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宴會,宋清晚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還不下車?”
身旁男人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收斂了目光,司機拉開門的同時她跟着下了車。
兩人一出現,便引來了衆人的目光,今日藉着陸家二少爺生日的機會,也都想跟着總長攀點關係,畢竟他現在纔是一方領袖。
“陸總長,好久不見啊。”
朝她們走過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穿了一身的西裝,只是那目光卻總是令人覺得不悅。
尤其是他看向宋清晚時,那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狠辣更是讓她心頭微驚。
宋清晚皺眉,不記得自己和他有交集,也不至於與他交惡。
“把手給我。”
正細想着,身旁的男人開口,微曲了手臂。
宋清晚反應迅速的將手搭在他的肘間,在外人眼中看來,二人的感情十分的和睦。
“總長和夫人的感情,倒是令人羨慕啊。”
陸承頤薄脣微勾,“煜伯父也別來無恙。”
兩人面上笑語晏晏,可宋清晚卻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宋清晚不禁好奇,這位煜伯伯到底是什麼人?
“犬子得罪了總長和夫人,我一直沒有時間登門道歉,今日藉着這個機會,我替犬子向二位賠個不是。”
原來他是上官晟的父親!
難怪剛纔用看仇人的目光看她,竟是因這層關係的緣故。
宋清晚神色清冷了幾分,眸中充滿了戒備,卻依舊挺直了身軀直視着上官煜。
她心中不禁暗襯,自從上官晟做了那件事情以來,上官家就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只當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而這事件已經平息了這麼久,上官煜卻突然趕來提起,只怕是沒那麼簡單。
陸承頤俊臉依舊帶着溫和的笑意,只是眸子裏的冷峻讓人不禁汗毛豎起。
上官煜神色有些低沉,只怕今天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今早陸承頤的人把晟兒就這麼帶走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他連着派去的人都別扣了下來。
上官煜也沒有想到陸承頤做事會這麼狠辣,竟然連他的面子都不給,當初可是他們上官家幫他坐穩了這南平江北等一方的位置。
如今他倒是卸磨殺驢了!
“今日是我二弟的生日,我們不談旁事,只管盡興便可,別讓別的事情擾了今日的氣氛。”
這話讓上官煜沒有辦法接着這件事情往下求情,只得僵硬着賠笑臉,“總長說的是,是我唐突了,等入了宴,咱們再談此事。”
二人話中都有深意,你來我往的,以至於話題結束時,宋清晚也沒聽明白他們口中的此事是什麼事情。
只是她也不好問陸承頤,只能留着滿腹的疑問。
陸景墨是今天的主人公,卻沒有見他出現。
反倒是宋靖柔和宋鴻銘已經先抵達了。
“大姐。”
宋靖柔遠遠的看見了她,便笑眯眯的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宋清晚凝眉,想要避開已是來不及,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原地。
陸承頤撂下這句話,便鬆開了她,闊步離去。
宋清晚心中嘆氣,她是千分萬分都不願意再與宋家的人打交道,只是這種場合卻怎樣都避免不了裝個樣子。
宋鴻銘和宋靖柔朝她走來,宋靖柔臉上帶着笑意抱住了她,“大姐,這麼久沒見,好想你呀。”
而站在一旁的宋鴻銘臉上也帶着祥和的笑容,從旁人角度看來,倒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只是抱着她的宋靖柔臉上的笑容逐漸落了下去,眼底蘊出算計,“宋清晚,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不然後果,你應該知道的。”
威脅的話說完,宋靖柔也就鬆開了她。
宋鴻銘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兒,身上衣着華麗,姿態端莊,誰還能聯想到以前的總是穿着布衣的宋清晚?
“清……”
那個晚字還沒出來,宋鴻銘忙吞了回去,改口叫了聲靖語。
“靖語,父親看着你現在過得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這樣的客套話落進宋清晚的耳中,不覺好笑。
她冷眼望着宋鴻銘,嘲諷之意更甚,抿着脣道,“託您的福,不然我也走不到今天這步。”
這話一語雙關。
宋鴻銘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手作拳狀放在自己鼻前輕輕咳了一聲,以飾尷尬。
宋靖柔挽着他,“爸,您該爲大姐感到開心呀。”
“是,是,是。”
只有三個人能彼此讀懂彼此的語中之意,宋清晚沒有心思再跟他們耗下去。
晚香也適時在一旁提醒她,“夫人,我們進大廳吧。”
“嗯。”
陸家公館原本就豪華,再加上細心佈置了一番,越發的富麗堂皇,各處都讓人覺得精巧而又別出心裁。
賓客臉上笑意連連道賀,而作爲主人的陸知毅也是滿面紅光,笑的合不攏嘴。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旁,跟着迎接賓客。
一時之間倒是沒看到陸承頤的影子了。
作爲總長夫人,女眷們也紛紛都來簇擁着她,跟她套近乎,宋清晚臉上一直端着笑,笑得臉部都有些僵硬了。
而各家各戶領着自家千金四處轉悠,似乎是在找陸景墨。
等了多時,也不見人出現,便立馬去跟花想容套近乎,把自己女兒給推上去。
宋清晚也得閒了一時。
她打發了晚香,獨自沿着前門正廳走了出去,從人羣賀鬧聲抽身而出,片刻的靜謐讓她珍惜不已。
陸家公館的建築風格偏西方一些,所以她沿着正廳走出來便看到了花房,一眼看過去,彷彿置身於叢林中,只讓人覺得心神放鬆。
她有些開心,彷彿找到了什麼寶物,沿着小路往前一直走。
步履都輕快了起來。
往裏走深了一些,便看到一座小亭,前方有聲音傳來。
“景墨哥哥,你今天會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這是宋靖柔的聲音,而與她在一起的人,更是不用猜測,除了陸景墨還會有誰?
原來一直沒有出現,是來會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