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宋清晚,將衣服打開,然後又放下。
這一夜他有些難熬,身上的疼痛一直持續着,只是怕她擔心,所以一直僞裝已經睡着,此時他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將內衣溼透,這讓他很不舒服。
坐在門外的宋清晚聽見他的聲音,就立馬站起了身來,她和陳正伯道,“我先進去了。”
能看得出來她的緊張,他繼續也就當他的翩翩公子,回以一笑,“好。”
進了房間,看到他正在喫力的想將身上的衣服脫下。
宋清晚兩步上前,轉到了他的面前正對着他,“我來吧。”
他一愣,倒是沒有拒絕。
“趙副官呢?”
“你昨天晚上沒有喫什麼東西,他出去給你買些粥。”
“嗯。”
青蔥指尖在他的衣服邊緣靈巧的遊走着,迅速的將他的內衣給脫下,儘管專注,可她的耳朵卻悄悄的紅了。
她看到他身上出的汗珠子不由一愣,“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宋清晚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不然我現在再去把醫生請回來,看看是不是傷口沒有處理好。”
她說完,就要真的付諸行動。
轉身時,男人拉住了她,他虛弱的朝她笑笑,“我沒事,不過倒是真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恩?”
這地方雖然偏遠,但是該有的東西都還是有的,房間的屏風後面是有浴桶,陸承頤靠着浴桶閉上了眼睛。
水是趙副官打來的,她原本想出去,可是這人卻點了名,像是故意爲難她。
宋清晚站在浴桶邊上有些手足無措。
“該見的你都見過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男人直白的話讓她頓時臉色騰的紅了起來,她心裏默唸不要看其他地方就好,拿了毛巾擰了水,然後小心的搓他的背。
他的傷口看起來還很嚴重,宋清晚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只是輕輕的將他的後背擦了擦。
氣氛實在是有些怪異。
這樣親密的事情,應該是夫妻間才能做的,可她現在和他已經沒有那一層關係。
宋清晚想着想着便加快了動作,只想趕緊結束這尷尬的時刻。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會出現在新澤了?”
他猝不及防的又繞回了這個問題上來。
她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被陳正伯帶過來的。
“我自己想跟過來。”她隨便撒了個謊。
儘管有待驗證,可陸承頤更願意相信她真的是因爲擔心他所以跟了過來。
他脣角抿着笑意,心中漫過別樣的情緒。
宋清晚心中忐忑,怕他追問,正思考着如何補漏。
她的手卻突然被陸承頤抓住,他睜開眼睛,手上一用力,便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她半個身體被淹進水裏。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宋清晚的頭髮被水打溼貼在臉上,水裏冒着的熱氣將她的臉蒸的紅彤彤的,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這麼想着,就真的這麼做了。
不疼,可是卻叫人心跳加速,也更加的慌亂。
宋清晚呆愣,兩人貼的沒有一點縫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因爲緊張,所以手不小心按到了他的肩膀。
不偏不倚,正好是他的傷口處。
“噝……”
她回過神來,“對不起……”
正想站起來,卻再次被他用力按下,動彈不得。
依舊是原來的姿勢,她擡眸看他,那英挺的眉眼真是亂人心神。
只是宋清晚也不再是未經情事的小姑娘,她強自鎮定下來,剛想開口,就被他咬住了脣。
這個男人太會調情。
要命的是他吻她的時候,眼睛也在盯着她,這種炙熱的目光彷彿是一把火正在燒着她的心窩。
他的手滑進她的衣服裏,宋清晚腦子有些放空,幾乎就要被他攻略城池。
只是越是這樣的時刻,人往往就越容易記起一些事情。
又或許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往日裏的一些片段驀地從她腦海裏跳了出來。
藥,還有血。
這些畫面都十分的清晰,那些絕望無助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渾身一顫,手足冰涼。
所有的意亂情迷頓時凝固住,理智逐漸回到身體裏,她的手抗拒的推着他的胸膛。
“停下。”她的聲音很小,還有些糯糯的,讓陸承頤覺得她只是在不好意思而已,所以動作並未停止。
她眼圈一紅,緩緩道,“這裏沒有藥。”
“而且我們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
這些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陸承頤的頭頂上澆下,將他所有的激情都給擊退。
陸承頤勾着脣笑,凝着她的眸子裏有冷意,“那封休書,做不得數。”
“你什麼意思?”
“我原以爲我來新澤九死一生,大概是沒辦法活着回去,所以纔給你休書,但是現在我後悔了,我既然能再次活着回南平,那麼你就依然還是我的女人,明白麼?”
心中怒火漸起,宋清晚原本還以爲他已經有所改變,可是到現在爲止,她突然覺得自己錯了。
這個男人還是依舊那麼霸道和自私,他的佔有慾已經足夠將她摧毀。
宋清晚從浴桶中離開,渾身溼漉漉的,明明是冒着熱氣,可是她卻覺得是心裏頭發涼,在陸承頤的面前,她再次感受到自己的無助和那種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可悲。
衣服釦子已經被他給解開,她自己一顆一顆的扣上。
“那封休書在我的手裏,如果一個堂堂的總長都能說話不算數的話,那我一個平民百姓也只好用這封休書來對簿公堂了。”
這話她是氣急才說出來的。
陸承頤看她背對着他,單薄的背影讓人心疼,因爲衣服溼了,所以她的曲線一覽無遺,只是此刻他卻沒了興致。
他不想讓她離開他,所以她恨他怨他都好。
“隨你。”
“反正宋家的生死也掌握在我的手裏。”
宋清晚緊緊的咬着脣,扣扣子的手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