糟糕。”
“那我先去那邊了。”宋清晚說,飛快轉身,只是走路的步伐有些僵硬。
陸景墨皺眉。
怎麼感覺這女人一開始見到他就舉止怪怪的?
“景墨……”宋靖柔還在撒着嬌,陸景墨卻很不耐煩,聲音帶着警告:“你要是不想喫飯就回去,我再找個女人過來一樣!”
宋靖柔不敢作亂了,心裏恨恨地。
這陸景墨,找她不過是應付其他人而已,心裏只有宋清晚,真是可恨!
不多久,陸家老爺陸知毅和太太花想容也回來了。
陸知毅五十多歲了,身體硬朗,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看起來很有威嚴,太太花想容跟他歲數差的不大,身材卻保持的很好,一點不輸於年輕的邱從蓉。
大家紛紛起身跟陸知毅打招呼,陸知毅點頭應充,而花想容一坐下,那些以邱從蓉爲中心的女眷們立刻圍着花想容,邱從蓉臉色就有些難看。
等晚餐備好後,衆人移步客廳,各自找位置坐下。
陸家的規矩是聚會時男人不和女人一桌,因爲談事情不方便,所以是分開坐的。
宋清晚見傭人帶着陸承頤去落座,而陸承頤陰沉着臉,像隨時要爆發一樣,她抿了抿脣,走過去,在他旁邊落座。
“頤哥,我和你一桌吧。”宋清晚握着他的手,似是有些怕生,陸承頤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同一桌的男人們也沒說什麼。
晚餐很豐盛,除了開胃菜外,其他熱菜足足有十三盤,堆滿整個餐桌。
好在宋清晚都能辨別是什麼,將陸承頤手邊是什麼菜都小聲告訴他。
在旁人看起來,兩人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
有同桌的男人見陸承頤夾菜這麼慢,也不知道怎麼地,順口道:“清晚啊,你看你跟承頤坐一起你也不照顧他一些,給他夾菜啊!”
他話說完才知道犯了什麼錯,臉色慘白。
餐桌上更是一片沉默。
誰都知道陸承頤看不見,但是沒人敢流露出絲毫同情,因爲陸承頤要面子,就因爲之前有人同情他,活生生將其雙腿打斷。
宋清晚能感覺身邊男人的氣息都變了,她握着的手冰涼,都忍不住打寒顫。
這陸家人怎麼一個個沒腦子似的,這都能說!
“頤哥凡事喜歡自己動手,不喜歡別人幫忙。”宋清晚笑道,舉起酒杯:“我敬叔叔一杯,就當是謝謝叔叔對頤哥的關心吧。”
她聲音細軟,兩句話就把餐桌上的沉默打破了。
男人也忙不迭的舉起酒杯和宋清晚碰了一下,勉強笑着,卻滿臉的虛汗。
都怪他這張爛嘴!
陸承頤將宋清晚手裏的酒杯奪過來,穩穩放在桌子上。
他不讓宋清晚喝,自己也不喝,顯然不想和解。
“好了,都喫飯吧。”似乎怕餐桌變成血腥之地,陸知毅終於開了口,睨了那男人一眼,口氣不悅:“你閉嘴好好喫飯不行嗎?說話只會讓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