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句話,心裏咯噔一跳,“怎麼會?”
“如果不想你的眼睛能看見,我爲什麼還要請沈老爺子給你治?”
“東南和西南碼頭的生意我已經讓趙副官給沈家批貨了,他們沈家的貨物可以運出去。”
宋清晚手上動作一頓,這算是他給沈家的報答嗎?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男人繼而回答,“不過這一切都是以你的名義做的,現在沈家所有人都應該對你很感激。”
她不懂,將自己的困惑問了出來,“這些事情爲什麼不能讓沈家知道?”
陸承頤微微仰頭,將腦袋枕在桶邊上,凝視着她,卻又沒回答。
宋清晚被他烏黑深邃的眸子看得心慌意亂。
“你的眼睛很漂亮。”
面對他猝不及防的誇讚,宋清晚更是心頭一跳,覺得他話中有話,忙轉身要去取他的衣服,想要避開這個話題。
陸承頤目光閃過促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宋清晚便跌着步子退了回來,然後整個人再次跌進了浴桶裏。
宋清晚被浸在水裏,她慌張的抱住了陸承頤的脖子,親密無間的貼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兩人的氛圍瞬間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
素黑的長髮溼噠噠的貼在額間和肩上,宋清晚的長髮在水裏散開,竟讓人覺得像是黑色的曼陀羅。
桶裏的熱氣漲的她臉色紅彤彤的,水珠子順着她的白嫩肌膚流落下來,此刻的宋清晚水眸無辜的望着陸承頤,更是讓他心頭一動,凝着她漂亮的眼睛,左手已經順着衣服摸了進去。
她今天穿的是淺白色的豎領斜襟沃裙,倒是很方便他行動,陸承頤的動作有些用力,他覺得衣服礙事,但是此刻又不想離開她白嫩的肌膚,只能將就着懶得去脫她的衣服。
宋清晚心跳如鼓,她被動的閉着眼睛接受,陸承頤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頸側,“看你身體好很多了,可以了。”
這直白的話語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紅成一片,手指緊緊的抓着他的肩膀咬脣不語。
“別緊張。”他語調緩慢的安撫她的情緒,吻已經密密麻麻的到了她的紅脣上,看她緊咬着脣,不禁覺得好笑。
他凝着她小巧的臉頰,看她緊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煽動着。
“把眼睛睜開。”
陸承頤命令。
她哪裏能違抗他的命令?
只得睜開眸子,下一瞬,那張俊臉突然就湊近,冰涼的脣覆在她的脣上,攻略城池。
陸承頤一次次的掠奪,讓她筋疲力盡,只是她不懂,他不愛她,卻偏愛她的身體,他佔有她的時候,心裏骨子裏思念的都是另一個女人吧?
思及至此,她苦澀的抿了抿脣,當他掠奪了她的第一次,其實就等於毀了她的愛情和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無論他思念誰,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而現在,她只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這個男人和這裏的一切,所有一切就都結束,南平的所有人也不再與她有關。
只是他在纏綿時念起另一個女人的名字總是讓宋清晚覺得悲涼,心裏也有了陰影,後來她總是找了各種藉口將陸承頤拒之門外。
陸承頤到了後來也就不耐煩,也不再強迫她,只是對她也開始視而不見了。
宋清晚聽晚香說起軍政府的一些事情,似乎是陸承頤這段時間抓到了不少人,據說是其他勢力方安在南平的內線。
只是要查出幕後的真正主使,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目前的南平一派看起來越是平靜,內裏則越是洶涌萬分,畢竟南平是所有地勢裏最好的。
只要能掌握南平,就等於是掌握了命脈,所以也難怪有各方勢力盯着陸承頤。
不過這些都是趙副官放出去的消息,至於真假,沒有人會去追究。
晚香一邊給宋清晚調好畫畫的顏料,一邊將那些坊間傳聞全部說給她聽。
不過宋清晚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她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便無其他的反應。
“夫人,自從總長從姑蘇回來以後,好像就更忙了。”
不知怎麼的,晚香的話頭突然轉到陸承頤的身上。
宋清晚手指畫筆,認真的一筆一筆添在畫紙上,眉間神色認真。
晚香凝着宋清晚的神色,心中不免嘆氣,自總長從姑蘇回來以後,大家都能感受到他對夫人的態度轉變,時不時的給夫人打賞,有多少好東西和好的首飾也總是給予夫人賞賜。
只是不知爲何,夫人的態度卻一直不溫不熱,不無欣喜不說,多數時候反而是將總長往外推的。
如今總長已是兩天兩夜未歸了,聽陳叔從趙副官那裏打聽,似是總長又歇在了清月閣。
然而夫人卻並不關心這件事情,這難免讓她擔憂。
“夫人,總讓總長歇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兒,我看您還是親自去請一趟吧?”
宋清晚將夕陽勾勒好後收了畫筆,她笑着去望晚香,“你覺得我去請了,總長就肯回這錦園嗎?”
“您不試試怎麼知道?”
“夫人,這段時間您對總長也確實是過於冷淡了些,這我們下人都看在眼裏,更別說總長了,您要是放低身姿去請總長,他一定會回來的。”
“不必。”她斂了眉眼起身,將畫紙收好對晚香吩咐,“過幾天就是店鋪開業的日子,店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明天紗廠老闆會親自送樣式過來供我們挑選,晚香,把心思放在商鋪上,其他的事情,不必多想。”
宋清晚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晚香還能說什麼?
她目送着宋清晚遠去的身影,眉間滿滿的困惑,她不懂,哪個女子不希望能得到丈夫的疼愛,可是這夫人似乎卻並不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