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依依指認,而且這個消息已經極快的傳出外界。
他如果不做一個表面工作,那麼以後這南平的口水唾沫都能把她給淹死。
而且他必須要利用宋靖語將那個真正的內奸給抓出來,以證她的清白,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倔強。
躺在牀上的女人臉色蒼白,眉眼警惕,似乎極爲痛苦。
她囈語了一聲,雙手緊緊的攥着被角,彷彿做了什麼可怕的夢。
骨節分明的長指從她面龐輕緩滑過,將她額前細碎的頭髮給整理上去,語氣無奈,“宋靖語,你這女人怎麼就學不會妥協?”
他突然有點惱她這樣的驕傲,收回了手指,將晚香喚進來好好的照顧她,然後闊步離去。
至於她腹中的孩子,他隻字未提。
這讓晚香尤其的擔憂,總長一直吩咐她給夫人服藥,這個孩子可以算的上是意外,若是總長不要這孩子,那夫人又該怎麼辦?
馨兒若有所思的站在房間外,然後敲了敲門。
晚香擡眸望去,正是馨兒,她心裏不悅,但是面上還是浮出淡淡笑意,“馨兒小姐,有什麼事?”
“晚香姐姐。”
馨兒走進來,滿眼擔憂的望着牀上的宋清晚,“姐姐這是怎麼了?昨兒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生病了,嚴重嗎?”
她一連串的甩來好幾個問題。
晚香用熱毛巾試去宋清晚額上的冷汗,四兩撥千斤的回答,“不是很嚴重,夫人向來身體弱,而且這段時間又沒有好好休息,等過兩天就好了。”
她當然不會把宋清晚懷孕的事情告訴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馨兒的到來也許將來會成爲總長和夫人的隔閡,更何況她的野心她是能感覺得到的,若是讓馨兒知道夫人有了孩子,那麼這個孩子能不能平安到來都是個問題。
馨兒那麼聰明,當然也知道晚香的回答是有所保留,她走近桌子看到紙上的黑字,眉心逐漸緊蹙。
晚香轉過頭去看到她正在看桌上的東西,下意識的起身將方子收了起來。
她態度有些不是那麼和善,“你還有事嗎?”
馨兒感覺到她的敵意,忙無辜一笑,看了牀上的宋清晚一眼,“沒事,等姐姐醒來我再過來看她。”
“嗯。”
等到傍晚的時候,宋清晚才醒過來。
這一天一夜對她來說幾乎是分秒度過,十分難熬。
“夫人,你醒啦。”
晚香剛好擡着雞肉蔬菜粥進來,看到宋清晚坐起來,忙過去扶她。
“沒事,我自己來。”
宋清晚的臉色十分蒼白虛弱,晚香不由心頭一酸,忙把粥擡過來,“這是我親自熬的粥,您這兩天都沒進過食了,先喝點粥墊墊胃吧。”
她搖搖頭,“我沒胃口。”
晚香放下碗,眸中含光的望着她,嘴角溢出笑容,“您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該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啊。”
這話令宋清晚猛地擡頭,她驚愕的望着晚香,腦子裏轟隆打過閃電,“你剛纔說什麼?”
宋清晚怔怔半響,她的手下意識的滑過平坦的小腹,臉上的驚愕並未褪去。
看她半天不說話,晚香有些擔憂,小心翼翼試探問道,“夫人,難道您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宋清晚最先想到的是陸承頤。
這個孩子她怎麼要?陸承頤現在懷疑她通敵,這個孩子他會允許她生下來麼?
“總長知道嗎?”
晚香本來是很激動的,聽到宋清晚的問話,一下子就癟了下去,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悻悻道,“總長知道。”
看她微微低着的頭,宋清晚就知道陸承頤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她嘴角抿着苦笑,也是,陸承頤如果會讓她給他生孩子的話,就不會每次做完那事以後都給她服藥了。
她的臉色較之剛纔更是白上幾分,“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晚香還想說什麼,可是想了半天竟想不出安慰她的話,只能離開房間。
宋清晚雙手環膝,將下巴靠在膝蓋上,淚水沿着眼角滑落。
苦澀的味道蔓延至全身。
她的人生,已經毀了。
陸承頤回到辦公室,前腳剛落下,趙副官就立馬跟上了。
趙副官臉色凝重,正斟酌着要如何開口,哪知陸承頤已經察覺了他的異樣。
“說吧。”
他悄悄的打量了一眼陸承頤,看他神色平淡,這才下定決心開了口,“總長,袁小姐突然回國了。”
“她回國了?”陸承頤神色猛的一變,不再似以往的自持,甚至可以說是情緒上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現在南平和新澤正在僵持,她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
趙副官一震,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門外有道清冷女聲傳來,“看來我回國,你很不高興。”
兩人目光同時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輕盈女子款步走進來。
陸承頤高大的身子猛地站了起來,眸子裏都充滿了震驚。
幾年未見,她出落的更是標緻傾城了。
女子細長的黛眸,眸子如水晶般清澈,秀挺的鼻樑,紅潤的櫻脣顯得整張精緻小巧的臉十分的白皙。
素黑的長髮被燙染成當下最流行的捲髮,髮夾彆着幾縷髮絲,剩下的自然的搭在肩上。
一身白色的洋裝襯托出少女的婀娜清純。
也許是因爲留學歸來的緣故,所以她的眉眼裏充滿了自信及靈動,並不像國內的各家千金那般小心翼翼而又自持。
趙副官這並非是第一次見袁書瑤,但是這一眼,卻叫他呆愣好半響。
女子拿着手袋,微微偏頭,眸光含笑的望着陸承頤,“怎麼,傻了?認不出我來了?”
“趙副官,你先出去。”
“是。”
趙副官驚覺自己越距,忙領命退出辦公室,還順帶將門給關上。
女子微微一笑,四處走動打量着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