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已經快遺忘這個人了,直到現在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像某記重物敲擊了一下她的神經,提醒她的身份。
或許是時間太長的原因,她都快忘記了她現在這個身份,並不是屬於她的……
“二少爺不在喜宴上,卻跑來這裏做什麼?”
宋清晚反應快,已經自如的調轉了自己的情緒,面對他時也少了慌張無措,多了一分從容。
這是經她生死後,兩人第一次打照面,以前他可以把她當成宋靖語,把她當成大嫂來看。
可是現在知道她就是宋清晚,他沒有辦法再坦然的來面對她。
所以望着她的眼眸裏多了些深意和探究。
二人隔着幾步的距離,像是怕擾了她,所以不敢再往前,只得點到爲止
“你不也不在喜宴上麼?”
這個反問讓宋清晚無言以對,她偏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後。
動作緩慢的將腳收回,落了地。
此時的她,又變成了那個舉止端莊有度的女人,在他面前也戴上了面具。
宋清晚不禁想,天意弄人,她和陸景墨陰差陽錯的沒有結果,卻還在後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也難怪現在她承受這般結果,算是老天爺的報應吧。
她也就當以前的宋清晚已經隨風去了,和他之間,也不應該再有一步的越池。
想到此處,宋清晚站起身來,微微欠身朝他施禮,“二爺既然有興致賞風景,那靖語就不打擾了。”
不待他迴應,人已經先轉了身。
“你的平安符也不要了麼?”
她步子硬生生的頓住,立馬回頭去看他,他擡手,平安符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陸景墨的眉頭並未松展半分,他要在今夜落實,宋靖語就是宋清晚的身份。
宋清晚有些緊張的看着他手裏的平安符,“二爺肯還給我了?”
陸景墨看着她半響,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起來。
“你說宋清晚跟人遠走高飛了,卻將這平安符留下給你,讓我對她死心。”
“我這麼恨她,又怎麼可能將平安符交給你?”
宋清晚不明所以的瞧着他。
直到陸景墨揚手朝池子方向一扔,她渾身一震,“你瘋了!”隨之她想也沒想的就縱身投入了池子中。
好巧不巧的,有一個丫鬟正巧從這地方經過,遠遠的便看到一道身影跳入了水池裏,以爲是有人想不開便立馬大喊,“不好了!有人跳水了!”
一邊跑一邊喊。
陸景墨心中像是被天雷劈過一般,她就是宋清晚!
宋清晚不會游泳,她跳進池子後,胡亂的掙扎着,口鼻中嗆了不少水。
“咳咳……”
這個平安符是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一定要找到!
明明連命都快保不住了,她的信念卻未減退,雙手胡亂的抓着,企圖找到平安符。
陸景墨終於證實了她的身份,他將外套脫下,跟着跳了進去。
已經入秋了,又是深夜,這池子裏的水像是冰錐一樣刺骨。
他抱着打着顫的宋清晚游上了岸,用她的話來反問她,“你瘋了嗎?”
話才落音,突然有許多人往遊廊這邊跑過來,一個丫鬟走在前面,“就是那裏!有人剛纔跳水了!”
這樣大的動靜,很難不傳到花廳裏去。
很快,花廳裏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順着喊聲來到了遊廊。
袁書瑤已經被送進了新房,只剩陸承頤還在花廳裏應酬,聽到聲響,他微微蹙眉,遊廊的方向正靠近宋靖語的院子,難道是她出事了?
俊眉一皺,他沒有多想,立馬往遊廊的方向去了。
陸景墨和宋清晚渾身都溼漉漉的,這讓下人們也都有些發懵,“夫……”
因爲長時間的稱呼,所以一時之間給忘了,也幸好那丫鬟改口的及時,“二夫人……怎麼會是你們?”
兩人此時要再離開,也已經來不及。
再加上賓客已至,他們此時離開更像是心虛。
陸景墨還是抱着宋清晚的,他的心思只在她的身上,這些人的目光已經被他自動給隔絕了。
宋清晚掙扎着從他懷中起身,臉上一陣蒼白。
陸景墨這纔回過神來,他將剛纔脫下的外套給披在她的身上,這樣的舉動,已經越界。
圍觀的賓客小聲唾棄,“真是不要臉,也難怪總長會這麼快就娶新歡,都這樣了還來勾搭陸家二少,也忒不要臉了。”
因她嫁給陸承頤早就引起許多女子的妒恨,此時說話也是一個賽一個的難聽。
“我看啊,她就是個蕩婦!”
平時看起來舉止文雅,說話秀氣的女子,竟也說出這般難聽的字眼。
這些字眼就像是巴掌一樣打在宋清晚的臉上,無比的疼。
現在這樣的情況,縱使是有千張嘴,她都已經解釋不清。
宋清晚頸上像是壓了千斤重,她一直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她怕她一擡頭,最先掉的會是眼淚。
陸景墨往她的方向一轉,高俊的身子將她遮的嚴嚴實實,擋住了她在衆人面前的狼狽形象,他盯着她垂下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什麼都不要聽。”
她捏緊了衣襟,擡眸看他,那雙眼睛,如此的清澈而又溫暖。
不,這不會是陸景墨看宋靖語的眼神……
宋清晚心頭一震,幾乎要猜到什麼。
“說夠了沒有?”
人羣后,驀然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衆人忙往後看去,竟是陸承頤。
這陸家兩位絕世公子爺能同時爲了一個女人出現,也可算是一件趣事了。
陸承頤整個人臉上陰沉的似暴風雨來臨。
衆人自發的給他讓出了路來,喚了一聲總長,便不敢再說什麼。
剛纔罵宋清晚的女子正好站在最前面,她不禁有些留戀的看着陸承頤的臉,眸中盡是傾慕。
陸承頤掃了宋清晚和陸景墨一眼,目光如劍,向二人刺去。
晚香匆忙趕到,看到這樣的陣勢,也不禁嚇了一跳。
“夫……”
“二夫人,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