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兮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便多問了一句,“夫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袁書瑤偏頭看她,眸子裏閃爍着冷清和警告。
“不該問的東西就不要問。”
紅兮低頭,“是。”
“這香包除了晚香,可還有別人看過?”
“沒有。”紅兮篤定的回答,“當時我看她慌張要出門,便直接攔了下來了,她應該是沒有機會給別人看的。”
“嗯。”
袁書瑤將信紙一點一點撕碎,眼底閃過一抹精明,看來這宋靖語大概是知道了些什麼,她不能再留着她了。
她心底已經有了計量,必須要儘快的讓宋靖語消失!
荷韻閣。
晚香自責,眼淚大顆大顆的順着眼眶滾落。
“夫人,對不起,是我不好,現在東西落到了大夫人的手上去,還不知道她要如何來對付你。”
宋清晚撐着腦袋,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總長晚上還會過來嗎?”她問。
晚香點頭,“這幾天,總長几乎都會過來瞧瞧您,這大概過一會兒就該來了。”
“嗯。”她起身到梳妝檯面前,發覺自己的臉色有些蒼白,小巧的五官有些黯然。
她拿過化妝工具,在自己臉上補補添添,嘗試讓自己看起來有氣色和精緻一些。
晚香捏着手指,心還懸着,對宋清晚愧疚難當。
她咬着脣,還是問道,“夫人,大夫人那邊……”
“晚香,這件事情你不必自責,放心吧,她不會拿我怎樣的。”
“你先出去,他來之前,告訴我一聲。”
晚香捏着手指,“是。”
陸承頤果然是一個很守時的人,大約十五分鐘過後,他就到了。
宋清晚聽到他軍靴踏在地面上的聲音,起了身,在他之前開了門。
此時,長身玉立在她眼前。
兩人面對着面,寒風夾着雪花,往她臉上撲打着。
陸承頤似乎有些錯愕,不過臉上多餘的表情也只是一瞬而逝。
他擡腿,邁了進去,順勢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披落在她的身上,順勢將她帶入懷中,抱到了內閣。
晚香忍不住抿着脣角,將門給帶上。
屋子裏面很暖和,陸承頤身上的寒氣逐漸被驅散。
宋清晚靠在牀頭,盯着他的背脊,正想着要如何跟他切入正題。
而他又會是如何反應?
陸承頤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就打算這麼一直盯着我?”
他說話的時候,順便也將軍靴脫了,跟她一同裹進了被子裏,汲取着她的溫度。
宋清晚呆愣,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進入被子,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渾身都有些僵硬。
陸承頤的左手按着她的手,一片冰涼,便又握在手掌裏,“房間裏這麼暖和,怎麼手還是這麼涼?”
她一側目,便對上了他的眸光,那瞳孔裏面,倒映着她自己。
“陸承頤。”
“嗯。”
“這段時間南平發生了很多事情,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錦園裏就有人一直在出賣你。”
她很少跟他談政治,這也是第一次,用如此嚴肅的語氣。
陸承頤笑了,大掌鬆開了她的手,望着她,“你覺得錦園裏有內奸?”
她迎着他的目光坦蕩回答,“是。”
宋清晚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不管他會如何發火,她也必須要提醒他。
“袁書瑤。”
這三個字從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他的神色明顯變了,他臉上閃過一絲陰沉。
“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知道他會不信,也沒有打算讓他完全相信自己,只是她想幫沈家找到一個突破口,所以還是毫不畏懼的迎着他的目光。
“其實信不信在你,但是沈家因爲漢奸兩個字,已經出了人命,沈老爺子臨死之前都沒有洗清這個罪名,所以我希望你最起碼能幫助沈家查一查這件事情,從袁書瑤查起。”
她目光十分堅定,也做好了迎接他的怒火的準備。
陸承頤眸底一片黑鷙,身邊圍繞着冰涼的氣息。
“爲什麼你會覺得是袁書瑤?”他的眉頭鎖的很緊,眉間一片凌冽,“誰告訴你的?”
她現在無路可走,只得實話實說。
“陳正伯。”
陸承頤臉色瞬間更沉,他坐直了身體,目光銳利的凝着她,脣邊浮出冷笑,“又是陳正伯?”
宋清晚不在意他現在介意什麼,只是想要一股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也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我想讓他幫忙調查沈家的事情,他查到了袁書瑤和加藤和貴有些聯繫,兩人私底下也見過面。”
“我不明白,袁書瑤和加藤和貴能有什麼交集?而且就在沈家出事的前幾天,你不覺得……”
“宋清晚!”
陸承頤攥緊了她的手腕,額頭上青筋暴露,“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陳正伯?”
宋清晚一愣,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繞回到陳正伯的身上去,她任由他捏着手腕,儘管疼也不出聲。
“我只希望你能幫幫沈家。”
她聲音中帶着懇求,“知煙現在一個人,她要怎麼才能洗刷沈家的冤屈?”
陸承頤突然翻了個身,雙手按着她的手腕,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這件事情,到此爲止,我就當我沒有聽到過。”
宋清晚暗暗咬牙,沙啞而笑,“就算是這麼大的事情,也還是選擇偏着她?陸承頤,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聊嗎?”
“這事關人命!”她眼睛紅了一圈,胸腔裏涌起憤怒,“不管怎麼說,當初也是沈老爺子醫治好了你的眼睛的,不是嗎?”
面對她的指控,陸承頤的表情也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聲音略帶着警告。
“我說過了,離陳正伯遠一點。”他的聲音略微粗噶,“宋靖語,你應該知一點分寸,日後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調查袁書瑤,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警告的話語迴盪在耳邊。
宋清晚的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她咬着脣,把眼淚給狠狠的憋了回去。
已經到了這樣,他還選擇偏袒袁書瑤,她還能說什麼?
對他的最後一點期望,終於磨滅。
“好。”她冷笑,“我想睡覺了。”
他緊緊的箍着她,這讓她動彈不得。
陸承頤看到她眸子裏光一點一點黯了下去,還透出無盡的冷意和失望。
似乎是想要懲罰她,所以他低頭,便咬在了她的脖頸上。
很疼。
宋清晚微凝,有些抗拒的推着他,越是這樣,他箍的動作越緊,他的吻從脖頸上往鎖骨處遊移。