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陸景墨一定和宋靖語是有什麼瓜葛的,哪怕沒有,經過今夜之事,陸承頤也不會再信任二夫人。
此時的宋靖語,只怕雪上加霜。
紅兮將這一幕看完,悄然離去。
袁書瑤已經在新房裏等了陸承頤許久,可是左顧右盼,卻始終等不來他。
從剛開始的欣喜,再到焦灼,然後逐步的等到心灰意冷。
直到有人推開了門。
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還是轉換成了驚喜,只是看到來人是紅兮時,她明顯的失落了。
身子一跌,便又輕輕的坐回了牀上。
“夫人。”紅兮悄悄的俯着身體將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說了一遍。
原本嫣紅的俏臉此刻多了幾分狠厲,臉色也逐漸白了下來。
這是第一次,陸承頤爲了一個女人,讓她陷入這樣的難堪。
新娘始終等不來自己的新郎,這不是讓所有人輕視她,看她的笑話麼?
袁書瑤緊緊的捏着手指,默了一會兒道,“走,去二夫人那裏看看!”
紅兮心裏自然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但是身爲她的貼身丫鬟,她又不得不提醒,“夫人,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怎可自己出這新房去那女人那裏?”
袁書瑤冷冷一笑,仰頭看她,“你認爲,現在我還在乎這些規矩麼?”
紅兮微微頷首,“是。”
……
另一邊,宋清晚前腳纔剛落,陸承頤後腳便到了。
晚香纔剛扶她坐下,看到陸承頤又是心頭一驚。
“總長。”
陸承頤卻並沒有再往裏走,他站在門口,望着宋清晚,看她渾身溼漉漉的,似乎冷的很,所以她還在打着顫。
腦海卻不自禁的浮出她被陸景墨抱在懷裏的模樣。
僅有的那絲憐惜也頓時就沒有了。
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意,宋清晚想將晚香支開。
“怕什麼?”陸承頤往前走了幾步,到她面前,盯着她蒼白的臉,“宋靖語,你以前說你和陸景墨沒什麼,那今夜又怎麼解釋?”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和我的好弟弟卿卿我我,真是給我長臉啊!”
他語氣沉的讓晚香立馬跪在地上,“總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
陸承頤長手往前,一把抓住了宋靖語的脖子。
“你若是真的想死,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這是第幾次在他手中如此的弱小,連命也要失去了?
宋清晚已經記不得了。
她原本就被凍的沒有一點力氣,此時除了咳嗽,什麼也做不了。
陸承頤的目光如同一把尖刀子,幾乎是要將她凌遲。
孩子已經沒有了,還有什麼希望?
她現在這樣,若是真的死了,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宋清晚僅剩的一點求生慾望也逐漸沒了。
“你殺了我吧。”此時的宋清晚,沒了生氣,眸中盡顯絕望,“你殺了我的孩子,多我一個也不多。”
宋清晚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這一次,沒有求饒,也沒有眼淚。
這桀驁的姿態更是刺激了陸承頤,是她背叛了他,可現在竟然一副求死的模樣?
“到底是因爲孩子,還是因爲你和陸景墨不能在一起?”此時的陸承頤,已經有些鑽牛角尖了。
宋清晚連多餘的解釋都不肯。
他怒極反笑,“好,我成全你。”
男人力道增了幾分,手上青筋暴現。
晚香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陸承頤放手。
“夫人真的不行了,總長,您快放手啊!”
隔着不遠的距離,袁書瑤聽到了院裏傳來的哭喊聲,秀眉一蹙,她加快了步伐。
“夫人……”紅兮忙追了上去。
袁書瑤到荷韻閣,便看到了這一幕。
陸承頤整個人身上迸發出來的強烈殺意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和絕情。
她一驚,上前去抓住了陸承頤,“承頤,你做什麼?!”
聽到袁書瑤的聲音,他蹙了蹙眉,“你怎麼來了?”
“她真的快被你掐死了,你先鬆開她!”
袁書瑤雖說是被寵慣了的千金小姐,但到底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又事關人命,她也就暫時忘記了和宋清晚之間的恩怨。
紅兮在一旁不甘,心中暗襯,這女人要是能今夜死在這裏才大快人心呢!
只可惜,沒有人能看到她無辜面孔後的蛇蠍心腸。
陸承頤鬆開鉗制她的手,將她狠狠摔在桌子旁。
宋清晚失去了重心,頭撞到了桌子邊,圓桌上的茶壺叮叮噹噹的摔落下桌。
“今天是我和書瑤大喜的日子,我不想髒了手。”陸承頤冷冷的瞧着她,薄脣中吐出冷漠的話語,“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待在這裏,哪裏都不準去,如果讓我發現你出了這道門,那我就打斷你的腿。”
這樣狠絕的話,他也能說出來!
宋清晚已經失去了理智,這樣的時刻,她竟還是笑出聲來。
她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體,直視着他,“你殺了我吧,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晚香哭腫了眼,扶着她,“您別再胡說了。”
奇怪的是,這一次陸承頤並沒有被她激怒。
他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不怕死,那晚香呢?晚香的死活你也不在意了?”
這男人竟然用晚香來威脅她!
宋清晚的氣勢頓時就沒了,她現在還有什麼可以來跟這個男人講條件的?
袁書瑤心中病沒有因爲陸承頤此時對宋清晚發怒而感到高興半分,尤其是他要殺了宋清晚,這讓她感覺到務無比的驚訝。
只是因爲她和陸景墨之間有了沾染,所以他纔會如此生氣嗎?
袁書瑤不想往深處想,她挽住了陸承頤的手,“走吧。”
她對宋清晚沒有半分同情,剛纔救她,也僅僅是出於人的本性之善罷了。
陸承頤看到袁書瑤穿這麼少,自然是心疼的,將她打橫抱起,走到門口時,又囑咐,“誰也不準給她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