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裏這些小玩意兒倒是都有,晚香拿來後有些困惑,“夫人,您拿這個做什麼?”
“這是知煙教我的,踢毽子可以強身健體,這樣的話身體也會好的更快些。”
她笑的眉眼彎彎的,終於有了一些活力。
“晚香,來,你看着,我教你。”
她將毽子往空中一拋,左腳立馬擡起接住了毽子,然後毽子就很輕飄飄的在她的腿上上下落動,也沒有掉在地上。
晚香在一旁看的也高興,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
“來,接着!”
宋清晚方向一轉,將毽子踢到了她的旁邊。
晚香學東西聰明,一看就會了,穩穩當當的接住了毽子,再次給她踢了回去。
主僕二人你來我往的,不亦樂乎。
一時之間,倒真的是把煩惱拋在腦後了。
陸承頤原本是直接要進正廳上樓去書房拿他重要的文件。
剛從大門進來,就聽見宋靖語的聲音傳來。
他微微蹙眉,轉了方向,從偏廳裏走了過去,沿着走廊到了院子裏,笑聲也越發的清晰。
“總長,需不需要我去把夫人叫過來?”
陸承頤擡手打斷他,“不必。”
宋清晚踢毽子踢得大汗淋漓,潔白的額頭上沁了一層汗珠子,嬌俏的臉上掛着紅暈像是傍晚天邊暈開的彩霞。
生動而又好看。
陸承頤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笑過,爽朗而又活潑,他不禁想到外公說,有她在的時候,病房裏都是熱熱鬧鬧的。
難道她那個苦瓜臉是隻有在他面前時纔有的?想到這裏,男人心下不悅,臉色也跟着黑了黑。
毽子突然落到了他們這邊來。
晚香跑過來撿,看到陸承頤以後,臉色驚慌,忙施了個禮,“總長。”
這一聲也讓宋清晚愣了愣,她回過頭,也看到高大的陸承頤正站在走廊上。
英俊的面目染了一層不悅。
剛纔臉上的笑意也跟着褪下,換上了平日裏她對陸承頤的那副面孔。
她緩緩的走到他的身邊,語氣恭敬的問道,“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陸承頤聽着她的聲音,就能想到她端莊的樣子,怎麼在他面前,就變得如此的死氣沉沉,像是他對她有多苛待似的。
“怎麼?我回來,你不高興?”
這男人是故意回來找茬的?
宋清晚微微凝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宋靖語,在我身邊,你就那麼壓抑?整喪着個臉,也不死不活的,是不是?”
宋清晚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得罪了他,只得閉上了嘴巴,任由他揣測。
陸承頤突然覺得沒意思,原本還想看她會不會反駁,到頭來,她卻只是安安靜靜的。
他覺得沒意思,扭頭就走,等走了幾步後。
宋清晚聽他的低沉渾厚的嗓音傳來,“把傷養好,過幾日,你便去學校上課吧。”
這句話令她眼裏突然有了光芒,聲音欣喜嬌俏,“是!”
等陸承頤離開後,宋清晚開心的想要跳起來,她抓住晚香開心得不得了,“我終於可以回學校了。”
晚香也衷心的爲她感到高興,道,“我就說,總長心裏還是有你的。”
宋清晚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
“以後就不要說這話了。”
她和陸承頤,永遠都不可能進入彼此的內心,她心裏清楚的很,陸承頤爲什麼會娶大姐。
她來錦園有一段時間了,陸承頤喜怒不形於色。
她永遠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得罪到他,於他而言,她不過是顆棋子,這一點,她一直看的很通透。
晚香感覺到她的情緒突然淡了下來,忙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宋清晚抿脣一笑,“沒事,走吧。”
她將毽子交給晚香,老陳來稟,“夫人,您的妹妹來了。”
宋清晚挑了挑眉,宋靖柔怎麼會突然來錦園看她?
這讓她心裏預感不妙,以爲是外婆出了什麼事情。
她慌忙撤退了人,連着晚香也給支開了,她帶着宋靖柔來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確定屋外沒人後,她急忙問道,“是不是外婆她……”
話還沒說完,宋靖柔已經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她愣了愣。
臉上火辣辣的疼。
宋靖語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她,“你還有臉提你外婆?宋清晚,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離陸景墨遠一點?!”
她越說越氣,揚起手還想給宋清晚一巴掌。
這一次卻被宋清挽捏住了她的手,她蹙着眉頭,“你發什麼神經?”
“景墨爲了你擋刀,他怎麼會爲了你擋刀?!”
宋清晚一愣,她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快的流傳出去。
“你說話啊!”
宋清晚鬆開她的手,走到了紅桌旁坐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將心裏的波動給壓下,“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靖柔氣急敗壞的走到她面前,雙目如刀的盯着她。
“反正我警告你,宋清晚,如果你讓景墨知道你的身份,那我就讓你外婆也不得好過!”
宋清晚重重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擱,擡眸看她,眸子裏的銳利和冰冷讓宋靖柔微微一怔。
一時之間竟沒說話。
“如果你敢動我外婆,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就試試。”
宋靖柔被她的氣勢嚇到,雙眸幹瞪着她。
“走着瞧!”
等宋靖柔離開以後,宋清晚趴在桌子上,她太累了,真的想帶着外婆遠走他鄉,遠離這些是非。
只是太難。
等過了幾天,她終於回到學校。
時間之久讓她覺得上學是上輩子的事情,包括沈知煙。
兩人見面時,眼睛微紅,擁抱在一起不捨得放開。
沈知煙哽咽着道,“清晚,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這段時間你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是不是?”
她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